他更加堅定了自己這次大膽又冒險的選擇,替鹿晚星蓋好被子。
“晚星,困了就好好睡吧,你現在就是需要多多休息,才能恢復得快。”
不知道是不是那藥片嗜睡,鹿晚星的思緒逐漸游離,很快昏睡過去。
溫硯禮離開了臥室,囑咐保姆照顧好。
財團那邊還有一堆急公務需要理,他坐進柯尼塞格車里,仍在想鹿晚星剛才的那些起疑。
很聰明,很會抓細節。
想到這些,他給助理小陳打了個電話,“季司予那邊的況怎麼樣?”
“還在醫院,季總的那幾個叔伯派了好多人把醫院守得水泄不通,又是季氏名下的私人醫院,我們的人找不到機會下手。”
溫硯禮沉默。
爛尾樓那夜,他帶人趕過去,就看到鹿晚星躺在季司予懷里,明明兩人都昏死過去,卻十指扣。
他的人費了好大勁才把兩人的手分開。
那時候季司予氣息微弱,失過多,一看就活不了。
再補一刀,多此一舉。
他便沒管,帶著鹿晚星離開。
卻沒想到,季司予事前也安排了后手,一個小時后沒收到平安信號,季家保鏢就會帶著警方前去抓捕。
他剛走沒幾分鐘,季家保鏢和警方就來了。
更沒想到,這都七天了,醫院那邊居然還沒有傳出季司予的喪訊。
遲遲沒有聽到自家總裁說話,小陳察覺到他不高興,戰戰兢兢繼續說:“季太太那邊最近經常往醫院跑,或許我們可以利用……”
溫硯禮終于出聲:“想辦法通過韓妍拿到季司予的傷鑒定,我要知道他全上下每一傷痕的位置,要快。”
“明白。”
同一時間,醫院重癥監護室外。
小鹿予和小鹿朝隔著雙層玻璃,眼地瞧里面病床上的男人。
季司予雙眸閉,戴著呼吸機,旁邊的心率監測儀時不時發出嘀嘀的聲音。
“爹地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
小鹿予眼睛腫腫的,這些天經常哭,還時常做噩夢,搬家那天的經歷像影,想起來就害怕。
吸著鼻尖水汽,聲音哭唧唧的,“爹地了好多傷,一定很疼吧,寶寶想念他做的飯了,寶寶也想媽咪……”
小鹿朝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還不都是你的錯,你跑出去被壞人抓,爹地媽咪才會出事的。”
寧霞在旁邊聽得很不是滋味。
這麼大的鍋,讓小鹿予來背,不知道要給這麼小的年紀造多大的心理影。
蹲下,將兩個寶寶拉到前,語重心長地說:“小予跑出去撿球確實不對,但這件事不是小予的原因造的,壞人一直在暗盯著,就算沒有小予的事,早晚也會找到別的機會……”
敵在暗,他們在明,這種事躲是躲不過去的。
教育兩個寶寶的時候,鹿子眠來了。
鹿子眠氣息低落,唉聲嘆氣的。
寧霞趕三兩句結束跟孩子們的對話,將鹿子眠拉到一旁小聲問:“警方那邊怎麼說?找到晚晚了嗎?”
鹿子眠搖頭。
寧霞的心跟著揪起,“都是我生的那個孽障的錯,害了晚晚和季總,如果晚晚有事,我將來怕是沒臉面去地底下見鹿業了。”
……
一覺睡到半下午,鹿晚星醒的時候,床對面的小沙發上坐著一個正在打瞌睡的陌生中年人。
自己坐起來,作幅度有點大,不慎扯到肚子上的傷口,疼得好一陣嘶氣。
沙發上打盹的人醒了,連忙過來扶,“您別啊,溫先生說了,您的傷需要臥床靜養。”
“我總不能拉屎撒尿都在床上。”
人笑呵呵的,“可以的,我用尿壺幫您接。”
“……”僅僅是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膈應,“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小心點就行。”
觀察人的打扮和氣質,“你是……保姆?”
“是的。”
奇怪,“那張媽呢?”
“什麼張媽?”人很懵,“溫先生只找了我一個保姆,鹿小姐可以我劉嬸。”
張媽是韓妍送過來的,莊園那邊的老傭人。
溫硯禮終于舍得辭退了?
早就看張媽不順眼了,被辭退也沒什麼大不了,沒多想,在床頭柜上索,“我的手機呢?”
“我不知道,沒見過。”
寶寶們都還小,最是黏,尤其是晚上,不讓陪著睡覺就會哭,會鬧騰。
這次一傷就昏睡了七天,實在擔心倆寶貝。
“能不能把你手機借我用用?我想給寧姨打個視頻電話,見見我的兩個寶寶。”
“這……”想起溫先生的囑托,劉嬸有點犯難,“您稍等一會,我打個電話。”
劉嬸急匆匆走出了房間,站在走廊上聯系溫硯禮。
沒兩分鐘,劉嬸回來了。
“抱歉啊鹿小姐,我手機沒電了,不能借給你。”
鹿晚星蹙眉,覺得這個借口非常蹩腳,“沒電了可以充電啊,我也不是特別急,可以等你充半個小時。”
“……”
劉嬸好一陣答不上來,“那個……我的手機不能借給您,溫先生一會就回來了,您直接管他要吧。”
鹿晚星還想說什麼,劉嬸直接離開了房間,拒絕跟流。
約莫半個小時,豪車的引擎聲過窗戶傳進來。
是溫硯禮回來了。
這次進房間,他是坐在椅上被劉嬸推進來的,額頭上還有紗布。
鹿晚星都看懵了,“你不是……額頭上沒傷嗎?”
溫硯禮淡定從容的勾笑,“晚星又把夢和現實搞混了?”
不說話了。
但記得上午醒來的時候,溫硯禮額頭上沒傷,走路流暢。
等劉嬸推著溫硯禮的椅到床邊,立刻湊過去,開他的領。
男人右邊肩骨纏著厚厚的繃帶,還著跡,可見傷得不輕。
鹿晚星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我好像腦子壞掉了。”
溫硯禮忍俊不,“是啊,晚星這幾天時常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胡話,實在怕你這個狀態嚇到孩子,所以我才把孩子放在寧姨那里。”
“我現在已經清醒了,把我的手機給我吧,我想朝朝和小予了。”
“不行。”溫硯禮拒絕得斬釘截鐵,“電子設備對你的有傷害,孩子那邊你也可以放心,寧姨他們會照顧好的。”
他從懷里掏出幾本書,擱到床頭柜上,“如果實在無聊,就看看書吧?”
鹿晚星盯著他不語,盯了好久。
雖然記憶混,但的思維邏輯是清晰的。
“溫硯禮,你不讓我用電子設備,不讓我聯系家人,你是要囚我嗎?”
打量著那張與記憶里一模一樣的桃花眼,“你什麼時候變得控制這麼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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