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的時候，季司予走過來牽的袖口，“我第一次親自做蛋糕，晚晚賞臉嘗嘗？”

“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嗎？為什麼要做蛋糕？”

季司予幫拉開餐椅，張了張，有點猶豫，最終只是說：“寶寶們的飯后甜點，順便解鎖人生第一次做蛋糕的就。”

是車厘子油蛋糕，賣相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季司予給盛飯、夾菜，也給兩個崽崽夾菜，“先吃飯，吃完了再嘗嘗蛋糕。”

飯后，他自覺把碗筷收拾進廚房，又拿出一蠟燭，在蛋糕上，點燃。

“生活總要來點儀式，晚晚吹一下蠟燭？”

直到此刻，鹿晚星才想起，今天是季司予的生日。

婚后那三年，阿予的生日都是陪著過的。

明明是他的生日，他卻主送禮，還說“我什麼都不要，因為晚晚就是上天送給我最大的禮”。

去Y國留學三年，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上，差點就把阿予的生日忘了。

雙手合十，閉上雙眼，“祝阿予生日快樂，永遠活在沒煩惱的三歲。”

蠟燭吹滅，季司予臉龐微白，心口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有點疼。

他知道鹿晚星口中的“阿予”不是他，生日祝福也不是對他。

旁邊，小鹿予懵懵地撓頭：“媽咪，寶寶的三歲生日不是過了一次嗎？生日可以過兩次嚒？”

鹿朝將兩個大人分別看了一眼，很快就懂了，“你傻啊，你是小予，媽咪口中的阿予坐對面呢。”

鹿晚星沒有反駁，季司予也沒有解釋。

蠟燭熄滅，燭心一縷裊裊煙霧升騰。

兩人都盯著燭心，沉默了很久，季司予才笑著說：“今天是我第一次過生日，能有你們陪著，我很高興。”

小鹿予驚訝：“啊？爹地都這麼大了，沒有慶祝過生日嚒？”

季司予無所謂一笑：“要跟重要的家人一起慶祝，才算有意義的生日。”

韓妍生他的時候，季德已經出軌了，在產房痛苦煎熬，生了十個小時，季德一次都沒出現過。

是厭惡那一天的，這麼多年從來沒主提過季司予的生日。季德把所有的都給了私生子，哪里會記得逆子的生日。

季老爺子的重心都放在培養季司予為優秀繼承人上，也沒太關注這些。

季司予結婚前不曾過生日，離婚后更沒人記得他的生日。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鹿晚星猜到了。

那對唯利主義的父母，不像是會注意兒子生日這種細節。

婚后那三年，的阿予是幸福且快樂的，但這種幸福快樂，季司予作為主人格是無法親的。

拾起打火機，又點了一次蠟燭。

“祝季司予生日快樂，能活自己最想要的模樣。”

再次吹滅后，摘掉蠟燭，示意季司予：“快切蛋糕吧，我好久都沒吃車厘子了，有點饞。”

季司予把蛋糕上的車厘子全分給了鹿晚星，惹得小鹿予癟，“嗚！爹地偏心！”

“明天給你買。”他切了一塊小的給寶貝兒，“別吃太多，你那小肚子容易不消化，嘗點就行。”

“水果還是比較好消化的。”鹿晚星接話，將盤里的車厘子全分給兩個小家伙。

明明最喜歡車厘子，卻一口沒吃，全部給孩子。

季司予看在眼里，心知現在是把全心全意的都給了寶寶。

見終于開始品嘗蛋糕，他忙問：“怎麼樣？”

鹿晚星認真評價，“還行，就是糖放了。”

季司予自己嘗了一口。

豈止是糖放了，本沒什麼甜味。

鹿朝只用手指沾了一點點，就不吃了，“蛋糕做得好看，下次別做了。”

小鹿予勉強吃了兩口，也放下了勺子。

蛋糕不甜就會味道怪怪的，但的評價是滿滿的鼓勵：“爹地第一次親自做蛋糕，已經很棒啦，下次再多放點糖，就完啦~”

見鹿晚星還在吃，他連忙將蛋糕盤子收起來，“還是扔了吧，下次重新嘗試。”

“不用。”鹿晚星三兩口將自己盤子里的吃完。

季司予在洗碗的時候，鹿晚星在客廳里陪寶寶玩積木。

孩子的歡笑聲，廚房的水聲，莫名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味道。

等廚房的水聲停了，小鹿予放下積木，撒丫子跑過去，一把抱住季司予的。

“爹地，寶寶今晚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咩？”

季司予將手上的水珠干，蹲抱抱小寶貝，沒有回答，去看鹿晚星的反應。

鹿晚星也在看他，一副極好說話的樣子，“果然兒都是父親的小棉襖，你去架子上拿一本故事書，帶小予去對面睡吧，明早再把人送過來就是。”

“不是不是！”

小鹿予急了，一手牽著季司予，小跑到鹿晚星跟前，另一只手又去拉鹿晚星。

“想跟爹地睡，也想跟媽咪睡。”

鹿晚星正兒八經的解釋：“小予，四個人一張床太了。”

“不會呀~”比自己的高，“寶寶和小朝朝不占地盤噠。”

旁邊玩積木的鹿朝忍不住吐槽：“你也太低估你自己了，你睡覺最不老實，一個人就要占半邊床。”

“才沒有呢！”小丫頭撅起，不服氣，看看季司予，又看看鹿晚星，“爹地媽咪，寶寶和小朝朝，四個人一起睡就是雙層夾心餅干哦！”

鹿晚星沒表態。

季司予在等表態。

最后，是鹿朝不耐地說：“過分了啊鹿小予，不要老是說一些讓媽咪為難的話，你非要跟爹地睡，就自己去對面。”

覺到小丫頭不高興了，鹿晚星的小腦袋，正講道理：“爹地和媽咪并不是夫妻，是不能一起睡的，小予很喜歡爹地，媽咪也理解，爹地媽咪兩個家門隨時為你們敞開，你跟媽咪睡膩了，就去爹地那，等在爹地那睡膩了，又回媽咪這兒，不是很好玩？”

“嗚，好吧。”小家伙糾結了下，還是選擇要新鮮，跟季司予走，“小朝朝，寶寶先去對面給你探探路哦~”

鹿朝不屑，“寶寶才不會叛變，永遠站在媽咪這邊。”

季司予抱著寶貝兒，隨著公寓電子門鎖一關，整間公寓了嘰嘰喳喳的音，難得安靜下來。

待到深夜十一點，鹿晚星已經哄完小朝朝睡，兒子睡得特別沉。

也哈欠連連，正準備躺下睡覺，卻聽見外頭傳來輸智能門鎖碼的靜。

大晚上按家門鎖，不是賊就是哪個走錯家門的醉鬼。

立刻警醒，翻下床，隨手抄起櫥柜上的撣子，躲在門后。

屋外一片漆黑，屋也沒開燈。

隨著電子門咔嚓一聲解鎖，一道高大黑影貓著腰進來。

鹿晚星快嚇死了，抄起撣子，對著那道黑影狂。

男人連連悶哼，挨了五六下，找準間隙一把攥住撣子，“晚晚，是我。”

一怔，連忙打開燈。

是季司予，還有他前小小一只的鹿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