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提前開完最后一場會議，季司予落座賓利后排。

看一眼腕表，他吩咐司機：“去盛鼎高爾夫球場。”

前排副駕的李齊，立刻回頭說：“昨天那個小丫頭的媽媽，約季總在空中花園酒店吃晚餐，季總要去嗎？”

李齊不提，季司予都差點忘了這回事。

他再度看腕表，兩個目的地不順路，完全相反的方向。

時間正好是沖突的。

“你去空中花園酒店訂一桌最高標準的菜單，囑咐酒店人員好好招待那位士，走我私人賬戶買單。”

“好的。”

李齊下車，目送豪車駛出大廈停車庫。

盛鼎高爾夫球場。

溫硯禮握住球桿，標準而優的姿勢揮桿，瞄準。

沒等那一桿揮出去，季司予從后面攥住球桿，強勢奪過。

桿起球落，他的作隨意而快速。

溫硯禮注視著那顆逐漸飛遠的球，準進。

“厲害啊。”

他毫不吝嗇夸贊，哪怕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在商界的死對頭，“季總什麼時候有興趣跟我玩一把？”

“什麼時候都沒興趣。”

季司予把玩球桿，并不想聽他說廢話，“我要的消息。”

溫硯禮那雙桃花眼勾著笑意，“晚星五天前回國了。”

季司予下頜角微僵，把玩球桿的手一頓。

溫硯禮盯著他的面龐，不想錯過他任何表，“是跟一個外國男人一起回來的，還給那個男人生了兩個孩子。”

“季司予，可惜了，我們都輸了。”

季司予垂著眼睫，黑眸翻涌著晦暗的緒。

球桿被他攥得很，手背青筋暴起，他抄起球桿，用力擲出腳邊的一顆高爾夫球。

球直直飛了出去，越過球，消失進遠的樹林里，無影無蹤。

“你不要拿我跟你相提并論，我從來沒把跟之間的問題，當是與你之間的一場豪賭。”

溫硯禮臉一僵。

他扔了球桿，往外走，順帶扔了一句：“從你跟我論輸贏開始，你就配不上。”

溫硯禮眸子沉了幾分，臉不太好看。

著他像是急切要去找某人的背影，溫硯禮輕喟一聲：“已經有了新的人生，你非要去攪的平靜嗎？”

季司予沒回答，影消失在這片區域。

……

彼時，鹿晚星按時去了空中花園酒店赴約。

酒店前臺傳達了李齊的意思，領著去包房用餐。

小監督員鹿予，準時打來視頻電話：“媽咪，怎麼樣啦？帥叔叔是不是你的菜吖，寶寶的眼很棒叭~”

鹿晚星切換后置攝像頭，給小家伙看滿漢全席。

“人沒來，請我吃了一頓單人大餐。”

“腫麼會……”小家伙急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帥叔叔居然鴿了寶寶！”

鹿晚星憋笑：“寶貝，你都沒問過人家是否單，或許他對你媽咪本沒興趣，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后是不是可以消停了？”

小鹿予癟起，很不高興。

旁邊，一頭墨黑短發的小腦袋探進視頻畫面里。

鹿朝涼幽幽地宣判：“你欽點的這個新爹地備選，pass！”

小鹿予好氣好氣，好想立刻找那個帥叔叔質問，“媽咪，那個帥叔叔的電話號碼嘞？寶寶要問清楚！”

哪有什麼電話號碼，那張便利是一團鋼筆墨漬。

如果說了實，小家伙肯定更難過，說不定還會自責。

鹿晚星語重心長地勸著：“寶貝，帥叔叔不來，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媽咪總不能當個土匪，把人強行綁去結婚吧。”

小家伙不高興，不說話，生著悶氣。

鹿晚星繼續拍滿桌食，用食小丫頭，轉移注意力。

晚餐吃得非常飽，開車回家。

臨近夏季，樹叢里偶有蟲鳴聲。

晚霞已經落幕，繁華京都亮起數不盡的夜燈。

鹿家別墅門口的路燈壞了。

線是昏暗的，踩著高跟鞋往家門口走。

墻邊有一抹黑漆漆的影子。

等定睛去瞧，試圖看清那抹黑影，對方邁著沉重的腳步聲，朝走過來。

男人的形和氣息那樣悉，使不用看清對方的臉，就猜到是誰，小臉白了幾寸。

下意識想逃，腳下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定住，挪不，直到對方站定到跟前，眼尾深紅，盯著。

季司予結，此刻開口說話，才發現嗓子沙啞得不像話，“回來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鹿晚星攥了手里的包包，本不敢抬眼看他。

終究還是瞞不住他。

“不想……打擾到你。”

他低下頭，藏起滿是水的眼眸，下癡狂的思念，聲音有點抖：

“我怎麼可能會嫌你打擾，我不得你每分每秒都來打擾。”

“……”

“鹿子眠說，你需要冷靜，我克制著不去打探你的消息，你一走就是三年，我的微信號都快了你黑名單里的活化石，你……”

他深吸氣，抑住洶涌復雜的緒，“不管怎麼說，你結婚也該告訴我的，我也不是那麼小氣，份子錢一定給你包一份大的。”

鹿晚星聽得云里霧里，“什麼？”

怎麼就結婚了？

“你聽誰說的？”

季司予氣息低落，沉浸在傷中，自顧自繼續說：“他對你好不好？”

“……”

回答不了他莫須有的問題，而他不回答的問題。

鹿晚星只能把這一切歸結他又喝酒了，“喝醉了就回家休息吧。”

繞過他想進家門，被他攥住胳膊。

“去我車里坐十分鐘，聊聊。”

鹿晚星是有點心虛的，“不聊。”

“他把你管得這麼嚴？敘敘舊而已，這都不肯？”他不甘心，語氣有點酸，“如果換我，一定比他賢良大度。”

“……”

鹿晚星聽不下去了，“拉倒吧，誰能比你更霸道。”

甚至連的寶貝兒，都繼承了他的子，是個小霸道。

季司予掀，使出殺手锏，“想跟你聊聊阿予，確定不想聽？”

不搭腔了。

盡管三年沒見，還是會被阿予那兩個字狠狠拿，最終任由他牽著手腕，往賓利車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