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周末，季司予回了季家莊園，打算陪陪老爺子。

剛進前院的大草坪，就有傭人急匆匆跑來匯報。

“爺，二爺和二太太又吵起來了。”

季司予煩不勝煩，并不想參與那對夫妻的恩怨，選擇從大廳后門進別墅，直接上樓去看爺爺。

經過樓梯間的時候，約能聽見季德跟韓妍的爭執聲。

“季德，這十幾年來你從未諒過我這個妻子，司予那麼優秀，你為什麼滿心滿眼都是那個見不得的私生子，現在還想讓賤人生的賤種鳩占鵲巢，你做夢！我韓妍只能喪夫，絕不離婚！”

“任何人都休想撼我在季家的地位！”

季司予蹙眉，有些反，不由得加快上樓的腳步。

啪——！

清脆的掌聲伴隨著人一聲尖。

季司予停住腳，臉驟然深沉冷戾，果斷轉下樓。

大廳里，只有夫妻兩人，其他傭人全部被趕出去了。

季德年輕時也被老爺子軍事化訓練過，自又有跆拳道的底子，他怒到極致的一掌，韓妍本吃不消，半邊臉夸張紅腫，角滲出。

“里不干不凈，不就是賤人賤種，你完全沒有豪門貴婦的涵養，你就是個潑婦，當初聽從安排，商業聯姻娶你進門，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季德居高臨下地凝視著跌坐在沙發上、被一掌打得完全失去戰斗力的韓妍，像一只發怒又狠毒的雄獅。

韓妍隨便怎麼罵他，他都著，但他絕不允許韓妍一再侮辱煦兒母子。

這是他的底線和原則。

“我告訴你韓妍，煦兒必須進季氏族譜，你不樂意，季太太的位置可以換人，要不了多久整個季家和季氏財團，都會是我說了算。”

季老爺子癱了，大姐前些年去世，他是季家長子，底下那幾個弟弟沒什麼競爭力，最大的威脅季司予，是他的兒子，也得聽他這個老子的話。

掌權人幾乎唾手可得，權勢的使他最近越發膨脹。

“你識趣全我的煦兒，我還能念舊，讓你下半輩子繼續過面富貴的日子，否則……”

話沒說完，有什麼東西被扔過來，重重砸到他后腰。

他沒有防備，噗通一下摔倒在地，還弄倒了旁邊的落地燈。

啪嚓——

玻璃碎了一地，手背被碎渣劃破，流了。

砸他的件是一個木制屜盒，木料碎幾塊，可見對方砸他的力道有多重，他痛得直不起腰，坐在地上站不起來。

一回頭，看見是季司予雙手兜，一副閑庭信步的懶散樣子走過來。

他暴怒：“逆子！我是你父親！你敢打我，不怕天打雷劈嗎！”

季司予俊臉無辜，聳了聳肩，“剛來就看到季二爺表演雜技，自己把自己給摔了，季二爺怎麼怪到我頭上了。”

季德咬牙切齒，“不是你打的，那屜盒子怎麼可能憑空飛到我背后。”

“不知道，可能是靈異事件，畢竟季二爺做多了虧心事，招鬼的。”

季德被他這副不咸不淡的模樣氣個半死，扶著后腰好半天都站不起來，而那個好兒子，半點都沒有要扶一扶的意思。

大廳沒有監控，唯一的人證韓妍必然是向著季司予的。

季德咽不下這口氣，打算報警，“你忤逆不孝，對親生父親手，你這種逆子就應該送到看守所改造。”

季司予渾不在意地輕嗤，“報警正好，讓所有人都知道季二爺為了小三和私生子，家暴自己妻子，是怎樣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他出煙盒點煙，閑閑地上一口，“在你把我送進去之前，我一定先讓你進去改造。你那個私生子什麼？季明煦？聽說你這次回國把他也帶回來了，我一定盡快找到他，把他送去陪你。”

季德磨牙：“你敢！”

“我沒什麼不敢。”他黑眸幽深，淡定地吞云吐霧，“他們都說我前三年像條傻狗，恢復心智后像條瘋狗，季二爺要不要見識一下我六親不認、瘋起來的樣子？”

季德還是有點發怵的，畢竟季家的實權，他還沒有拿到手，季司予顯然不是一個會乖乖聽他話的好兒子。

警局的電話已經撥通，聽筒那頭不斷詢問他發生了什麼，是否要報案。

季德說了句，“抱歉，我誤屏幕。”就掛了。

季司予一步步沉穩走過來，高高在上的睥睨他，一貫不容商量的語氣：“跟我家韓士認錯，否則我會報警。”

季德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不屑，“季明煦十八了？還沒上大學？”

寶貝私生子就是肋，季司予一旦報警，家暴妻子，季家私生子丑聞傳出去，將來季明煦如何在上流圈子里立足。

季德攥滿是跡的拳頭，“對不起，妍，剛剛是我沖了，不該對你手，沒有下一次。”

韓妍委屈得直掉眼淚，捂著紅腫的半邊臉，不理。

季司予掐滅煙頭，穿過一地的碎玻璃，攙起母親的胳膊，將打橫抱起，帶回了三樓臥室，又打電話了家庭醫生過來。

家庭醫生給韓妍做檢查的時候，季司予佇立在床前，揣著手，目瞥向窗外，怔怔失神。

韓妍是欣的。

看來生個兒子不能鞏固地位，帶來權勢，關鍵時候還能替出頭。

嘶聲上著藥，趁機跟季司予告狀：“司予，昨天下午鹿晚星打牌贏了我一百多萬，還敢扇我耳，你是站在媽媽這邊的，你會幫媽媽出氣的對嗎？”

季司予俊眉微擰，并不意外，“最喜歡請人吃耳，那雙爪子生得細長勻稱，打人可疼了，你沒事惹干什麼。”

韓妍：“？”

他這是夸還是罵呢？

“你不是已經不鹿晚星了，怎麼打你媽，你就這麼雙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