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星親自推著季司予進了客房,將椅推至小沙發前。
自己則轉出去,很快又端著水果、茶進來,似乎真的想要熱招待他。
“季總要喝紅茶還是綠茶?”
季司予好整以暇地挑眉,“果茶,冰糖雪梨。”
鹿晚星將東西全部放到茶幾上,拾起水果刀開始給梨削皮。
手指纖白,氣質優雅,長得又漂亮,看做事是一種視覺上的。
季司予語氣懶懶的,“你就沒什麼要問我?或者要解釋的?”
鹿晚星不咸不淡道:“你的傷了十幾針,這才三天,你不好好待在醫院養傷,跑出來干什麼?”
這麼清楚他的傷勢況,說明這幾天都有關注他的事。
季司予的心好了不,“某個沒良心的人一次都不來醫院,我只好自己找過來。”
鹿晚星斜睨他一眼。
他角侃侃:“今早驟然驚醒,總覺得天降大鍋,沒想到被我猜中,我要是不來,任由惡人甩鍋發酵,你們過幾天恐怕都想把我活埋了。”
鹿晚星一言不發,取來紙巾,將水果刀上的果漬干凈。
冰冷的刀鋒抵住季司予的咽,眼神麻木。
上次鹿業被打植人,懷疑他的時候,至還有恨意和憤怒,然而這次,眼里只剩冰冷。
居然會拿刀對著他,這是季司予完全沒想到的。
“鹿大小姐報答救命恩人的方式真特別,不請我吃水果,要請我吃刀子。”
鹿晚星沉聲說:“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
他哂笑:“我又不是不肯答,沒必要刀子問吧。”
鹿晚星保持著拿刀作,不進不退,也很有分寸的沒有割破他的。
“我被綁架那天,你為什麼會來得這麼快?”
季司予是真的要氣笑了,“這年頭,先救人的不能被當英雄,反而了該被盤問的嫌疑人?”
“貧,回答我的問題。”
他跟對視,實話實說,“早在你出事前兩天,我就派保鏢暗中保護你,保鏢發現你失蹤,第一時間匯報給我。”
“離了婚還監視前妻,你什麼奇怪嗜好,在醫院怎麼沒檢查一下腦子?”
季司予強調,“是保護,如果不是保鏢發現得及時,我去得及時,你現在應該被裝進棺材里,躺在你爸旁邊。”
近距離對視下,他看到了鹿晚星眼里的一抹復雜之,似是因他的話有了容。
他抓住握著刀的細腕,“我不清楚到底是怎樣的證據扣到我頭上,幸好你沒有全信,否則就不該是拿刀問我,而是直接割破我的嚨。”
眸微瞇,語氣一狠,“你想錯了,我信證據,信自己。”
季司予松開的手,側頭把脖子往刀前遞近幾寸,“那就手,記得割準一點,深一點,要割斷脈,割的時候多拿點紙,把你的臉遮住。”
莫名其妙。
季司予淡定輕笑,“免得一會鮮噴涌,濺你一臉。”
“……”
僅僅是想到那個畫面,就瘆人得慌,鹿晚星放下了水果刀,正說事。
“那幾個混混已經招供,是雇兇殺人,暗網下單,不知雇主份。”
季司予擰著眉,不解,“既然是這樣,這鍋是怎麼甩到我頭上的?”
“想要我永遠閉,又害怕我泄,我只能想到那個人,偏偏上次打我爸那伙人,之前也在的容院里工作過,你不覺得這太巧了?”
季司予神愈發嚴峻,沉默了好一會,“不可能,我家韓士連都沒殺過,怎麼可能會雇兇殺人。”
鹿晚星不說話,但表是堅決的,顯然很堅持自己的想法。
那天在酒店撞見韓妍跟另一個男人單獨吃飯,雖然沒能看到那個男人的樣貌,但著和皮鞋不凡,氣場也不凡。
猜測,以韓妍的格,必然不會找一個不如季德的夫,那個男人在京都一定有權有勢。
韓妍本不用做什麼,背后的男人會出手。
或許,得找機會再試探一下韓妍,如果的猜想是真的,那季司予就是害死父親的兇手的兒子。
沉思的時候,季司予也在沉思,但兩人的思路方向截然相反。
季司予臉越來越沉,“你懷疑是我母親要殺你,也懷疑那天我能第一時間救你,是自導自演、為了洗清季家嫌疑的一場戲?”
鹿晚星沉默。
季司予快速解開西裝和襯的扣子,褪到半臂間,和腹深廓分明,隨著呼吸起伏,男鉤人,但中間纏的繃帶有些礙眼。
他一把扯掉繃帶,力道大得傷口崩裂,臉驟然疼白了幾寸,咬著牙側過,給鹿晚星看自己后背的那道傷。
“如果是做戲,我有必要把自己整到這個份上?”
傷勢那樣直觀,雖是皮外傷,卻目驚心,崩裂的地方格外鮮紅,咕咕滲出來。
鹿晚星看得屏住呼吸,眉頭皺起。
季司予疼得深,角卻在上揚,“要不要再子給你看看?”
鹿晚星的視線莫名順著他的腹,移到腰間的皮帶金屬扣上,耳尖悄然紅了。
“流氓。”起出去了。
季司予看著的背影,輕嗤,“讓你檢驗傷而已,你這揣滿的小腦袋瓜,還想看我什麼?”
不回答,走得更快了。
“你打算把我扔這兒不管?沒良心的人。”
等了好幾分鐘,沒見鹿晚星回來。
他正準備自己推著椅去討說法,鹿晚星出現在門前,手里還提著醫藥箱。
原來是打算重新幫他包扎傷口,他別過眼看窗外,假裝沒看見鹿晚星進來,自言自語:“算了,誰讓我大度,不跟這種小人一般計較。”
鹿晚星反手關上門,坐到他旁邊的沙發,語氣淡淡的,“大度的小男人,上了,免得一會粘到,還要賴著我給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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