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予義正嚴辭的反駁：“不賣掉，我留著以后當古董？”

李齊早已看，“因為那棟婚房有跟一起生活過的氣息和痕跡，所以您其實是舍不得吧？”

季司予微怔，不說話了。

李齊見好就收，轉移話題問：“二十分鐘后，您有一場項目會要開，需要幫您延后嗎？”

“不用。”季司予收斂思緒，不再想跟鹿晚星相關的任何事，理了理西裝袖口，下車。

之后的四五天里，鹿晚星難得清靜。

季司予沒找賠償魚的事，甚至沒有再出現在面前，生活好像恢復了沒有某人鬧騰的舒心日子。

臨近下班點。

溫硯禮坐在鹿晚星的辦公室里，看著親自做現磨咖啡，一雙桃花眼滿是欣賞。

一杯咖啡煮好，鹿晚星微笑著遞給他，“溫先生嘗嘗。”

他輕抿一口，毫不吝嗇夸贊，“味道不錯，我很喜歡。”

想起正事，他又問：“再過幾天就要開庭了，晚星會張嗎？”

“有一點。”

害怕司會輸，無法替父親洗清冤屈，但轉念一想，就算一審失敗，也還能上訴二審，還有機會，又沒那麼張了。

“我相信溫先生挑人的眼，越京律師雖然年輕，但他很厲害。”

溫硯禮角勾起，“晚星都這樣說了，我和越京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會全力以赴。”

下班時間，溫硯禮又約一起吃晚餐。

天氣越來越冷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起初雪，鹿晚星想吃羊火鍋暖暖。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出鹿興科技，卻在樓下看到那臺悉的黑布加迪赤龍，囂張地停在溫硯禮那臺銀灰柯尼塞格前面，屁將柯尼塞格抵死了，前車不挪走，幾乎開不出去。

鹿晚星眉頭皺起，下一秒就看見季司予下車，隨意又挑釁地坐在柯尼塞格的引擎蓋上，雙手兜，滿眼都是狂妄冷傲。

“你來干什麼？”鹿晚星的語氣不怎麼好。

溫硯禮也說：“季總，離了婚還總在前妻面前晃，這可不像你。”

季司予語氣散漫，“有些人真是管閑事，是不是糞車經過他邊，他都要拿勺子嘗嘗咸淡？”

他又看向鹿晚星，“如果不是有天大的事，我才懶得搭理你，給你兩個選擇，跟他去吃羊火鍋，還是跟我走？”

這個問題，鹿晚星幾乎不需要猶豫。

紅微張，正要回答，季司予像是預判了的選擇，先一步說：“你不用急著回答，走到我邊來，我只說一句話，說完你如果選他，我絕不逗留。”

古里古怪，但看他眉宇間藏不住的嚴峻神，又像是真的有什麼大事。

警惕，“你說。”

“只跟你一個人說，閑人免聽。”

看了溫硯禮一眼，溫硯禮眉心微蹙，也在看。

半信半疑走過去，湊到季司予邊，聽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就這一句話，的表變得非常嚴肅，立刻說：“我跟你走。”又回頭看向溫硯禮，“溫先生，我有點急事，下次有空再……”

話沒說完，季司予不耐，牽起的手腕，打開布加迪赤龍的副駕，將塞進車里，“別廢話，約兩頓飯又不死他。”

溫硯禮還站在原地，臉不太好看，季司予明顯是故意搶人，讓他難堪。

偏偏季司予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上車前還故意沖他挑眉，薄勾起的弧度囂張至極。

深踩一腳油門，布加迪赤龍在非常炸街的轟鳴聲中飛速駛離。

路上，鹿晚星雙手抓安全帶，語氣擔憂：“你剛剛說爺爺回國了，出事了是怎麼回事？”

季司予收斂平時的散漫，正解釋起來。

鹿晚星認真聽著，整顆心都揪了。

這趟回國，季司予的父親季德也跟著回來了，聽季德說，老爺子是不小心腳，從樓梯上滾落，了高位癱瘓，醫治過程中又中了風，已經不能正常說話。

鹿晚星不太相信這一切都是意外，“出國之前，爺爺的明明朗的。”

季老爺子之前每個月都會檢一次，除了一些老年人必然會有的骨質疏松等問題，沒什麼大病，去一趟國外回來，人突然就癱了。

季司予單手執方向盤，黑眸嚴肅，沒有說話。

不多時，兩人回了季家莊園。

韓妍面焦急，等在莊園門口來回踱步，見季司予是和鹿晚星一起回來的，的表當時就垮下去了。

“司予，你們現在已經沒什麼關系了，你還把帶回來干什麼。”

季司予答得隨意：“韓士不想見，爺爺想見。”

韓妍很不爽，看向鹿晚星的眼神很尖銳。

“醫療團正在給老爺子的做全面檢查，恐怕要等一會。”支開季司予，“司予，你爸進了老爺子的書房找什麼東西，可疑的，我說話他不聽，你去看看？”

季司予沒有猶豫，抬腳就進了莊園。

韓妍銳利的視線再次看向鹿晚星，“你可以走了，季家不歡迎你。”

鹿晚星繞過，往莊園的方向走。“我不需要你歡迎，我只是來看爺爺。”

離婚的事，當時鬧得那麼大，害季氏虧了不錢，心里對季老爺子有愧，驟然得知老爺子在國外出事，更愧疚了。

韓妍卻像是被踩中了尾，一把抓住的胳膊，“你為什麼非要見老爺子？你是不是又想跟老爺子告狀？鹿晚星，你要是敢在老爺子面前惡意詆毀我，我饒不了你。”

詫異，“這麼激干什麼，韓士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季家的事，擔心被老爺子知道？”

韓妍臉一僵，“我沒有。”將鹿晚星的胳膊攥得更了，“總之，管好你的，不要在老爺子面前胡說八道。”

的反應實在太過激，鹿晚星瞇起眸，打量。

想起什麼，鹿晚星的語氣也沒那麼和善了，“我記得派去毆打我爸的那幾個男人，曾在韓士的容院里當過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