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星起拳頭捶他的背，瘋狂掙扎，“你神經病啊！”

男人的后背堅實朗，像銅墻鐵壁，捶得手都痛了，季司予卻像是一點覺都沒有。

他環的雙，長大步往外走，磨牙威脅：“如果不想我把你扔地上，就安分點。”

被扛這個姿勢，腦袋是朝下的，會有點腦充，暈暈沉沉不舒服，的掙扎幅度很快就小了。

季司予帶回了車里，放進后排車座，正要坐起來，季司予后腳就進來，砰地一聲關上車門。

湊的車環境，滿是危險的氣息。

不停往后，試圖去開另一邊的車門，被季司予抓住小，拽回來。

幾秒之間，季司予欺住，俯湊近。

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麼，鹿晚星是害怕的，見他把臉湊過來，幾乎是本能反應，抬手就給了他一耳。

啪地一聲脆響，季司予微微偏了偏腦袋。

低罵：“你是瘋狗嗎！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現在是你前妻！”

季司予脊背僵住，像是反應了好幾秒，才意識到又被打了。

他眼尾深紅冷冽，“我如果是瘋狗，一定第一個咬死你鹿晚星。”

“……”

鹿晚星起雙手，環抱住口。

沖之下打完人，就后悔了。

在對方生氣的時候打人，無疑是火上澆油，季司予如果還手，只有吃虧的份。

但季司予沒有打，只是攥起的手腕，盯著纖長白皙的指尖。

“不就打人，你手欠是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好像看見他通紅的眸子里，浮起些許霧氣，有點委屈似的。

“離了婚還打我，你做錯事也打我，鹿晚星，你是不是以為這輩子都能騎到我頭上。”

鹿晚星試圖回手，沒功。

先手就不占理，有點心虛。

理智已經回籠，盡量平靜著語氣說：“如果你是因為那條魚，覺得我欺騙了你，我可以向你道歉。”

季司予咬牙切齒：“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麼。”

也氣：“那你報警吧，讓警察來判斷我有沒有錯，我是不是罪大惡極。”

“……”

季司予短暫失語，喚回些許理智，松開的手腕，“用一條魚的謊言，讓一個傻子對你死心塌地，以此換取季氏利益，明明就是你錯了，讓你服個有這麼難？”

不僅不服，還扇他耳，簡直囂張到令人發指。

他克制著腔的那團火氣，坐起，別過頭不再看，心憋悶著。

“憑什麼要我服。”鹿晚星坐起來，“你說我是為了換取季氏利益，那你說，我到底得到了什麼好。”

據理力爭：“季氏執行總裁的位置是我自己憑能力得來，現在我已經從季氏離職，離婚我也凈出戶。嫁給你三年，害鹿家落得如今這個下場，你告訴我，我得到什麼好？”

季司予沉默了。

“你說我貪圖富貴，拜金虛榮，你不相信我陪你三年是因為，你覺得我是為了在你上獲取利益。”

冷笑，語調諷刺，“季司予，你該不會是覺得自己不配得到，所以自卑吧？”

季司予扭頭盯，不屑輕嗤，“我堂堂季氏財閥太子爺，想要什麼人得不到，我有什麼好自卑。”

也對。

鹿晚星贊同他的說法，語氣淡淡的，“那你就去找那些看得上你的人，慕可應該是最狂熱的那一個，等你們要結婚的時候再聯系我，我一定祝福你們百年好和。”

說完，打開自己那邊的車門下車，這次季司予沒有攔。

想到什麼，又從車屁繞回到季司予這邊，敲了敲他的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說：“季總，這件事我已經跟你道過歉，如果你還不滿意，我可以賠你一百條魚。水族館老板是無辜的，死的不過是一條魚，而且是被你自己弄死的，請你不要小題大做，揪著這點事不放。”

表明了立場，沒再逗留，果斷走了。

冬日的風從開的車窗吹進來，吹得人臉上冷冰冰的，心里也拔涼拔涼的。

季司予諷刺哼笑。

他也覺得自己不可理喻。

死的不過是一條魚，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似乎心里有一個聲音在難過，但他不清楚為什麼會難過。

是在為那條魚的死難過？

還是為鹿晚星的欺騙難過？

四個保鏢從水族館出來，小心翼翼問他：“季總，這家店還要砸嗎？”

季司予眸黯淡，“算了。”

保鏢又問：“那條魚……您還要嗎？”

季司予里苦，出煙盒，點了一，“不要，那不是我的魚。”

他的魚被他自己不小心弄死了。

他懊惱，自責，可轉念一想，不過是一條魚，有什麼好執著追究。

間更苦了，手中的煙并不能消散他心里沒由來的煩悶。

司機開車回了季氏財團，車停到總裁專屬車位里，季司予遲遲都沒有下車。

司機從后視鏡瞄一眼，見他長睫微垂，氣息低落，盯著車座角落出神了。

司機也很不理解，真的有人會為了一條魚傷心難過？

怕不是腦子缺筋吧。

但他沒有打擾季司予消化憂郁緒，輕悄悄地下了車。

十多分鐘，李特助一路從頂樓總裁辦找過來，坐進副駕，回頭匯報：

“季總，蘭灣別墅那套房子，云龍建設的齊總看上了，不折價，全款，只要您同意賣，下午就可以走程序。”

季司予回神，眼睫微抬，“齊建木？”

“是的，齊總跟他太太十年錫婚，夫妻恩，馬上就要到他們結婚十周年紀念日了，齊總想買來給他太太驚喜。”

“驚嚇還差不多。”

季司予聽得有點酸，輕哂，“那套房子代表了我第一段失敗的婚姻，人家錫婚，買這種房子不太吉利，容易影響夫妻，回拒掉。”

“……”

李齊從來沒聽說過買房子還有這種忌諱，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到底要哪種買家才能讓季司予滿意？

他大著膽子問：“季總，您是不是……不想賣掉那套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