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然看著這樣的顧驚絕，微微一愣，卻很快回過神來，去幫床上這個孩子搭脈。

手指搭上孩的腕上，了一會兒，也不由微微皺眉。

好怪的脈象——緩弱無力，脈細又虛，松無力，按之空。

“別害怕，讓我看看你的舌苔。”陸舒然對那孩出微笑。

那孩點點頭，吐出舌頭。

舌苔積，干裂發白。

“怎麼樣？狀況還好嗎？”顧驚絕認真地著陸舒然。

“這位小姐，看上去確實有中毒跡象，只是……”陸舒歪了歪頭。

“只是什麼？有話就說，不要藏著掖著。”顧驚絕對陸舒然點點頭。

“只是好像是慢中毒，而且中毒事件久的，不是急的。”陸舒然說道，“西醫檢查也要做，而且……必要的話，還得報警。”

陸舒然話沒說完，但兩個人眼神一對，顧驚絕自然也明白了陸舒然的意思。

如果是慢中毒，很有可能就是邊人人為下毒造的。

所以陸舒然提出報警這件事。

“先給開點藥，緩和一下病？”顧驚絕問了一句。

“那我只能開點簡單的，脈象很虛，應該還有點弱，藥太大劑量也承不住。”

“好。”顧驚絕點頭。

一旁的孩子仔細觀察著顧驚絕，雖然顧驚絕上說眼前這個小醫生是他們隊里的醫生。

但怎麼說話的時候，顧驚絕的一直看著的臉呢？

“那我回去寫方子，待會兒微信上發給你。你讓趙隊去拿藥吧。”陸舒然說道。

“行。”顧驚絕點點頭，“我送你回去。”

說著，顧驚絕跟著陸舒然一起走出了病房。

“顧大哥，你要去哪兒？我有點害怕……”

兩個人剛走出門，屋子里的孩子就帶著哭腔，喊了一聲。

說不好奇這個孩子的份，那是假的，但有了之前一次經驗，陸舒然就不去自討沒趣了。

問了又會被顧驚絕以為自己善妒，或者想要對怎麼樣不好。

“那……”顧驚絕停頓片刻，陸舒然便立馬開口了。

“就在獵戰團，還送什麼呀，我先回去了。”陸舒然剛轉，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來，住還沒回病房的顧驚絕。

陸舒然從口袋里掏出剛剛捧在手心里的蘋果，遞到顧驚絕的手里：“平安節禮。”

雖然是洋節，但是送蘋果也讓這個節日帶上了一點瓷國特有的味道。

顧驚絕握著蘋果，轉進去。

陸舒然回到寢室，仔細琢磨那孩子的病，還得看看明天化驗出來的結果，如果是西醫就能解決的某種質的中毒，那會比較好辦一點。

如果是像之前那個孩子，中了某種草藥的毒，嗯，那可能還得需要出手。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那個孩，腦子里就不斷盤旋著“顧大哥~”“顧大哥~”這樣的聲音。

陸舒然甩了甩腦袋，清除掉腦子里這個不斷回著的聲音。

如果真的是長期投毒，這百分九十九是人作案，這得是多恨啊……

陸舒然想不明白別人的恨仇，開了個溫補清毒的方子給顧驚絕發了過去。

【收到方子了，明天結束訓練，還得麻煩你去看看。】顧驚絕這話說的意外有點生疏。

陸舒然看著微信上的字，一時間也琢磨不出來，到底是文字讓說話的語調變得冷冰冰的，還是顧驚絕本來就想這樣對說話。

【不是大事，就算不是你的朋友，只是個陌生人我也會幫忙的。】陸舒然發這句話過去。

顧驚絕沒有反駁“朋友”這兩個字，看來暫時可以將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定在朋友這個屬上。

第二天，陸舒然訓練結束，按照之前的話來到那個孩的病房。

陸舒然一進去，就看到那孩靠坐在床上，氣明顯比昨天好了一些，手里捧著昨天陸舒然給顧驚絕的那顆蘋果。

陸舒然看到那顆蘋果，微愣片刻，還是不聲地走了進去。

“你是昨天的醫生。”那孩對著陸舒然展開笑，“我芒金，是納帕人，你什麼？”

納帕人……普通話說的還流利的。

“我陸舒然。”

“謝謝你昨天來為我治療，后來顧大哥拿來的藥應該是你開的吧，我知道那是中藥。”芒金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喝下去之后，我就舒服多了。”

芒金手里握著那顆蘋果。

陸舒然下意識多看了那顆蘋果兩眼。

芒金將蘋果遞到陸舒然的面前：“你想吃蘋果嗎？我可以請你吃，但是這顆不行喲。”

陸舒然沒說話，芒金卻繼續自顧自地說著：“這是顧大哥送給我的圣誕節禮呢。”

“嗯。”

陸舒然心里像是有兩個小人開始不斷打架，一個小人就說笑笑算了，不過是一個蘋果。

一個小人就破口大罵，顧驚絕你腦子有病啊！這是我的蘋果！

忍著心里七八糟的想法，陸舒然給芒金又把了脈。

脈象比昨天更有力，更平穩靈力一些，但大和之前沒什麼區別。

這個孩子的太虛弱了。

陸舒然對說了一點注意事項，然后轉出門。

出去的時候，剛好到了顧驚絕。

陸舒然垮下了小臉。

“看完了？還好吧？”顧驚絕問。

“嗯。”陸舒然只是輕輕應了一聲。

“我看今天神好了，多虧了你的藥。空腹的化驗單待會兒出來，你等一下再走？”顧驚絕看著陸舒然的臉，發現沒回應自己。

“怎麼了？”饒是顧驚絕毫無商可言，也察覺出了陸舒然的臉有些不對。

說，還是不說？

忍還是不忍，這是個巨大的問題。

憋著，陸舒然咽不下這口氣，說的話……

只是一顆蘋果而已，會不會，顯得太小氣？

“肚子了？想吃什麼？”顧驚絕著陸舒然，試探了兩句，“我讓趙航幫你去買？”

“顧驚絕，你……你……”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陸舒然越是看著顧驚絕無所謂的表，越是覺得憋屈。

這是……完全沒把禮，當一回事啊。

“為什麼把我送你的禮，送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