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暉每天都認真抹臉，吃藥，饒是如此，過了一周時間，臉上才完全消腫。

周日晚上，迫不及待給季川打了個電話。

季川坐在辦公室，看到手機屏幕亮起的剎那，眼底輕輕一，接著抬手示意了一下，坐在對面的兩位律師馬上起退了出去。

電話響了好一陣，許暉才聽見對面傳來清冷而悉的男聲，“喂”。

許暉：“你這會不忙吧？”

季川往門外掃了一眼，淡聲道：“不忙。”

許暉語氣一松，“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我臉已經徹底好了，可以去上班了。”

他問：“周一能來？”

回得干脆： “嗯，沒問題。”

隔著電話，他似乎覺到拳掌的樣子，大概急著上班賺錢吧。

他子往椅子上一靠，輕描淡寫的語氣道：“前臺是一個律所的門面，你別為了急著賺錢，來砸我招牌。”

語氣一急：“我真好了，不然我現在拍個照片給你看？”

沒等他應聲，接著道：“算了，照片會懷疑是P的，這樣吧，我去找你一趟，你親自檢驗一下，就當是面試，反正我現在有時間。”

他眉眼微微一挑，看了眼時間，又朝門外掃了一眼，短暫沉默，他出聲道：“你在哪，我開車過去。”

許暉：“不用，你的時間寶貴，我的時間又不值錢，我去找你。”

他直接問：“在家？”

許暉沒再堅持了，“嗯，你把車還是停到胡同口吧，對了，你沒吃飯吧，我正好請你吃頓飯，就當是謝你給我找了新工作。”

“我大概二十分鐘后到。”

他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許暉掛了電話，馬上跑去換服，化妝，底剛撲上，就停下了，他是來檢查臉上的傷的，這樣遮掩似乎有欺詐的嫌疑，又果斷把底卸了，就頂著一張素面朝天的臉出了門。

提前十分鐘到了，站在胡同口等著他。

遠遠的，瞧見耀眼的車燈打過來，微瞇著眸子，抬手給他示意了一下，站的位置是個車位，讓他把車停在這。

他坐在車里，過車燈打出來的，一眼便看清了，站在路邊的停車位上，指揮他停車，臉上脂未施，干干凈凈的一張臉，頭發簡單扎了個低馬尾，上半穿著件簡單的卡通T恤，下穿了條半，上斜挎著個包，腳上穿著雙跑鞋，這個打扮跟以前的樣子截然不同，遠看，就像個普通的學生。

等他把車停好，下了車，便迎了上來，笑著問：“你一會兒還有事要忙嗎？”

站得近了，五更加清晰，他垂眸往臉上打量著，問：“怎麼了？”

解釋道：“你要沒事的話，我請你吃燒烤，這邊夜市上有家燒烤攤特別好吃，你要是一會還有.......”

“沒事。”

他直接打斷了。

許暉點點頭，“好，那跟我走吧，就在前邊。”

前邊不遠就是個夜市，看上去人頭攢，煙火裊裊，各種食的香氣夾雜著人聲，車流聲，在這個春日的夜晚，熱熱鬧鬧地飄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