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今晚安排了做花燈、剪紙、投壺等活，熱場結束后，就各自玩耍去了，郁冉被何葉晴拉著驗了幾個項目。

程可薇獨自坐在一旁的座上，手里抱著個椰子，著吸管在喝，眼神游離，時不時會游離到郁冉上。

郁冉剛剛投壺，6中2，換了個櫻桃小丸子的公仔，裝扮著喜慶的紅服，準備帶回去送給安敏慧。

程可薇叼著吸管，滿臉嫌棄：“這都什麼審……”

何葉晴也想要一個，郁冉爽快地答應，拿過一把箭，6中3，不費吹灰之力。

程可薇不知何時站到了二人后，幽幽開口：“喂，給我也弄一個。”

郁冉回頭看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什麼？”

“這個，幫我也弄一個。”程可薇指了指郁冉手里的公仔。

“使喚人上癮是病，我幫你我也有病。”郁冉毫不慣著，說完就拉著何葉晴走了。

蔡連宇湊了上來，戴著眼鏡，長得還算清秀，兼職拎箱和擊鼓。

他開口有些支支吾吾：“學姐，個，要不，我來幫你。”

“誰要你幫忙！”

程可薇拿過一把箭親自上陣，最后全擲出去了，一沒中，連個鼓勵獎小香包都沒拿到。

若無其事地捋了捋頭發，說：“其實也沒什麼好玩的。”

學弟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

第二天早上七點，天剛亮，王主任就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敲門。

何葉晴抱怨：“怎麼比在家起得還早啊。”

在樓下房間集合后，他們就開始上課了。

是的，冬令營每天上午都安排了課程，王主任親自教學，強化重點知識。眾人強忍著睡意聽課，有幾個昏昏睡的，還會被點名批評。

郁冉聽得認真，這可是花了錢的。

旁邊何葉晴打盹的時候，郁冉會幫忙遮掩一下。

中午吃過飯后，眾人就出發去往雪場了。

有的人因為早上沒睡夠，或是對雪沒興趣，下午干脆回房補覺，包括程可薇。

在前往雪場的路上，郁冉看到段煦走在前面，三兩步小跑跟上，拍了拍他的右邊肩膀。

段煦回頭，郁冉又小步跳到左邊，“這里。”

段煦角噙著一笑意，“你今天看起來很興。”

“對啊，我還是第一次驗雪呢。”

“等等按我說的做就好，門并不難。”

“好的段教練！”

雪場提供了齊全的裝備，郁冉一開始就對著兩種雪板犯了難。段煦建議選擇雙板，說雙板門會容易點，郁冉卻好奇他學的哪種。

“都學過，不過我更喜歡單板。”

“那就單板。”

穿戴好裝備進雪場后，段煦先把雪板、固定等部件給介紹了下，然后讓上板。

郁冉照著話把腳放到固定上。

“反了。”

郁冉趕換了一邊，還沒開始下一步，段煦突然單膝跪地，郁冉還愣了一下。

段煦幫把前腳的固定綁上，松正合適，起后，郁冉也學著把后腳固定上。

“我先告訴你怎麼應對摔跤。”

“看來昨天那一摔，把你對我的信心也摔沒了。”

“不是這樣，”段煦神認真，“初學者摔跤很正常，但如果姿勢不對，容易傷的。”

他說得很對，郁冉摔倒時會下意識用手撐地，這在雪中很容易造手腕骨折。

段煦教雙手收在前，降低重心，倒地時順勢推出去。

郁冉學著做了一遍，然后趴在地上，抬頭問：“是不是像這樣，五投地的覺？”

段煦被的樣子逗笑了：“沒錯。”

他笑起來的時候，郁冉想到了一個詞——雪后初霽。

段煦告訴，往后倒地時，要把蜷收，不要直接坐地上，而是在屁著地后，接后背地躺下，加大接面積。

郁冉試了一會，了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還是有點疼。”

“在這等我一會。”

“好。”

段煦沒讓等很久，跑到服務大廳后，很快又回來了，手上抱著三只紅的小烏。

“……”

一大兩小，大的護，小的護膝。

郁冉綁上后再摔倒，確實不疼了。

就是現在的背三只烏的模樣有些怪異。

郁冉最先適應了在雪地上平，覺得還簡單，結果有次不小心用力過頭，下了緩坡，心里一慌，下意識向后躲，頓時向后傾倒，而雪板還在往前，只好兩手后撐跟著跑，陡然間變了人猿爬行。

周圍眾人：“……”

好在四驅爬行沒多久，郁冉就一屁跌坐地上，小烏完地護住了。

段煦第一時間已經趕了過來，見沒事，松了口氣，“你這剎車方式，蠻稀奇的。”

郁冉撓了撓頭盔。

段煦讓郁冉下來，親自上陣。

“后刃剎車，用小肚去固定背板，腳尖翹起，重心后刃，就像坐板凳一樣。”

他說一句演示一遍，“前刃就是反過來，面向上坡，腳跟向上提，膝蓋前頂，微微下跪的姿勢。”

初級道對段煦來說確實是過家家，他甚至沒有穿戴齊全的裝備。即便如此，他也教得很仔細，并配合慢作示范了幾遍，示范完就從雪板下來了。

郁冉重新踏上雪板，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學的？平時經常玩嗎？”

“以前在國外學的，平時玩的，一般放寒假才會去雪場。”

段煦想到什麼，眉心微微了，不確定地問：“你是對我的技不放心嗎？”

郁冉過雪鏡，捕捉到剛剛那一瞬間他略顯疑又無辜的神態，配合著他的五，冷不丁地勾人心魄。

敢打賭99%是自己多想了，可那剩下那1%的可能，令的呼吸凝滯了一下。

故作淡定地說：“沒有，我放心你的，段教練。”

說著，垂下眼眸，順勢鉆研腳下作，剛剛他怎麼說的來著？

耳朵發燙，仿佛是他的話語還在灼人。

誰知下一秒，段煦勾著的下，輕輕將的頭抬了起來。

“不要這樣低頭，會卡刃的。”他說。

段煦只能看到鏡片上的自己，卻不知雪鏡之下，郁冉正與他對視，眼底是驚濤駭浪后的久久怔然。

他占滿了的視野，明明隔著手套，一個簡單的作，接時間不到兩秒，可是下好像也微微發燙了，在這冰天雪地里。

“段煦，剛剛的作，會不會有點那什麼……”

“有點難嗎？我可以再示范一遍。”

說的不是這個。

唉，算了。

煙花乍然綻放，又轉瞬湮滅，的心卻停留在靜止的夜空中，打掃余溫。

郁冉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冷靜下來，然后按照段煦說的，開始認真練習。

的領悟能力很強，不消片刻，就掌握了各種剎車技巧，然后繼續跟著段煦的節奏，繼續下一步學習。

當與雪板融為一，從坡上從容下，練地換刃轉彎，最后行到段煦面前停下的時候，一下午的歡愉時已悄然溜走。

郁冉摘下雪鏡，興地說：“我學會了！”

里哈出的霧氣朦朧了面容，但他依舊看到了的明亮有神的眼睛，霧氣散去，容煥發。

“嗯，很厲害，比我第一次學得快多了。”

“誒？我有這麼厲害。”

郁冉被夸得更興了，但又對他的話抱有一懷疑，“話說，你幾歲學的？”

“大約五歲。”

“……”

突然也沒那麼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