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日撞上個大晴天，氣溫有所回升，明，藍天白云綠茵場，充滿了蓬朝氣。

一方是第一次闖進決賽的夏洋附中，另一方是已經三連冠的聯賽霸主振興十一中，這場比賽還安排了電視轉播，球場里涌了兩萬多人，可謂萬眾矚目。

郁冉一進到觀眾席，就看到四周滿了嘈雜的人群，覺耳朵里都倒滿了鼎沸人聲，說話聲音都得大點才能聽見。

今天穿了一校服，坐在圍欄后的第一排，距離球場很近，還看到了萬簡他們在做最后熱，掏出手機給他們拍了合照。

鏡頭移到旁邊一人，影修長，放大畫面，側臉線條干凈括，單看顯得清冷卓絕，但此刻他迎著，反而流淌著淡淡的溫。

郁冉按下了快門。

畫面里的人好像微微側了過來。

同時，后突然傳來程可薇驚訝的聲音——

“你拍他干嘛？”

“……”

郁冉若無其事地收起手機，“他好看唄。”

程可薇一時語塞，好吧，這個理由確實讓人無法反駁。

“也就臉還行了，其他都不怎樣。”程可薇一邊奚落著段煦，一邊悠悠然在郁冉旁邊落座。

郁冉問：“你不去vip席嗎？”

“我想坐哪就坐哪。”

程可薇往這一坐，周圍一圈人都了些，認識的都沒敢和挨著，反而是有其他學校的男生，隔三差五來找程可薇搭訕要微信。

程可薇打發了一個又一個，忍不住吐槽：“怎麼盡是些歪瓜裂棗？”

郁冉說：“總不能個個都是校草值。”

程可薇氣得叉腰，“就算我甩了江嶼燃，也不至于審降級到這份上！”

回頭看了眼，離vip席不遠，可以看到江嶼燃和聞昭禮在同一個包廂，視線在從高落到們這里。

湊近郁冉：“他們兩個人在看我們呢。”

郁冉一臉冷漠：“關我什麼事。”

“你不怕他們誤會？”

“能不能別說得跟我們有一樣？”

程可薇呆住，不是這個意思，但回想一下，好像也能代表這個意思，果然，又被郁冉用一句話堵死了。

郁冉倒是一點沒在意，是來看比賽的，又不是來演宮心計的。

江嶼燃對聞昭禮說：“看吧，江山易改本難移。”

聞昭禮皺了下眉，“別說了，看比賽吧。”

隨著雙方隊員場，比賽正式開始。

上半場異常沉悶，似乎是太過張，夏洋的發揮簡直可以用糟糕來形容。

萬簡在本方后場出現了好幾次出球失誤，球直接傳到了對方球員腳下，要不是康小西今天超常發揮，接連神撲化解險，怕是半場就能結束懸念了。

程可薇看得快睡著了：“沈彧怎麼都沒到過球啊？段煦到底傳不傳給他？嘖，要不認輸吧，反正輸給十一中也不丟人。”

郁冉：“……”

中場休息的時候，程可薇接到個電話，似乎是小姐妹約去逛街，沒多想就同意了。

拿包起，走之前還問郁冉：“小跟班，要不要來幫我拎包，說不定本小姐心好，賞你點好東西。”

郁冉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往后靠了靠，淡然自若地說：“我的耐心到此為止，走好不送。”

換了別人程可薇可能又要來勁了，但面對郁冉，卻又一次啞火，只能干地瞪了一眼，丟下一個東西，說：“幫我還了。”然后在郁冉拒絕之前頭也不回地跑掉。

說到底，還是材室那一晚，程可薇實實在在領教了的手，以及后續那些出人意料的事，程可薇對已經從開始的不屑、嫌棄，發展到了好奇、探究，甚至有點不敢惹。

不過郁冉對卻沒費過什麼心思，把所有反常舉都一鍵移“莫名其妙”文件夾。

正如現在手里拿著程可薇丟下的牌，只是收起來放到一邊，不準備幫這個忙。

下半場易邊再戰，經過中場的急調整，雙方的踢法都有了明顯變化。

十一中開始尋求邊路突破，對夏洋中場的控制稍有放松，段煦他們幾個得到了更多的活空間，萬簡的狀態也回來了，發揮穩健。

雙方在防守方面都投了大量兵力，所以別看兩隊門很多，踢了半天，比分還是0:0，沒耐心的觀眾甚至提前退場了。

最后十分鐘，萬簡突然開大腳，長傳找到了段煦，后者已經提前跑到位置，卸球后直接往前帶，而前方沈彧也做好了接球準備。

此時對方有三名防守球員，其中兩人盯防沈彧，一人防著段煦。

眼見著沈彧的跑位帶走了那兩個人，段煦一個靈巧的人球分過，直接過掉了最后一人，直面門將，輕輕將球一挑，足球越過門將頭頂，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而后急速下墜，穩穩跌球門。

絕殺。

全場氣氛登時被點燃了，觀眾席發出震耳聾的歡呼，所有人紛紛跳了起來，為剛剛那一幕鼓掌好，整個觀眾席像是一盆煮沸的水。

除了十一中的人臉凝重。

郁冉鼓掌鼓得手心發熱，第一次到萬人同時歡呼的震撼，可以把人不自覺地帶其中，心跳都跟著加快了。

相比于觀眾席的激，段煦卻顯得淡定不，和隊友們簡單慶祝過后，就抱球回中圈開球了。

一球落后，還是在最后幾分鐘，十一中的人心態到不小沖擊，被段煦找到更多機會，隨時都可以威脅球門。

很快，段煦又一次擺了防守，準備起腳把球傳給沈彧。

誰知，對方的一名中衛被過了幾次后，突然惱怒，氣上頭，竟直接從側后方亮起鞋釘，朝著段煦的支撐腳一記飛鏟！

郁冉渾一震，這作簡直是沖著廢人去的！

巨大的痛襲來，段煦陡然失去平衡，重重砸在地上，一聲痛哼，整個人抱著彎了弓形，牙關咬，青筋暴起。

沈彧登時火冒三丈，沖上來就把對方推了出去，揮起拳頭正準備落下，被后趕來的人攔腰抱住，瞬間場上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一半要打架，一半在拉架，一鍋粥。

全場嘩然。

只有郁冉急得跺腳。

地上還躺了個人呢，你們倒是看看啊！

好在裁判控場還算及時，很快把兩撥人分開，同時場邊的醫務人員也上來檢查傷，在確認無法繼續比賽后，段煦被人扶著一瘸一拐離開了賽場。

離開時，全場為他響起了掌聲。

郁冉看到他渾沾滿了泥土和青草，臉上也有，臟兮兮的，落難一般。他此刻的表也有點懵懵的，似乎是還沒反應過來。

郁冉忿忿地把目移向那個下黑腳的人，罵了句：“不要臉！”

好在裁判已經將那人直紅罰下。

段煦確實是沒反應過來，他第一次被人這麼暴犯規，有點郁悶，但更多的是無奈，希萬簡他們別大意，守住勝利才好。

醫務人員簡單理后，還是建議去醫院拍片檢查，段煦應下。

等其他人都離開后，他敷著冰袋，一個人坐在休息室里，服也沒換，靠在墻上，像是在等待什麼。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