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冉和安敏慧放學后邊走邊聊著，前方突然冒出一個人攔住去路。

郁冉腳步一頓，讓安敏慧先走。

安敏慧看了材高大的江嶼燃一眼，低聲說：“我在公站等你，等你來了我們再一起走。”

郁冉心中一暖：“好。”

江嶼燃一聲嗤笑，說：“怎麼搞的跟我要欺負你似的？郁冉，你能不能別自作多？”

郁冉冷淡道：“有事說事，別扯其他。”

江嶼燃臉也冷了下去，說：“姜棠的書好好放在走廊上，是不是你扔下去的？有人看到你在我們班外面鬼鬼祟祟。”

“不是，是你們班的章浩推下去的。”

江嶼燃皺眉：“他跟姜棠無冤無仇，干嘛扔書？”

“自己去問。”

江嶼燃面不悅，“郁冉，你是不是非跟我們班過不去啊？”

郁冉忍住翻白眼的沖，說：“江嶼燃，你自己都沒搞清楚狀況，不要上來就逮著我一通污蔑。你以為這是在為姜棠出頭嗎？很帥嗎？不，很稚，很愚蠢。”

江嶼燃神錯愕，簡直不敢相信聽到了什麼，但郁冉已經從他邊走過，他一怒之下直接抓住了的手腕，暴地將生拉到了自己前。

郁冉猝不及防，沒穩住，險些摔到江嶼燃上，連忙掙，但江嶼燃牢牢錮著，手腕紅了一圈也不放開。

郁冉忍住了給他致命一擊的沖，盡量克制著說：“松手。”

江嶼燃眼含慍怒，偏不如所愿，手越攥越。

郁冉正考慮是拳擊還是肘擊，后傳來了姜棠的驚呼。

“江嶼燃你在干什麼！”

聽到姜棠的聲音，江嶼燃終于找回一理智，立刻將的手甩開，像是丟開什麼臟東西。

郁冉了抓紅的手腕，轉要走，卻突然看到，姜棠邊上還站著聞昭禮。

聞昭禮臉上的震驚還未退散，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一言不發，任由郁冉從他邊經過、離開。

另一邊，辦公室。

郁冉走后，民警把調出來的監控又放了一遍，章浩看完已經面無人。

王主任拉著他問況，章浩終于哆嗦著把事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并重申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沖，本沒想傷人。

民警卻沒慣著，告訴他高空拋不管傷沒傷到人，都是違法，還給他科普了相關罰。

章浩一聽自己有可能面臨拘留，忙不迭向王主任求，就差跪下了。他孤一人來到大城市，如果留了案底，以后更難出人頭地。

王主任這次也是怒其不爭，狠狠把章浩罵了遍，又向民警作了擔保，一定不會再出現類似況，足足耗了半個鐘頭才把兩位請走。

在王主任的盡力調和之下，章浩不用被帶走，但此事也不能簡單作罷。

王主任已經心俱疲，摘下眼鏡了眉心，又擰開保溫杯喝水，示意陶之勇繼續說。

陶之勇也是頭疼，今年最后一天還能出這檔子糟心事，這學期的優秀教師評選看來又與他無關了。

“章浩同學，該說的話王主任和民警同志都說了，我就不重復了。”

陶之勇板著臉，毫不見往日里的隨和，語氣嚴肅：“下周會出全校通報，另外，你會被調去哪一個班，到時候再通知你。”

他跟章浩講了幾條注意事項，尤其強調了別再把郁冉扯進后續可能出現的輿論風波中。

章浩不想離開一班，更不想被通報，但他也明白，王主任已經替他說過話了，再無轉圜余地，眼見著檔案被烙上了污點，心中又恨又氣。

江嶼燃和聞昭禮默默陪姜棠走到了停車棚，自從那件事后，他們很久沒有一起走過這段路了，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時候，但他們都清楚，不可能回到原來。

先前姜棠獨自在等江嶼燃，聞昭禮看到一個人，猶豫之下還是過來問問況。

聽到江嶼燃是回去拿東西，但聞昭禮路上沒看到他，總覺得另有其事，于是陪姜棠一起來找，不曾想看到了那樣一幕。

那一瞬間他的心還是揪了起來。

姜棠推著自行車出來，江嶼燃忍不住向低頭認錯，解釋剛剛是一時沖，希不要誤會。

誰知姜棠聽完，秀的容上，失的神更甚，“你覺得我生氣，是因為誤會你們之間有什麼嗎？”

“不是……”江嶼燃笨，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就是，我想讓你知道，我也很討厭！”

“江嶼燃，你太自以為是了，你有沒有想過，我本沒你想象的那麼討厭。”

“怎麼會？上次還……”江嶼燃一頓，看了眼旁邊一言不發的聞昭禮，把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姜棠也看了聞昭禮一眼，卻顯得坦很多，“上次的事，有很多都是你的揣測，雖然我也不知道圖什麼，但我不認為像你說的那麼不堪。”

“可、可是……”江嶼燃有些急了，“明明都道歉了，承認是的問題啊。”

姜棠正容，盯著他說：“上下一，誰都能道歉，比起道歉，難道不是做了什麼更重要？如果真有你說的那麼壞，怎會冒著危險擋在我前，又跳進冰涼的湖里去救一個孩子？”

說到這，語氣緩了一點，“我不是為開什麼，只是想告訴你，我有自己的判斷。江嶼燃，謝謝你多次替我仗義執言，但我真的不需要。”

姜棠說完，推著自行車準備離開，經過聞昭禮前時，停下，低頭說：“對不起，我為我父親的事，鄭重向你道歉。”

聞昭禮終于抬眼，看到姜棠皎月般的面容，清亮的眼眸，他終于還是心了。

雖然他說不出原諒之類的話，但終究沒有遷怒于，只是對輕輕點了點頭，接了這個遲到的道歉。

姜棠走后，江嶼燃才后知后覺，“不是吧，居然幫那的說話！”

聞昭禮看了他一眼，回想起剛剛那一幕，心里說不出的復雜，“你確實沒必要那樣。”

“怎麼連你也……算了，不提那的，阿禮，我們元旦去哪玩兒？”

元旦三天郁冉過得很充實。

第一天，陪安敏慧去了學校旁邊新開的書店，下午二人在周邊閑逛，沒有遇見掃興的人，逛得盡興。

第二天，郁冉去了福利院做義工，打掃衛生、分發資、陪孩子們玩耍，一天下來，到了熱的喜。

這里的小朋友，每個都不太一樣，有活潑的，有安靜的，有大膽的，也有怯的。他們中有不存在或智力殘疾，但在郁冉眼里，每一個都可極了。

離開的時候，有個瑤瑤的小孩拉住了，怯生生問：“姐姐，你去哪？”

郁冉下意識說：“回家。”

瑤瑤眼里的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和憂傷。

郁冉心中一疼，蹲下來，聲道：“姐姐住的離這不遠，以后會常來的。”

瑤瑤手，“拉鉤。”

郁冉出小拇指，輕輕勾住。

說來也巧，長大的那所福利院也福利院，對這里的一切到親切，雖然忙碌了一天很累，但心卻無比的寬和溫馨。

最后一天，郁冉在自己房間寫了一天作業和習題，不懂的地方會直接和安敏慧打電話聊。

聊到明年高考，得知郁冉想考青南大學，安敏慧驚呼：“青大比夏大還難考誒！分數線超高的，你確定嗎？”

“我知道難考，但我確定。”

安敏慧想了下，說：“既然你決定了，那我支持你！你可以從現在開始追趕我的績，當你的排名超過我，離你的目標也就不遠啦！”

郁冉抿淺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