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昭禮這次生日，家里人準備大辦特辦，甚至想請各界的名流貴胄來參加，但是他本人不希太過張揚，最后在他的堅持下，晚宴的邀請名單減了一半。

當然，即使如此，邀的人依舊不。

郁冉在挑禮這件事上沒糾結很久，反正怎麼送都比不上別人的貴重，能聊表心意就行。

生日這天是周五，放學后再過去，時間剛好。

早上到學校時，聞昭禮桌上已經放了幾個禮盒了，還有幾封信。聞昭禮只是瞥了眼，然后推到了一邊，看起來并不在意。

郁冉拿出禮給他，他卻說：“等晚上參加宴會的時候再給吧。”

好吧，還有儀式的。

終于等到放學，聞昭禮看著收拾書包的郁冉，問：“你怎麼過去？”

地點定在一家高檔音樂廳，倒是不遠，打個車也就二十分鐘，反正現在不差這點錢。

“何必這麼麻煩？”聞昭禮說，“我帶你過去。”

“也行，謝謝了。”并未多想，只是覺得又省下一筆。

沈彧也跟著一起，他一眼就認出了聞家那輛勞斯萊斯，打開車門就鉆了進去。

剛要關上車門，被聞昭禮一把按住，對他說：“坐前面去。”

“怎、怎麼了？”

沈彧看到后還在慢慢走來的郁冉，意識到什麼，乖乖換到了副駕：“行行行，你是壽星你最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宴會廳外，江嶼燃和姜棠特意等在門口。

看到聞昭禮下車，江嶼燃立馬迎上去搭住肩膀，等看到后下車的郁冉時，微微一愣，然后無奈地看了眼聞昭禮，沒說什麼。

郁冉跟在他們后面往里走，宴會廳的大門拉開，迎面一陣熱流，映眼簾的是廳的華麗裝飾，耀眼燈，仿佛進了另一個世界。

整裝飾是淺系的，夢幻的花藝，雪白嶄新的餐，就連餐巾都著高級，水晶燭臺上火苗微躍，平添溫馨浪漫。

幕頂似有珠銀河緩緩流淌，星河之下，到都是鮮亮麗的人。他們在影錯中談甚歡，聲音不大，都維持著極好的談吐和素養，偶有高腳杯清脆響，酒香四溢。

晚宴還請來了幾位樂師，正演奏著舒緩輕快的音樂，讓人其中，不自覺放松下來。

什麼都用的最好的，就是看不出這是個生日宴。

郁冉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場合，有些無所適從。聞昭禮去換服了，就自己找了個角落坐著，順便拿了點吃的。

桌上擺放著各種甜品，法式慕斯、桃茶凍、紙杯蛋糕等，擺盤都很致，當然還有各類果酒水，想喝可以隨便拿。

聞昭禮很快回到了晚宴上，換了一套純白西裝，簡約又有質，一看就是全手工定制，剪裁得，散發出一種優雅魅力。

聞昭禮和他父親在宴會中心接待來賓，江嶼燃和沈彧在一旁暢聊，姜棠一個人茫然地站在宴廳中央，手里捧著剛剛江嶼燃塞給的小蛋糕，一口沒。

姜棠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郁冉，燈照不到，好像從來不曾人看清。

姜棠走了過去，“我能坐這嗎？”

郁冉抬頭，略微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當然。”

姜棠在邊落座，其實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什麼要坐過來，可能是剛剛那一瞬間覺得，只有們在這片紙醉金迷之外。

“你的手很好，在哪學的？”姜棠問。

郁冉把最后一口抹茶慕斯塞進里，說：“很久之前，學來防的。”

姜棠盯著手里的小蛋糕，低聲說：“郁冉，我有時候覺得，你真像換了個人。”

“只要你愿意，可以這麼想。”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為什麼，突然對我轉變態度了？”

郁冉放下勺子，側對著：“還是之前的理由，我希你對我印象好點，我沒有騙你。”

“那你功了。”姜棠角微微扯，出了一個生而無奈的笑，“我好像，對你討厭不起來了。”

郁冉心底微，移開目，隨著視線下移，看到了姜棠手里的蛋糕，鬼使神差手拿掉，然后重新遞上一塊抹茶慕斯，笑了笑，說：“嘗嘗這個吧，這個好吃。”

恰逢此時，聞昭禮走了過來，見此形，有一瞬間的錯愕，但還是笑著說：“不好意思，剛剛一直在忙，怠慢了。”

姜棠站起說：“沒事，今天你是主角，”的眼里有點點星，“生日快樂。”

“謝謝。”聞昭禮笑著把目轉向郁冉，浮上一層期待。

其他人的禮都送完了，就差了。

郁冉把盒子從包里拿出來，被得有點變形，試圖掰回去，失敗了，只能尷尬地說：“包裝不太好，你要是介意，我下次重新送一個。”

“下次？那可是要等一年。”聞昭禮看著，眼底笑意漸濃，直接手拿過了禮，“我收下了，謝謝。”

郁冉放下心來，真心實意地說了一句：“聞昭禮，生日快樂。”

晚宴快結束的時候，江嶼燃主要來送姜棠回家，好說歹說，姜棠拗不過，便同意了。

郁冉也準備回家了，走之前想跟聞昭禮說一聲，卻找不到他人。

看到沈彧正在二樓打電話，上樓去問，沈彧指了指三樓臺，“一個人在那吹冷風呢。”

郁冉走后，沈彧繼續對著電話說：“我求你了，你就捎上我吧，好不好嘛。”

電話那頭：“好好說話。”

沈彧三指并攏發誓，仿佛對面真能看到似的：“我今天絕對不纏著去你家打游戲了，誰打誰是狗！”

“地址發過來。”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

在三樓臺，郁冉看到聞昭禮，他背著，手隨意搭在圍欄上，西裝外套已經掉，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衫，夜風蕭索，他卻跟覺不到冷似的，一不。

“你不冷嗎？”郁冉下意識問出這句。

聞昭禮愣了下，接著轉過，聲音和而純凈：“你來了。”

真巧，在來的前一秒，他正在想。

父親在宴會上給他介紹了一個孩，很漂亮，也很優秀，他知道父親的意思。出于禮貌，他們互加了聯系方式，長輩們看在眼里，都覺得天作之合，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不是他想要的。

“我是來說再見的，我要回家了。”

聞昭禮口而出：“等等。”

“還有別的事嗎？”

“……”

還是這樣，好像沒有什麼事，就無法挽留。可他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每次想和待在一起時，都是無所事事，一廂愿的狀態，哪怕只是站在一起也開心。

他把手放在后，握了拳，鼓足勇氣問：“你討厭我嗎？”

“啊？”郁冉無法理解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沒有啊，一點也不討厭。”

“我之前，說過一些針對你的話，希你不要介意。”

郁冉回憶起他們初見的形，確實算不上友好，但那是他們對原主的態度，分得清。

“我從來沒有介意過。”說。

聞昭禮看著，覺得這個孩總能出乎意料，時而畏，時而勇敢，時而從容大度，時而寸步不讓，讓他猶如著了魔一般牽掛著……

可他又總覺得兩人之間還隔了一層難以言說的屏障，或許他也該試著坦誠一點。

他背過去，淡淡道：“我喜歡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