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不配

    陸雲霆給歐莎莎接風之後，又去參加了一個晚宴，到家時已經半夜十一點了。

    管家劉伯送來解酒茶。

    陸雲霆喝了一口，皺眉問道：“怎麽和以前的不一樣了？”

    劉伯躬回答：“以前的解酒茶都是夫人煮的，我們不清楚配方。”

    陸雲霆聞言頓住，那略帶苦味的茶湯含在裏，讓他實在難以下咽。

    他放下杯子，沉著臉去浴室洗澡。

    再出來時，客廳空空的，隻剩下他一個人。

    沒來由地，他忽然想起之前的一些日子。

    每次他夜半到家，那個人總是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按著遙控，也不知究竟想看什麽。

    每次他都麵無表地從麵前走過，隻聞到空氣中飄著似有若無的冷香。

    鬼使神差地，陸雲霆上了二樓，推開主臥房門。

    借著月，他仔細打量著房間中的每一個角落，覺得是那樣陌生。

    他好像很來這個房間，印象最深的一次，還是他酒醉走錯，在這裏睡了一夜。

    房間陳設十分簡單，並沒有尋常人喜歡的那些件，都著清冷。

    他走到櫃前，拉開櫃門，裏麵的裳和包包也寥寥無幾。

    印象中，好像不怎麽購，他也沒送過什麽，不知道這些年給的錢都用來做什麽了。

    “嗬……說不定是補家用了。”陸雲霆關上櫃，緩步走到室外臺。

    臺很大，一側是一架木質秋千，另一側是各種盆栽植。

    正值夏夜，花香縈繞，一漾一漾地湧進鼻息，就像每次從旁經過時的味道，清淡好聞。

    陸雲霆神淡淡地掃了兩眼，就離開了主臥。

    躺在床上，他輾轉反側睡不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忽然震起來。

    這麽晚了還打電話，恐怕是祖宅那麵出了什麽事。

    陸雲霆翻坐起，卻發現來電顯示是他的助理，便沒好氣地接聽，

    “大半夜的打什麽……”一句話還沒說完，助理那焦急的聲音便順著話筒傳來，

    “老板，不好了！咱們的幾家酒吧、夜店全部被查封了！”

    “什麽時候的事？”

    “就剛查封不久！”助理鬱悶道：

    “咱們明明一直做正經生意，可緝毒大隊卻突然出現，在幾個房間都搜出了毒品！”

    陸雲霆腦袋嗡嗡直響，“怎麽可能？！”

    “我也覺得蹊蹺！可就是查出來了！很多員工都親眼所見！聽說這幾家店幾乎是同一時間查的，覺這事就是衝著咱們來的！”

    電話剛一掛斷，隻聽手機叮咚一響，一條陌生短信囂張跋扈地霸占了他的屏幕：

    “開胃小菜，請笑納。”

    陸雲霆猛地攥手機，地咬著牙：

    究竟是誰在背後搞事？

    —

    蘇伊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昨晚去司泓的酒吧痛痛快快地喝了許多酒。

    哪知喝的時候痛快，酒醒的時候隻有自己知道多難。

    這麵剛洗漱完，門鈴就響了。

    打開房門，司泓拎著一個保溫盒走了進來，

    “昨晚喝了那麽多，胃不舒服了吧？”

    他全然不提昨晚的事，倒是讓蘇伊人了許多尷尬。

    “還好，”蘇伊人頂著兩個紅腫的眼睛坐到餐椅上，問道：

    “帶了什麽好吃的？”

    司泓邊打開保溫盒，邊說：

    “自己煮了些粥，養養胃。”

    “我可是好多年沒嚐過你的手藝了，”蘇伊人抿笑了笑，又補了半句，

    “應該沒怎麽進步。”

    司泓鬱悶地看了一眼，也無奈地笑了起來，

    “平常都是一個人，隨便買一點也就夠了。這麽多年也沒做過幾次飯。你當年教我的生活技能，恐怕就剩下煮麵條了。”

    回憶起往事，蘇伊人笑容終於多了幾分，舀起一勺粥放在裏，平平淡淡的雖然沒什麽味道，卻讓空的胃裏變得暖洋洋的，很舒服。

    “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再教你。”

    “好。”司泓彎了彎，看著垂眸喝粥的安靜模樣，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小時候古靈怪的模樣，以及年後明恣意的笑臉，一時間竟移不開眼睛。

    蘇伊人邊喝粥，邊劃手機屏幕，在看到一條新聞的時候，赫然停住。

    【陸氏集團旗下夜店酒吧一夜之間全部被查封。】

    蘇伊人詫異嘀咕：“這些店都是正正經經做生意，怎麽都被查封了呢？”

    司泓坐在旁邊，掃了一眼的手機屏幕，拿起杯子淡定地喝水，

    “如果真是正正經經的生意，就不會被人找到了。”

    蘇伊人抬頭看向司泓，那金眼鏡後的眼眸狹長黑潤，似乎將一切都玩弄於掌之上。

    一個念頭在腦海中出現，不確定地問道：

    “這事……是你做的？”

    “是，”司泓毫不瞞，語氣囂張乖戾，

    “他讓你哭一次，我就讓他哭一輩子。”

    —

    榕城最熱鬧的酒吧一條街，每到夜，空氣中就彌漫著酒的甘甜與音樂的迷醉。

    許多男男或識，或陌生，三五一群聚在一起，或傾訴心聲，或隨著勁舞曲恣意扭。

    似乎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忘卻曾經的事，忘掉過的傷。

    舞池中央，一個材曼妙的年輕人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目。

    穿著一條紅抹，材凹凸有致，像一條隨音樂起舞的蛇，每一次扭都能勾走人的魂魄。

    更讓人驚歎的是那張臉，白皙無暇，骨相又極，致的五仿佛上天心雕琢過一般，襯著那恰到好的妝容，顯得又純又。

    漫不經心的目掃過，便讓人自甘沉淪，恨不得將碎在掌心間；垂眸淺笑，又讓人覺得剛剛的想法都是。

    一曲結束，蘇伊人婀娜多姿地走出舞池，卻對旁那些癡迷地盯著的男人們視而不見。

    一時間，口哨聲不斷。

    蘇伊人漫不經心地走回卡座，姿態慵懶地坐在沙發上。

    一個中年男人立刻湊了過來，曖昧的目掃過掌大的小臉，天鵝般細白的脖頸，又落在那飽滿的上，心裏直，立刻咧開笑著問道：

    “，一個人來的？要不要結個伴？”

    “結伴？”

    蘇伊人抬起眼皮，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紅微啟，嗓音沉靜人，

    “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