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無意去窺探別人夫妻的私生活。
無論是爭吵也好,還是打架也罷,那都不是能管得了的事。
只是因為是自己兒好朋友的媽媽,是對自己屢次出手幫助的周宴禮的姐姐。
黎蘇這才留了個心。
“暖暖,聞聞有沒有說媽媽什麼病呀?”
“好像是摔跤啦。羅聞說他的媽媽臉上腫了好大一塊?”
黎蘇下意識的蹙眉,“臉腫了嗎?”
“對哇!羅聞說這幾天都是他爸爸來送他了。”
黎蘇不想到昨天兩人在停車場的爭吵,那男人毫不猶豫的甩手,看見自己老婆摔在地上第一反應不是去扶,而是開車就走。
那會兒摔跤,也沒有摔到臉啊。
怎麼會臉腫呢。
黎蘇猶豫了半個晚上,拿不定主意,準備等明天去看看羅聞的媽媽。
好歹是鄰居又是兒的同班同學,買點水果去探也不為過。
但沒等第二天,八點半的時候,猝不及防的接到了周宴禮的電話。
“喂,睡了嗎?”男人聲音有些沙啞,跟平時清貴磁的聲線截然不同。
“沒,是出什麼事了嗎?”黎蘇下意識問道。
周宴禮一頓,“黎蘇,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可以明天幫我去看看我姐嗎。我懷疑我姐夫家暴。”
家暴?
聯想到剛剛兒說的臉腫,還有停車場的一幕。
黎蘇心里既覺得驚訝,又覺得沒那麼意外。
“為什麼會懷疑,是出什麼事了嗎?”
“我覺你沒那麼驚訝。你是不是早察覺到了?”
黎蘇怔了下,否認:“沒,只是昨天思悅姐跟羅聞爸爸吵架,我恰好在停車場看見了。”
“他對我姐手了?”男人聲音里含著怒音。
“也不算手,就是甩了一下,思悅姐摔倒了。”
聽到那邊的呼吸聲變得重了幾分,而后響起:“好,謝謝你,我知道了。”
“別多想,明天我去看看思悅姐。周宴禮,你……別沖。”
哪個當家屬的,聽到自己的親人疑似被人家暴,怕周宴禮沖之下把羅聞爸爸打了。
不知道是不是家暴,可畢竟要問思悅姐的意思。
萬一不是,引起兩人的產生裂痕就不好了。
黎蘇不是太小心翼翼,只是想更謹慎一點。
明明剛剛氣的頭頂冒煙的男人,平靜了一點,“好,我都聽你的。”—
果然,第二天什麼送羅聞的還是他的爸爸。
黎蘇送完兒,拎了點水果,去到了周思悅他們那棟。
周思悅開門時,以為是兒子又忘記帶什麼東西了,沒想到站在門前的人是黎蘇。
“啊,筱暖媽媽,你怎麼來了?”下意識的去自己的臉,黎蘇眼眸微,果然腫了。
不是腫了,而且還有青紫的痕跡,怎麼樣的摔倒能造這麼重的傷呢。
這傷痕,周思悅可以騙騙三歲的兒子,但騙不過大人。
“思悅姐,我聽聞聞說你病了,就想來看看你。你的臉不要吧,不去醫院看看嗎?是在外面摔的嗎?”
周思悅口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似乎沒有懷疑。
“嗯,在超市摔的。有個小孩沒看路撞了我一下,我就臉砸到貨架了。”
“呵呵,我就是怕這臉看起來像被人打了,免得別人誤會,所以這幾天就讓他爸爸送他。”
黎蘇眼里劃過一擔心,“真的不去醫院看看嗎?看起來有點嚴重。”
“不用不用。小傷,聞聞他爸是醫生,替我看過了。”
黎蘇還在分辨話里的真假,誰知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擰眉,“誰啊,來了。別敲了敲了。”
開門羅紀安站在門口,“怎麼這麼半天才開門。家里藏男人了?”
一句話清清楚楚的落在黎蘇的耳里。
他鼻梁上的眼鏡片,都擋不住目里的一閃而過的兇狠,而他對面的周思悅,下意識的用手擋在臉上。
似乎像在防守, 怕被打。
這一瞬,黎蘇就知道周思悅臉上的傷不是什麼摔傷,就是別打這樣的了。
“老公,筱暖媽媽還在家里,你別……”著聲音央求著。
羅紀安一愣,視線從玄關往里飄,果然看到自家沙發上端坐著的人。
旋即,他的臉上掛出一抹春風拂面的淺笑:“你好,我回來拿點東西。”
“去,把我書房屜里的盒子拿給我。”
周思悅小碎步過去,出來時臉比剛剛蒼白了幾分,手里明顯是一個首飾盒。
羅紀安接過,很快裝進口袋,他看向黎蘇,“我先去醫院了,你們慢聊。”
周思悅一臉悵然的關好門,重新坐回沙發。
“思悅姐,你臉上好像不太好看。是又有哪里不舒服嗎?”
周思悅邊的笑容帶著幾分苦,“沒,可能昨天沒睡好。筱暖媽媽,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能招待你太久,等我好些了,再請你和筱暖來家里吃飯。”
黎蘇起,莞爾一笑:“沒事。我也要去上班了,今天就是趁早想來探你一下。你好好休息,早日康復。”
出了家,黎蘇冷靜的給周宴禮發消息。
【你昨天的猜想應該沒錯。】
等人走了,周思悅跌落在沙發,手指微微抖。
剛剛那首飾盒里裝著的戒指,讓當年他送自己的第一枚求婚戒指一模一樣。
周思悅兩眼無神,看著天花板。
為了兒子,還要再忍下去嗎。
直到中午,黎蘇才有功夫看手機。
周宴禮沒有像平時那樣,話又多又。
只是簡單的回復一句,“知道了謝謝。”
只能 搖了搖頭。
家暴這種行為,那一定是零容忍的。
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男人再多的懺悔那也是不能信的。
每段鮮亮麗的婚姻背后,都是一地。
沒有一個人能從婚姻里永遠面帶微笑。
所以,最后的結果都一樣。
當然,這些不是該心的事。能為周宴禮做的,也僅此而已。—
陸敬煊車停在公司的門口,遠遠的看著面帶微笑的和同事告別,上車,然后垂眸看向手中最新的一份資料,面晦暗不明。
“陸總,飛機快到點了。”
“嗯,去機場吧。”
“陸總,這份資料的真偽需要您親自去核實一下。我怕萬一中間出了什麼差錯。”
“行了。”陸敬煊打斷問助理,他比他清楚這件事的重要。
“你留在國,等我下周回來。”
等到下周,他就什麼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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