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盡我所能去幫你。”
溫舒月回答道。
李千憶沉默地拿走了溫舒月手上的紙巾,簡單地了眼淚,然后打開了門鎖。
“可以等我先去洗把臉嗎?”
李千憶的眼睛又紅又腫,看起來也沒什麼神。
“當然可以。”
等到溫舒月的回答,走到洗手臺旁邊,打開了水龍頭,不斷地捧起水往自己臉上澆。
這樣的作反復多次,依舊沒有停止。
溫舒月手關掉了水龍頭,“冬天的水很冰的。”
李千憶愣了愣,抬頭看向鏡子中的溫舒月,“謝謝你。”
“不客氣。”
溫舒月拆了紙巾遞給,“?”
李千憶卻搖搖頭,“不用了,我這樣會清醒一些。”
既然如此,溫舒月沒再勸,“那我們去學校附近新開的那家茶館?那里有小包間。”
“好。”
確定秦信已經不在辦公室后,溫舒月特地帶著繞了一圈,確定李千憶臉上的水漬都干掉之后才出了門。
一路上,李千憶都不肯跟走得太近。
兩個人拉出好長一段距離,一前一后地走進茶館。
點了壺茶,溫舒月也不催李千憶,靜靜地等著開口。
李千憶低頭轉著茶杯,不敢抬頭看,“我……你要保證不告訴其他人。”
溫舒月聽話地舉起三手指,“我保證不告訴其他人。”
“好。”
李千憶這才放心地繼續說,“其實……秦信不是像在外人面前那樣好。他不是什麼好人。”
溫舒月對此并不意外。
這個世界上冠禽的人太多,所看到的,永遠都是某個人的一面。
還很有可能是刻意偽裝出來的一面。
“他很喜歡組織學生聚會,最開始還沒什麼,我以為他只是喜歡和學生打一片。”
李千憶說,“但后來某次聚會定在了KTV,我是一個很膽怯的人,也不太擅長和人朋友,就一個人坐在了一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秦信就坐到了我旁邊。”
說著說著,又紅了眼睛,“KTV里面燈很暗,在我沒主意的時候,他的手就搭在了我的大上。我驚訝地看向他,但是他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那樣唱著歌,我以為他是不小心搭錯了,把往旁邊挪了挪,準備避開,沒想到他開始恰我的大。”
看到李千憶的眼淚又要落下,溫舒月連忙把面前的紙巾盒推了過去。
“他當時用特別兇的眼神看我,我被嚇住了,就沒敢說話。”
“然后呢?”
“之后,他越來越過分。起初還是,后來就開始對我說一些不堪耳的話,手上的作越來越過分。我覺得實在是難以忍,終于鼓起勇氣拒絕了他。”
李千憶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溫舒月的表,看到皺眉,又連忙道,“雖然我知道我,我也有錯,我應該一開始就拒絕他,或許就沒有后來那些事了。我知道不拒絕意味著縱容,可,可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研究生,我還想畢業,我還擔心我的績……”
說到最后,已經是泣不聲。
溫舒月給李千憶的杯子滿上茶,然后,很認真地對說,“你沒有任何錯。”
“真的嗎?”
李千憶突然抬起頭,“可是……可是,我家人就這樣覺得,他們,他們怪我一開始就不拒絕,還讓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怕我被別人議論。”
“不會的。”
溫舒月握住的手,“現在不是以前了,大家都比較明事理,都會站在你這邊的。而且,你要是不想太多人知道,我們也可以想一些私底下理這件事的辦法。”
怕還要繼續忍氣吞聲,溫舒月又說道:“那些觀念,從來都是錯誤的。這個世界需要的從來都不是完的害者,而是對施暴者的譴責。該反思該認錯的從來都不是你。”
李千憶向窗外,神復雜,良久,輕輕地點了點頭,“或許,你說得對。”
“現在要的是,我們要嘗試收集一些證據,”溫舒月問,“秦信現在對你有防備嗎?”
李千憶搖頭,“沒有。他最開始還會跟我說不許告訴別人之類的,但是后面大概是知道我不敢,直接都沒再提了。”
“那很好。”
溫舒月松了一口氣,“那你下次單獨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記得錄音。”
“好。”
“先做好這一步,我們在想想怎麼利用錄音。”
李千憶抿了抿,還是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這個很難解釋,也很好解釋。”
溫舒月沖笑了笑,“因為我也是,所以很有可能會有同樣的經歷。說起來很象,但理解起來卻也很簡單,一言以蔽之,是基于別,所以我們有了`me,too’的連接,于是又有了更深的同。”
李千憶沉默著不說話。
“所以,想想這世界上,或許還有這麼多和你一樣的人,在做著同樣的斗爭,是不是覺得沒有那麼害怕?”
—
周日,溫舒月照例趕到江苑。
出了地鐵,溫舒月先去了附近的商超,挑了些新鮮的瓜果蔬菜。
前一天晚上,趙思冉和聊天,提起今天江時聞要去拜訪一個圈有名的作曲家,晚上不一定能趕得回來。
趙思冉不會做飯,又沒人在家,只好點外賣。
但秋冬季節,傳染病高發,溫舒月最近已經聽說了好幾個京大的學生因為吃壞了肚子而半夜鬧到醫院。
尤其是最近好幾個有名的餐飲品牌都被出來食品安全問題。
溫舒月又想到上次趙思冉生病住院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
最近又快到期末,可不能再出問題。
想著自己正好下午也沒事,索早點過來給趙思冉做飯。
挑好了菜,溫舒月正準備去付款,卻突然被人給住:“溫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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