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出口，車再一次陷沉默。

“……”

江時聞覺得有必要替自己澄清一下。

“我長得很像網約車司機？”

溫舒月咬著下，掙扎著想要補救，“我其實是想說，你有禮貌。剛剛不小心瓢了。”

江時聞沒接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溫舒月從他這一眼中，居然讀出了“你還會瓢”的嘲諷意味。

頭頂的路燈過車窗玻璃照進來，昏黃的束快速在二人上跳躍著。

溫舒月著安全帶，猶豫了很久，還是問道，“報紙的事，都理好了嗎？”

江時聞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天的事……不好意思。”

溫舒月覺得還是有必要認認真真道個歉，“是我不小心找錯了車，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

“這算什麼麻煩。”

江時聞倒不太在意，“你們宿舍離哪個門比較近？”

“東門。”

“行。”

兩個人沒了其他話說，溫舒月也沒想出適當的話題，索閉目養神。

車里的暖氣開得很足，溫舒月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

再次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校門口。

這個點太晚，基本上看不到學生，校門口賣炸串小吃的叔叔阿姨也準備收攤。

溫舒月摁亮手機屏幕看了眼時間，又算了算路程，“抱歉，我睡著了，沒耽誤你時間吧？”

“沒事。”

“那今天謝謝你了。”

溫舒月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那天謝謝你。”

“啊？”

溫舒月拉開車門的手一頓，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應該說的是還ccd的事。

“沒關系。”

江時聞戴上口罩下了車，又拉開后座的車門。

不一會兒，車門再次被關上，一個灰的袋子被遞到溫舒月面前。

溫舒月愣了兩秒，“這是？”

“謝謝你歸還ccd，”江時聞頓了頓，“還有之前照顧思冉。”

像是看出溫舒月的顧慮，江時聞解釋道，“一點心意，不是很貴重。”

溫舒月不好再推辭，接過袋子，“那謝謝了。”

和江時聞告別之后，拎著袋子下車，走到閘機刷臉進門。

新來的保安大叔是一個很細致的人，平時日閑來無事會人臉識別的屏幕，因此屏幕上不見灰塵。

過屏幕的反，溫舒月看到江時聞還停在那里。

人臉識別通過，保安也催著趕快進去。

溫舒月拐了個彎，也沒急著走，等了幾分鐘之后，才慢慢后退，轉過。

門口那輛車已經開走了。

保安注意到又回來，扯著嗓門沖喊，“同學，這麼晚了，早點回宿舍！”

大概保安也覺得溫舒月的樣子有點好笑，調侃道：“下次和男朋友出去，別回來這麼晚！想男朋友下次再約唄！又不是見不著了！”

那三個字就像是火星子，倏地劃過的臉頰，整張臉都發燙起來。

溫舒月手足無措：“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哦，不是啊。”

保安大叔一副很懂的樣子，“那就是曖昧對象唄。沒事，妹子，你這個條件，我看他很快就能為你男朋友。”

—

回到宿舍，溫舒月打開袋子，里面還有個灰的小禮盒。

溫舒月把它拆開，里面是一個富士的微單相機。

之前看到過多網紅推薦，溫舒月也心過，但是因為價格而卻步。

溫舒月試了試，畫質和調都很令人滿意。

阮栩洗完澡從淋浴間里出來，看到溫舒月手上的相機，“哇塞，這是你新買的相機嗎？”

“不是。”

溫舒月搖頭，“學生家長送的。”

“我去，這麼大方的家長怎麼沒讓我遇見。”

阮栩一邊著頭發，一邊吐槽：“之前凈讓我遇上些什麼讓我買二送一，三節課只收兩節課的錢的奇葩。害得我這輩子都不想做家教了。”

“上次我帶學生去醫院，這是學生家長給的謝禮。”溫舒月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阮栩從柜子里取出吹風機，“舒月，我現在吹頭發不會吵到你吧？”

“不會。”

阮栩這才放心地打開吹風機。

的頭發不長，水分也被巾吸去大半，很快就吹干。

拔下吹風機的頭，用刷子梳了梳頭發，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下手上的作，轉頭對溫舒月說，“對了，我覺得李千憶有點怪怪的。”

“怎麼了？”

“就是，”阮栩也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今天突然來問我，換導師會不會很麻煩。”

“怎麼會突然問這種事？”

阮栩皺眉，“對吧，我也很疑。而且，們導師不也好的嗎？”

“唉，不說了。”

擺擺手，“舒月，你寒假回家嗎？”

“肯定回呀。”

溫舒月這麼久沒回去，也想家，寒假又是過年，不可能不回去。

“不過，我應該要實習一個月。”

京大寒假放的早，校歷上的放假時間到正式過年足足有一個月，溫舒月想著正好可以安排一段實習。

“好，你打算去做什麼？”

“券商。”

數學也算是萬金油專業之一，學生到互聯網和金融行業也吃香。

溫舒月之前也有過兩段相關方面的實習。

阮栩并不意外，“那你研究生畢業就工作了嗎？不走高校這條路？”

“嗯。”

溫舒月點頭，“我其實也沒多喜歡這個專業，當時只是覺得在這方面有點天賦，好上大學。”

“行呀，”阮栩攬過溫舒月的肩，“以后我們舒月發達了，記得多提攜提攜我。”

兩個人玩鬧了一陣，溫舒月才想起來，今天應該給導師發改完的論文。

剛一打開微信，就看到聯系人多了一個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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