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冉應了一聲，給他開門。

“你還給準備了晚餐？”

趙思冉也有點驚訝，“我還以為，你會讓我著肚子。”

“你著倒無所謂。”

江時聞靠在門框上，“你好意思讓人老師和你一起肚子嗎？”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江時聞往趙思冉后看了一眼，緩緩說道，“尊師重道，不是中華民族的傳統德嗎？”

“哇塞。看來多拍些公益宣傳片還是有用。”

趙思冉也不是有心拆臺，只是覺得這話從江時聞里說出來格外冠冕堂皇，“現在已經不是當初你摔人老師話筒的時候了。”

撇撇，“也不知道誰當初還因為這個事家長。”

“你知道些什麼。”

江時聞似乎并不想提起這個話題，轉走向飯廳，“再說了，當時我可是為了行俠仗義。”

“真的假的？那你說說，你是如何行俠仗義，救人于水火的？”

溫舒月下意識向江時聞的背影。

聞言，江時聞腳下一頓。

像是有淘氣的小貓把絨線團纏繞在了溫舒月的心臟上，而他是不小心踩到絨線的人。隨著這個作，絨線倏地繃直。

然后，就聽見他滿不在乎地說， “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誰記得。”

也是。

都過去多年了。

要人記得才是強人所難吧。

江時聞腳下一松，繼續往前走。

沒了剛才的牽引，心臟墜下，撲通一聲落回滾燙的腔。

溫舒月坐到趙思冉旁邊，趙思冉很殷勤地給夾菜，“舒月姐，你多吃點，別客氣。”

溫舒月其實本來也不，如今飯桌上還坐著江時聞，更吃不下去，只顧著點頭說知道，讓趙思冉還照顧自己，不用給夾菜。

好在飯桌上的氣氛并不尷尬，趙思冉一直在努力制造話題。

“哥，這都是你自己做的？”

江時聞：“外賣。”

“哦，”趙思冉了然地點點頭，“我還剛想夸你有本事，好找老婆。”

大概覺得趙思冉在胡言語，江時聞沒理。

但趙思冉卻并不氣餒，“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車庫那位，是不是真的。我是你妹妹，干嘛瞞著我。”

旁邊的溫舒月突然咳嗽了兩聲。

“怎麼了？”

趙思冉拍了拍的背，“嗆到了？”

“嗯。”溫舒月點頭。

米粒像是進了氣管，嗆得難，眼睛都紅了。

“有這麼驚訝嗎？”

趙思冉平時經常吃瓜，還從來沒有聽八卦被嗆到過，“就是舒月姐你之前發給我的報紙呀。”

偏過頭瞅了溫舒月一眼，“說起來，我之前還覺得照片上的生和舒月姐有點像呢。”

溫舒月又側過頭干咳了兩聲。

緩過勁兒來，才說，“是嗎？”

“真的。”

大概是覺得自己當時的猜想過于離譜，趙思冉覺得好笑，“當時我還問了我哥，他說不是。不過，他現在都還沒和我說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溫舒月拿起筷子，目落到面前的米飯上，“應該不是吧。這種捕風捉影的事，娛樂圈不很多嗎？”

“這樣說，也是哈。”

趙思冉也覺得自己想多了，“要是真的的話，怎麼可能不上熱搜，做這種街邊小報。”

溫舒月將食咽下，很想開口問些什麼，但最后都找不到合適的措辭，最后還是忍了下來。

吃完飯，夜已經很深。

從這里到地鐵站還要走一段路，這個地段，一到晚上人又格外地。

趙思冉不想讓溫舒月一個人走夜路，非要幫打車。

但大概是太偏僻的緣故，這個時間正好又有加班的人打車，遲遲沒有人接單。

江時聞理完碗筷，從廚房出來，見趙思冉愁眉不展地坐在沙發上，明白了什麼況。

“沒打到車？”

趙思冉點頭，“嗯，等了快十多分鐘了，也沒人接單。”

“我送吧。”

溫舒月倏地抬頭，“會不會太麻煩了？”

“沒事。你之前不也坐過我哥的車嗎？”

趙思冉本沒給拒絕的機會，“再說了，我哥特別助人為樂，最送孩子回家了。”

“我看起來這麼閑——”

江時聞剛一開口，就對上趙思冉祈求的目，話到了邊轉了個彎，“行。我一直都這麼樂于助人。”

“……”

他又對溫舒月說道，“你等我，換個服。”

說完，轉進了房間，很快披上一件風出來。

手上還拎著一串車鑰匙，沖揚了揚下，“走吧。”

溫舒月也沒有再拒絕的道理。

沉默地跟著江時聞下到地下車庫，看著他解開車鎖，一時間卻犯了難，不知道去拉哪扇車門。

考慮到只有和江時聞兩個人，坐在后面有點像是老板和司機，不太禮貌，最后還是拉開副駕駛的門。

溫舒月剛坐進去，江時聞就提醒了一句：“系好安全帶。”

“好。”

溫舒月手去拉一側的安全帶，沒拉出來，又用了很大的力氣，也毫不起作用。

江時聞注意到了這邊的況，問了句，“怎麼了？”

“安全帶好像卡住了。”

“我看看。”

江時聞也手過來拽了一下，沒拽。

他解開了自己座位上的安全帶，俯過來查看。

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很近。

剛上車，江時聞就把外面的風了，此刻就穿著一件灰的針織衫，版型偏寬松。

針織衫微微下垂，隨著他的作，在溫舒月的手背上輕輕地挲著。

又又。

那悉的檀木香把溫舒月包裹得徹底，一點一點地吞噬腔中的氧氣。

“你往前一點。”

溫舒月聽話得往前靠了靠。

江時聞挪了下椅子，又搗鼓了一下，終于拉出了安全帶。

他什麼都沒說，咔嚓一聲就幫溫舒月系上。

溫舒月愣了愣，突然就想起了趙思冉剛才那句話——

“我哥特別助人為樂，最送孩子回家了。”

剛才江時聞幫系安全帶的畫面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好像。

業務是練。

車子緩緩開出地下車庫，江時聞這才想起來，還沒問溫舒月要把送到哪里。

可了好幾聲，邊人都沒答應。

“在想什麼呢？”

溫舒月腦袋還暈乎著，又在沉浸地想事，聽他冷不丁地問了這麼一句，真實想法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口而出：

“在想，你的業務還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