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只要他還是我的父親,住著院,我這個當兒的總要去看看的。”
“是每次從醫院出來,我都心低落,他心又能好到哪里去?”
晴和父兄等于是互相傷害,氣死對方。
方堯不說話了。
在半路上,晴還讓方堯在一家花店門口停了車,下車買了一束花。
水果和營養品,沒買。
看到只買了一束花回來,方堯忍不住莞爾:“鄭生看到你只買花,肯定老大不爽。花不貴,又不能吃,放上幾天便枯萎了,他更希你買點營養品給他。”
“不買,他會將我送去的營養品轉手賣出去換錢,覺他們已經掉進了錢堆里,什麼東西都想換錢帶走。”
晴知道父兄也在做著離開江城的準備。
“除了我爸,他們都不差錢,還是老想著要錢,一點東西,只要值點錢的都要賣掉。”
方堯默了默后,說道:“家主活著的時候修改了囑,按照囑來分配財產,他們分得太,他們自己創業沒有功,總是虧本,以前有家主給他們兜底。”
“虧得再多也不是虧他們的錢,他們無所謂,那些房產,商鋪等固定資產帶來的收益,他們又覺得太,眼看在氏集團的工作都要保不住了,他們不就著急。”
“子孫不如我,留錢有何用?子孫強于我,留錢做什麼?還是要自己有本事,足夠強大才行,不要指著繼承家產,啃老。若是沒有本事,就算能繼承幾座金山銀山,也會坐吃山空。”
鄭一帆兄弟幾個不懂得經營,開公司,投資,總是經營不善。
以前在房地產最火熱的時候,他們也投資過房地產,本來在風口上豬都能起飛的,他們投資開發建起來的樓盤,銷售額卻低得要命,還是虧。
當時江城投資房地產的人,估計就只要鄭一帆他們在這個項目上虧的吧。
最后,還是氏集團出面接手了他們投資開發的樓盤,經氏集團一番運作,改造,那些房子才慢慢地賣出去。
那次之后,悅就不許兒子們再投資房地產。
晴說道:“他們習慣了花錢如流水的日子,其實以他們每個月固定的租金收,超越了很多人,足夠他們一家人安安心心地生活,哪怕我哥哥們不上班,也不會死。”
他們靠收租一個月也有好幾萬到十幾萬的收了。
“不心他們,兩年前,他們但凡對我這個親妹妹好一點,我都不會坐視不管。他們眼里心里只有若,有困難找若去唄。”
“若活著時留下來的那點房產,他們和若的親生母親也在爭,有些還是在我氏的名下,對方爭不了,有些是若名下的了,若的親媽爭上一爭,估計能分一點吧。”
若跟親生父母也沒有,打心里瞧不起親生父母,不愿意承認他們是自己的爸媽。
從小過著錦玉食的生活,是家的接班人。
親生父母僅是家的傭人。
剛知道真相時,若是非常難以接的。
待知道那一切都是真的后,若又害怕,害怕失去擁有的一切。
悅那會兒對養更深,也舍不得讓養回到親生父母邊苦,繼續留若在邊,不過是按氏的規矩,不再讓若當接班人。
是家養大的若,若擁有的一切也是家贈與,打起司來,家勝算大,能分到的財產也會多一點。
“唉,為了錢,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金錢是人的試金石,能輕易試出人的丑陋。
到了醫院,晴讓方堯病房外面等,不用跟著進病房。
方堯便在病房門口的走廊等著。
晴深吸幾口氣,才抱著花束推門進去。
進去就聽到鄭華在和傭人抱怨著的冷酷無,抱怨悅的偏心眼。
還說悅那是死有余辜,應該早點死的,要是悅早幾年就死了,家就是若繼承,若與父兄好,若是若上位,他鄭華在家就能橫著走。
是家的老爺子了,也不會缺錢花。
若孝順他,他想要錢,跟若說一聲,若就會給他一筆錢。
那就沒有晴什麼事了。
照顧鄭華的傭人替晴說話,說道:“鄭先生,大小姐才是你的親生兒。家主活著時對你也不算差,你做了對不起家主的事,還想繼承家主的個人財產?”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你怪大小姐對你不好,你為父親,對大小姐這個親生兒又好到哪里去?”
傭人在心里腹誹著:家主那一槍怎麼就沒有將鄭先生帶走?
能活命就不錯了,居然還嫌東嫌西,想要這樣那樣的,那是家的財產,與他姓鄭的有什麼關系?
雖說家主活著時,很嚴厲,們上班時,提心吊膽的,但站在人的角度看問題,傭人都替家主到不值。
“要不是大小姐著醫藥費,安排人過來照顧你,就靠幾位爺?呵呵,鄭先生怕是哭都沒有地方哭。”
意思是讓鄭華不要在福中不知福。
“大小姐好歹還念著點父之的,真如你說的冷酷無,你死了,都懶得來看兩眼呢。”
不識好歹。
鄭華被傭人駁得臉鐵青,怒道:“我是虎落平被犬欺,如今你一個傭人都敢這樣駁斥我了。”
傭人不客氣地道:“鄭先生什麼時候是個虎?”
鄭華語塞。
他在家幾十年,說話都不敢大聲,腰都直不起來,完全看悅的臉過日子。
得悅看重的傭人,他都得刻意去討好一下,就怕別人會在悅那里說他的壞話。
聽到了悉的腳步聲后,傭人扭走了幾步,就看到了進來的晴,恭敬地問好。
“大小姐。”
鄭華嚇了一跳。
晴來了!
他剛剛在抱怨晴的不孝,晴居然來了。
晴聽到了多?
鄭華頗為張。
轉念一想,自己是當爸的,晴就算聽到了他的抱怨,又如何?
還能把他吃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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