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歡掛斷電話，順手拿起一旁的西裝外套，就聽許垏珩漫不經心的問了句，“怎麼了？能讓咱們董律急這幅樣子。”

董歡看了許垏珩一眼，言又止，末了，還是什麼都沒說。

“一個朋友出了點事，我去看看，你們玩吧。”

董歡走得倉促，門都忘了關上。

見狀，黑子翹著二郎打趣，“老董這急的火燒眉的樣子可不多見啊，也不知道是他哪個紅知己出事了。”

董歡一向是個冷靜自持的人，或許和工作質有關系，他雖然看著不著調，但很多時候他才是最沉著的那一個。

許垏珩看著董歡遠去的背影沉思，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就是覺得心中不安，這種覺讓許垏珩很不舒服。

這邊，董歡作為盛梵音的代理律師見到了。

昏暗的審訊室，燈一下一下搖擺，長期在這樣的氛圍下會讓人覺無比的疲態，以及抑。

盛梵音聽見靜，抬起頭，伴隨著董歡坐下審訊是的門關上，他開口問，“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撞嚴明。”

平靜如水的眸子里半點波瀾都沒有，直到現在，盛梵音也沒有后悔過。

盛梵音問的第一句話便是，“他死了嗎？”

董歡都替著急，“現在你最應該關心的是你自己，盛梵音，如果嚴明死了，你就是故意殺人。”

盛梵音眼眸一沉，一字一句，“所以，他死了嗎？”

董歡深呼一口氣，有點搞不清楚盛梵音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什麼，“沒死，已經搶救過來離了生命危險。”

盛梵音擰著眉頭汲氣，“沒死，真是可惜了。”

盛梵音絕對不是一個沖行事的人，這里面一定有董歡不知道的，他繼續追問，“盛律，我知道你的為人，如果不是及到了你的底線，你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知道才能幫你。”

那雙平靜的眸子忽然涌上憤怒的火焰，盛梵音直直的盯著董歡，“我記得你和我說過，當年購買過許垏珩照片的人還有一個始終沒有下落，季淑琴也始終不肯松口，是不是。”

當年從季淑琴手上購買過許垏珩照片的人董歡已經全部找到，也做了理，唯獨還有一個人，始終沒有任何消息。

這些年他們一直再找，直到一年前季淑琴出獄，當年的照片被曝，他們猜測一定是那個落網之魚做的。

這一年，許垏珩雖然失憶了，但董歡從來放棄過尋找那個人，他多次去季淑琴，無論怎麼威利就是不肯說。

董歡一直擔心這件事，因為不找到那個人，他始終是個定時炸彈。

董歡似乎聯想到了什麼，“那個人是嚴明？”

盛梵音咬牙切齒，對嚴明的恨意使得眼睛都是紅，“是他，他妻子給我拿了一張一年前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照片，是許垏珩不穿服，擺出不雅姿勢的……那張照片明顯泛黃，可見時間之長。而且，從嚴明接近我開始，他似乎就對我和許垏珩的事格外的關心，我也是最近參與了他和夏冰的離婚案才知道，嚴明的取向一直是男。”

“是他，一定是他。董歡，那個人就是嚴明，所以他該死！”

盛梵音攥著拳頭用力砸在桌上，這是董歡第一次看見如此歇斯底里的，哪怕是一年前決定離開許垏珩，都能表現得坦然平靜。

可這一次，看到那張照片的卻不淡定了，竟然沖的做出了這樣的事。

盛梵音就沒想過后果嗎？

董歡沉默了，其實此刻他的憤怒不亞于盛梵音。

董歡深呼吸，“即便如此，你也不該如此沖，這只會把你搭進去。”

盛梵音笑了笑，“董歡，我沒想過后果，我只想和嚴明同歸于盡。這樣，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他了。”

董歡瞳孔一震，他張了張，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董歡只能無聲嘆息。

兩個人分開，清醒記得一切的那個人才是最痛苦的。

或許在盛梵音的世界里，這世上除了許垏珩沒什麼值得留的，而的存在又會影響他。

如果消失，許垏珩就有可能一生無憂了吧。

了解了前因后果，董歡肯定的說，“盛梵音，我會讓你平安無事。雖然我是垏珩的朋友希他好，但這不代表要犧牲我的另一個朋友。”

在董歡心里，盛梵音早就不是什麼朋友的妻子，而是真正的朋友，就算沒有許垏珩也不會改變的關系。

盛梵音沒說話，只是低下頭，一直沉默。

盛梵音的事太棘手，讓董歡猝不及防，他都來不及休息當夜就去了警部門詢問況，用了能用的所有關系。

次日一早，黑子就帶人去嚴明的家。

黑子一聲令下，家里被翻的七八糟，好在，真讓他找到些東西。

看著那些東西，黑子啐了口唾沫大罵，“嚴明這個老王八，真是該死，盛律撞他干啥，就該剁碎塊扔江里喂魚。”

董歡這邊去嚴明所在的醫院，嚴明已經離生命危險了，邊沒有妻子和孩子，只有護工照顧。

看著董歡靠近，嚴明打心底的發怵。

直到董歡走近，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手拍了拍嚴明的臉，“你真是讓我好找啊。”

之所以一直找不到嚴明的下落，一來是時間太久，二來嚴明從前一直生活在國外，創業后還改了名字和戶籍，從前的份注銷了。

在想要找他，那就是大海撈針。

嚴明的眼底有恐懼，他太清楚董歡這些人如果知道了真相會怎麼對他。

嚴明祈求說，“別殺我，我保證不和任何人說，那些照片我都會毀掉，一輩子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

董歡面殺氣，“你這種人的話，我會信？”

嚴明，“求求你，別殺我，只要不殺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董歡現在不會殺他，畢竟，想要救盛梵音出來還需要這個爛人。

董歡站直子，俯視著嚴明，“想活命，就按我說的做。”

……

從醫院出來，董歡就接到黑子的電話，兩人約了地方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