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士達猶豫了幾秒，一把扯過一旁的西裝外套蒙到了許暉的臉上，隨后把車窗降下來一條隙。

窗外劈里啪啦的雨夾帶著冷風鉆進車里，被車燈照亮的雨幕里，站著兩個穿西裝的男人，后面的一個在給前面的男人舉著傘。

蔣士達費力地仰頭仔細辨認了一眼，突然驚慌出聲，“季總？”

出聲的同時，他把車窗又降下來一大截，“您這是......”

“下車。”

車外男人的聲音，平靜得近乎空。

蔣士達的臉在短短幾秒，飛速變換著各種，他尷尬地笑了笑，出聲道：“季總，您有話直說，這外面下這麼大的雨......”

他一句話沒說完，車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蔣士達聲音突然抬高，“季總，您這是干什麼？什麼意思？”

話音落地，他整個人被季川后的保鏢拽著領從車里拖了出去。

車里，許暉哆哆嗦嗦地坐起來，彎下腰低頭在車座底下索。

季川：“找什麼？”

許暉沒抬頭：“鞋。”

“別找了。”

他一步邁進車里，沒給反應的機會，直接將人從車里抱了出來，保鏢趕忙把雨傘撐過來。

被他抱在懷里，鼻息間盡是他上干凈清冽的氣息，始終低著頭，兩只手攏著上半被撕爛的子，纖瘦的子在他前，只占據了不大的一塊位置。

耳邊嘩嘩的雨聲像是在整個天地之間敲鑼打鼓，聒噪又。

賓利歐陸的車燈亮得刺目，被他抱著，走進那片耀眼的束。

“季總，您千萬別誤會，我真不知道是你人，自己跟著我上的車，我們談好了價錢的......”

后，蔣士達的嚷聲從雨幕里傳來。

許暉咬著牙仍止不住渾發抖。

他抱著的手臂越發收。

保鏢把車門打開，被他放進車子后座，他站在車外，肅冷的眸子將從頭到腳一掃而過之后，將車門關上，隨后轉了個子，又走了回去。

蔣士達快速地上了車，催促司機，“快！快開車！”

司機剛把車啟起來，右轉向都沒來得及轉出去，一抬眼，正前方車頭上頂著兩個人。

剛落到油門上的腳臨時轉到剎車上踩到了底。

保鏢扔了手里的傘，兩步繞過車頭，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司機瞬間渾汗直豎，嚇得趕忙熄了火， “干......干什麼”

保鏢木著一張殺人不見的冷臉，一言不發地將司機揪出來甩到了一邊，同時打開了后座的車門。

蔣士達被再一次從車里拖出來的這一刻，只覺得天旋地轉，他知道完了。

“季總，季總，我給您跪下，我錯了，我有眼無珠，我該死，我真不知道是您的人，季總......”

四十多歲的男人雙膝跪地，朝自己的臉左右開弓。

蔣士達聰明地想自保，比起被打死，打殘，男人的尊嚴和臉面又值幾分錢？

他打得一掌比一掌響，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隔著嘩嘩的雨聲，許暉坐在車里，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