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若初問盛焱，“下午的時候，你跟喬嶼兩個人在病房裡說了什麼？”

盛焱的腳步停了一下，對上若初疑的雙眸，腦子裡回想著喬嶼的那番話，嚅了嚅，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就是討論手的事啊……”

“真的嗎？”

“真的。”

若初將信將疑。

盛焱不想說，便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回到酒店之後，盛焱緒也不高，若初也全當是因為他太累了。

一邊要在這裡陪著一邊還要顧及工作。

在洗澡的間隙，他又開了一場線上國會議。

結束之後，他洗澡上床。

若初並沒有睡著，被窩捂得暖暖的。

盛焱習慣上床就將撈到自已懷裡。

背對著他，整個人落在他寬闊的懷抱裡。

安靜的空間，落針可聞。

盛焱沉沉的聲音響起，“初初……”

“嗯？”若初半睡半醒地應他。

盛焱沉默許久，再一次開口，“我們……要個孩子吧。”

周若初的顯然滯了一下，睜開眼睛，反應了很久，“你知道的，我的不允許！”

淡淡的語氣似抗拒非抗拒，讓人揣度不出其中的愫。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忽然很想要一個孩子！”

他將若初轉過來，眼神中帶著一乞求，“現在醫療技那麼發達，試管也好，代Y也罷，我就是想要一個流著我們兩個脈的孩子。初初……”

若初的眼中帶著滿滿的震驚還有困，甚至於焦躁。說，“盛焱，我們說好了的不是嗎？”

“一開始我就跟你講明，即使我們在一起，我不願再結婚，更不會生小孩。你也答應過不會強迫我。”

看著委屈的樣子，盛焱言又止。

最後“嗯”了一聲，很不愉快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

手當天，若初早早就來到醫院，盛焱陪著，看著為喬嶼忙為喬嶼憂，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

進去手室時，若初還在鼓勵喬嶼，也是鼓勵自已，“都是最頂尖的專家，手一定會很功的！我會一直在外面陪著你，直到你出來！”

喬嶼躺在病床上，虛弱地說：“初初，如果……我說如果，我能功從從手檯上下來，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沒有如果。你一定可以。喬嶼，你一定可以的！不要說一件事，我答應你，只要你活著，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一言為定！初初……”

看著喬嶼被推手室，周若初整個人倏然力一般。

盛焱扶住，帶到一旁的等候區坐下。

“喬嶼會沒事的。”盛焱安。

看著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裡頭，手已經開始，周若初坐在外面的等候區默默祈禱一切順利。

他知道昨晚就一夜未眠，這會兒又是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盛焱勸若初：“要不然我送你回酒店休息，這裡我讓人盯著，一有況就立馬通知到。”

若初拒絕，“我答應過他在外面等著他。如果你累了的話，自已先回去休息吧。”

“……”

盛焱的沉默，若初覺到了自已措辭的不妥。

手拉他的手，“焱哥哥，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我只是太擔心喬嶼了……”

“我知道。”

……

手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還是突發狀況。

雖然，喬嶼早就簽署了手免責協議，但是病危通知醫生還是出來給到了盛焱與若初。

周若初在手室外焦急無比地守了整整一天，盛焱便暫且放下工作在外面陪了整整一天。

他讓人送來食，說不。

“手還不知什麼時候結束，不吃飯你會吃不消的。多吃一點，”盛焱心疼。

“喬嶼在裡邊生死未卜，我真的沒心吃東西。我真的不想吃！”拒絕。

自已都沒有意識到，在面對喬嶼這件事上，對盛焱的語氣與態度。

直到手結束，喬嶼被推出，醫生宣佈手功時，若初才鬆了一口氣，抱著盛焱高興極了。

可是此刻的盛焱卻不知道自已到底是該為開心，還是為自已難過。

他是個極度自信的人，傲視一切。卻獨獨在周若初上卑微如泥，小心翼翼。

從前因為謝南洲這樣，如今因為喬嶼這樣……

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已是不是傻，偏要救下敵。

喬嶼的話他無法忽略，“如果我是仗著的心提條件，你說初初到底是會選擇回到我邊，還是跟你走……”

手結束後的喬嶼還在昏迷，醫生說病人還暫未離觀察危險期，需在送往重癥監護室觀察。

若初在重癥室外守著的場景讓盛焱彷彿看到兩年前同在重癥監護室外的一幕。

“影片探視也要到明天，我們下回去吧。我讓人在這裡盯著。”盛焱勸。

搖頭拒絕，“我要在外面守著他。”

或許是覺到了盛焱須臾的沉默。若初輕聲說，“我只是不想當年的事再一次發生。阿焱，我要親眼看著，等他真的醒來我才放心。”

盛焱懂的執拗，所以後面他再沒有勸。但是心裡的孤寂就像落了荒漠……

那種覺很不好。

他在想，或許喬嶼是對的。若初他，也同樣在乎喬嶼。如果對方真的開口挽留，也許真的會……

他甚至不敢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等著喬嶼，他便陪著。

直到第二天凌晨，回去的路上，他一連線了好幾個電話。

若初也看出來了，盛焱工作很忙。

原本他已經計劃好春季休假一段時間，陪樂團世界巡演。所以，他早就將很多工作往前安排了。

在他接完最後一通電話的時候，若初有些歉疚地說：“你的工作更重要，喬嶼這裡我自已沒問題的。盛焱，你不陪著我也沒關係。”

自以為是的在此刻卻像一把鈍刀扎著盛焱的心口。

他目深深地看著，末了，點了點頭，“好。”

那一刻，周若初的心莫名地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