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深秋,向來溼,淅瀝瀝的小雨下了一整個早晨,半山腰上聚攏了霧氣久難散開。
早高峰的下山路因為天氣緣故有些擁堵。
盛焱開著車,若初坐在副駕座上,兩人自上車後就沒有再說一句話。
若初看著窗外海面上的霧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盛焱,從上車開始,手機資訊就連續不斷地進來,震個不停。
彼時,車子因為前方車禍堵在路中央,盛焱乾脆熄了火,專心地玩起了手機,與對方聊得火熱。
許是等待對方回覆訊息的間隙無聊,他隨口問了一句:“從前在我面前總是小兒拉拉地不停,好似總有說不完的趣事與我分,今天怎麼這麼沉默?”
若初知道他的話是對說的。
目從窗外收回,側目落在了男人上。而他頭也未抬,的確是一句打發無聊的隨口之言。
本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曾經是上趕著要喜歡他要嫁給他,可三年的冷待、辱、背叛,如今的早已沒有了心力與盛焱再繼續在這場荒唐的和關係中無止境地拉扯。
結婚第一年,他一聲不吭拋下跑去國外,任難過、任發瘋都拒絕見面;結婚第二年,聽說他在國外玩得很花,打飛的追去國外,親眼見證了他與金髮碧眼俏郎打得火熱,也親耳聽到他說要與開放婚姻,各玩各的……
那時候的或許已經開始對這份枯萎的死心。
於是第三年,再沒有去打聽過他的訊息,也沒有再主聯絡過他。放任他在這段婚姻裡的絕對開放絕對自由,同時也放任自已……
只是,終不是他,無法做到像他一樣,在約束的婚姻裡來去自如、為所為。
盛焱目從手機上抬起,落向,“周若初。”
若初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沒什麼可分的。”
三年分居,說是夫妻,實際比陌生人還不如。
“是沒什麼可分,還是……沒什麼可與我分的?!”他深眸不聲地盯著,彷彿要穿了心中一切。
若初探究地看向他的眼底,眸閃了閃,最後轉過頭去,避開他的直視。
盛焱的手機又進來了資訊。
“盛總最不缺的就是與你分生活分趣事的人不是嗎?”
一句話,徹底揭開了兩人之間的遮布。
盛焱心尖無來由地擰了一下,輕笑道:“從前最知初初驕縱任,直來直去的子倒是有幾分討人喜歡,如今說話怎麼也學會了這套含槍夾棒冷嘲熱諷的?”
若初手心微微攥。
不鹹不淡的聲音語氣:“我說錯了嗎?!”
再一次看向他,語氣加重,“盛焱,演戲不累嗎?”
“一邊在長輩面前與我扮作恩夫妻,一邊又要時時刻刻哄得小人開心。”
這或許是昨晚到現在,周若初對他說得最有緒的一句話。
盛焱嗤笑一聲,扣了手機。
“初初……這是吃醋了?”他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撐著下和車窗悠閒地著,角微微上揚。
周若初目過眼廓描摹著盛焱那張俊昳麗的臉龐,悉又陌生。
那雙眼睛好似永遠帶著讀不懂的愫。
“我吃不吃醋,你會在意麼?”
毫無波瀾的反問著一難以忽視的質問。
很認真地說:“盛焱,一年前,你親口對我說出開放婚姻各玩各的這句話時,我對你,沒有有任何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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