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西愕然。

顯然也沒有料到會因為這個。

“夫人……會很謝您努力解救同胞的。”

芒斯特莫名一笑：“我家那小姑娘才不會謝我。解救是應該的，不救可真完了……我甭想上床了。”

“……”素西·佩拉表愣怔，默默為司令夫人豎起大拇指。

馴有方。

“對了司令。”帕特從副駕駛回頭：“夫人學籍是否還需要保留？”

當初男人去華國，是準備把證領了然后將孩哄回來。

留什麼學，老公都不要了？

問題沒有收到立即回復。

芒斯特指腹在太上一點一點，巨大迫似黑云頂，沉甸甸讓人不上氣。

“不保留了。”

“確定嗎？”帕特有點不可思議。

“嗯，把樂樂的學計劃也取消，這兩年就留在華國吧。”

這太不像芒斯特一貫的作風。

打擊犯罪是全人類的事。

腐爛、腥、殘忍、累累傷痕……惡心嗎？惡心就對了。

作為三棲總司令，他坦然接凝視和審判。

或許了更多人的蛋糕，子彈會再次正中眉心。

摧毀，重生，國家進另外一個循環。

就像逃生電影一樣，但比電影更恐怖的是現實。

因為電影會結束，而現實，沒有盡頭。

泰蘭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需要芒斯特主持大局，重塑序列。

但仍然有安寧的凈土——華國。

世界上最安全的國家。

適合他的小姑娘安安靜靜讀書。

……

……

芒斯特急回泰蘭已經好幾天了。

明天就是除夕夜，陳枝買來一盆水仙花，坐在臺的搖椅上，星和花香。

那家伙在邊天天鬧得煩人，不在嘛……

兩人零星的短信對話讓孩緒低落。

窗簾紗幔隨風拂，定定看著手上的婚戒——

那天醒來，婚戒被放在床頭，邊上還有一封信。

拿下婚戒，在邊緣有一塊小小凸起。

那是芒斯特去特意訂做的。

他說，摁下按鈕，他就會收到想念。

這是他倆的暗號。

恰巧，音樂里正在放：“……你的溫像羽，躺在我懷抱，只有你能聽得到……”

陳枝的心而墜落，緩慢眨了下眼，用力摁下。

并沒有什麼特殊反應。

小姑娘剛想笑自己怎麼傻乎乎，突然手機鈴聲響了。

手一抖，沒有任何停頓接通了電話。

“寶寶，想老公了？”吊兒郎當的浪語調，聽得出來，芒斯特很開心。

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經壞。

“嗯？什麼？我剛……在忙，你怎麼突然電話我。”

他似乎在外面，電話那端比較嘈雜，約還有槍聲。

“當然是發現某個犟的小朋友想我了。”

陳枝慢慢‘切’了一聲，瞇眼看著搖曳的水仙花勉強克制笑意。

聽到小姑娘那邊安安靜靜，芒斯特也沉默了片刻，明顯是找了個不怎麼嘈雜的地方，“晉北下雪了嗎？”

“沒有。”孩一愣，不明白怎麼突然問這個。

“樂樂乖不乖？”

“……很乖的。”

“學業順利嗎？”

“……”陳枝輕咬下，默然了好幾秒，聲嘟囔：“順利順利，什麼嘛……問的一些廢話。”

聲音完全傳到了話筒的另一端。

隔著兩千多公里的航飛距離，惹得男人咂舌輕笑：“我怎麼上你這個小笨蛋……嗯？非要說那麼明白是嗎？”

“算了。”他認栽。

“日子那麼順遂，就不能想想我？”

“我很想你。”

風聲糅合了男人磁嗓中的沉沉繾綣。

想你。

陳枝的耳一陣空鳴，心臟失控抖。

指尖掐進掌心，麻麻的酸傳來。

耳朵熱得泛紅，那雙清亮的杏眸，眼尾都在帶笑。

“明天除夕夜了，你還能回來嗎？”

芒斯特聽著沒良心小姑娘岔開話題，無奈氣笑，沒忍煙癮側頭點了，狠狠吸滿才說話。

“沒戲。開年，老子也得做做好事，給枝寶攢功德。”

什麼給攢功德……

到底誰壞事做盡？

小姑娘噘，聲音悶悶的：“那你就一個人過年了哦……我帶樂樂去吃團圓飯，你要怎麼辦？”

“不能……趕一趕回來嘛……”

“天氣預報說，明后天會下雪呢。”

想跟你一起看今年的初雪。

男人臉上笑容落幕，眸有點沉。

逐抬頭天，莫埃河上空天黑，沒有一蔚藍彩，像極了這個罪惡滿盈的地方。

聯合救援，是他的使命，是比天高的責任！

“對不起寶貝，我無法給你承諾。”

最近東南亞人口販賣的問題鬧得各國沸沸揚揚，小姑娘心里也明白。

“沒關系……”抿抿：“我給你準備了禮。”

“我讓帕特飛去拿。”

“不用，我想——”陳枝趕搖頭，能聽到心臟撲通地厲害，月下跳舞一樣熱烈：“想親自拿給你。”

隨即，男人居然低低笑了：“得嘞，是個炸彈老子也抱懷里睡覺。”

“病~”孩嗔，但又揚起角。

這個禮，可比炸彈威力大多了。

電話那頭傳來凌怒罵聲，那麼晚了毫沒有停歇的靜。

莫埃河位于萬塔克倫邦地區，是泰蘭與萬塔的界河。

這里從來都不太平。

陳枝溫聲囑咐他注意安全，準備掛電話去睡覺。

“我不在，枝寶睡得好？”

孩臉紅，不太好，但——

“好得很呢。臭流氓。”

“流氓睡得可不好……‘’眠能好哪里去。”

“……”不想跟他再扯，陳枝趕道：“我要睡了，晚安。”

“還有三分鐘十二點。”芒斯特不肯掛電話：“好像沒有給你唱過晚安曲。”

他舍不得掛電話，舍不得離開。

后兩國民族軍閥喧囂，霍時期亦有人抵死相。

“你的微笑像擁抱，多想藏著你的好，

只有我看得到。

……

……

我想我是太過依賴，怕你會把我寵壞，

你的香味一直徘徊，

舍不得離開。”

像告白一樣的歌曲代替了芒斯特所有話語。

華語咬詞并不標準，卻讓陳枝在聽到旋律時，心臟空跳了兩拍。

淚盈盈的視線模糊了星夜碎。

在甘愿沉淪的心中，枝枝聽到他說：“除夕快樂，晚安早安，我的孩。”

無論什麼問候，芒斯特都想做第一個說的。

很稚，像個小孩。

在電話掛斷的前一秒，芒斯特低語——

“枝寶，你相信嗎？聆聽過彼此心跳的人，注定永遠在一起。”

“不相信。”溫笑了，停頓半秒又道：“但我相信我跟你，會永遠在一起。”

陳枝仰面，哈出一團白霧，說：“除夕快樂，我的小狗。”

今晚的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