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了個杯，應亞萊笑看他：“怎麼有時間來大曲林？不會是瓚臣有什麼事要你來代？”

芒斯特轉著酒杯：“代哪里敢當。只是有些事順道過來看看您。”

說歸說，桌上的兩個人誰不知道對方轉的那些花花腸子。

“什麼時候來的，這兒比不上曼城，想去什麼地方叔讓人接待你？”

芒斯特笑了，他曲起手指敲敲桌面，坤威遞來煙和打火機。

“應叔，我之前聽聞一件事，前陣子宋干節您這化工廠有子？”邊說，把煙雙手送過去。

應亞萊表沒變，但煙沒接：“不好意思，在外頭不煙，習慣了。”

男人挑眉，明白了。

在外不接煙不煙，是防著煙卷里加料呢。

他一笑，叼著煙自顧自亮：“之前阿提查倒是問過，本來舉報有違品是需要提審到國會，但這兩三個月過去了，南國的客商人是還關在大曲林？”

“阿提查·宗拉維蒙？這位小公子也關注這個？”

阿提查花名在外，出了名的浪公子哥，玩兒的玩意五花八門百無忌。

“我記得他前陣子不是在印地，什麼國援助是吧，還有心思跟你聊兩三個月前的事呢。”

老狐貍打哈哈，聽得芒斯特幾不可聞瞇了瞇眼。

“他確實提了一，來問您倒是因為我自己。”

轉著桌盤，應亞萊吃得津津有味不住點頭：“你小子今天可是下本，點的菜都很不錯嘛。”

男人說：“菜符合您口味不算什麼，有筆生意符合您心意，才是本事。”

應亞萊筷子一頓，哈哈笑出了聲：“咱叔侄別繞彎子了，直說吧。”

“南那個客商因為什麼舉報，又因為什麼原因長眠伊瓦底江，你我都清楚。”芒斯特語氣隨意，拋出的話字字如錐：“您快退休了，聽說陳老先生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接替您的位置。這化工廠是塊差，芒斯特斗膽也想爭取一下。”

‘咔噠’坤威一只手提的保險箱放在餐桌正中間打開，滿滿當當綠油油的鈔。

應亞萊笑面虎：“你拿什麼爭取？”

芒斯特站起來，拿起一沓鈔，垂眸數著：“俄國的熱銷貨，輔助加強子彈燃燒烈度，以及加速膨脹推。暫時沒有起名，但我更樂意它‘哈希什’”

聞言，應亞萊終于抬眸，直視他。

“印地語中神咒的意思？”

芒斯特不以為然搖搖手指：“在華爾街金融算法中，它的表述更為切：不可逆以及計算量小但能極快出結果。”

“小劑量，大瘋狂，可以完融硝化纖維素。”

“年輕一代軍火商想要的極速燃點，超強炸，它可以滿足。”

芒斯特格外耐心，他將手上的鈔丟在應亞萊手邊，“他們是我們未來最大的錢莊。”

沉默的時間格外漫長。

年過六十歲的應亞萊，那雙渾濁銳利的眼睛不斷在芒斯特上打轉：“貨源在俄羅斯，你就是代理商，分到手多？”

“四。”

應亞萊喝了口酒，夾塊蝦：“區區四，那邊的人說反悔可是就反悔的。”

這個問題從來不在男人的考慮范圍之，坤威收到他的暗示，開口：“應先生這個您不用擔心。只要您愿意在陳老先生那兒為老大托舉，無論管理權不，您三，我們一。”

這句話是把人給逗笑了。

“一，你們做慈善？”

他慢條斯理瞅著芒斯特：“你讓我不擔心我就能不擔心了？俄國盤著個木法沙，他自己不能做東南亞生意要給你做代理？你一沒軍工廠，二沒武裝軍隊，憑什麼？”

“武裝軍？”男人似有若無的點點頭，“沒有確實上不了明面，但咱們化工廠到頭來充其量也不過是流倉庫，只要有了代理權，躺著就能賺大錢。”

“有了錢就有了武裝保障，您說呢？”

說罷，他又給應亞萊添滿了酒。

應亞萊在談話間也逐漸沒那麼多警惕，一口喝干冷笑盯著他：“就你還邪祟呢，還東南亞太子爺，真是抬舉你了。”

“勞煩應叔指點一二。”芒斯特筷子先一步夾住他的菜。

他抬頭，“你以為流倉庫那麼好存放的？一個貨你還想分多軍火商？怎麼，嫌自己活的太長主去找死啊！”

“這群私人軍火販子可沒那麼仁慈，都想著壟斷市場，更何況我們自己也要組武裝力量——”

驟然收音。

“芒斯特，既然俄羅斯愿意開東南亞市場，找誰不是找，比你有錢有市場的人多了去了。你能談別人就不能談了？”

“更何況你在老爺子面前也就那樣，我沒必要吃力不討好提你。”

“平白無故你要送我三利。”

“要你，你敢收嗎？”

尖銳的利眼似乎看了面前的男人。

芒斯特不不慢：“有您的舉薦，我后面自然有法子去陳老那兒能更進一步。”

“你算什麼東西，人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的位置。”他輕笑，緩緩站起來：“我知道，可你知道嗎？”

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緒波，他自顧自吃著飯。

散發漫不經心的雅貴氣，這張比頂級idol更奪人眼球的男人，極容易蠱人心。

他笑了，只是那眼底布滿輕蔑：“既然應叔知道自己的位子，怎麼豪賭癮多窟窿都填不完。”

應亞萊筷子一，‘啪’地往墻摔去手指點著他，半天沒說出話，轉就走。

“恕不遠送。”

坤威確定人走出后，沉聲問：“老大，這談得不歡而散……會不會出事？”

芒斯特頓了頓，挑冷笑出聲：“那老東西就不會答應老子的合作。”

“難道他發現咱們說的‘哈希什’貨源是騙他的？”

的確沒有俄羅斯貨源代理這件事，男人戾地后靠椅背：“他看不上我，也本不信任我，所以無論我說的多麼真讓利多麼大，他都不會讓我做化工廠的接班人。”

坤威有點迷糊，“你有得罪過他？”

男人呼出重酒氣，大手拍上阿威的臉：“這麼蠢老子當年怎麼會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