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厭惡掃了眼那堆玩意兒，皮鞋底拍拍的臉頰，側頭了聲“坤威”。

“老大。”

“好乖哦。”芒斯特吞吐了口雪茄煙，隨即出手：“來，把禮送給。”

坤威懂了，他提了一摞金。

松開黛薇，男人朝吹了聲口哨，示意打開。

“想要嗎？有了錢你就不用在素下茍延殘。”

“而我說到做到，送你戒毒，出來后你就自由了。”

黛薇奉芒斯特為神明，哐哐哐給他磕頭。

“圣父庇佑您，我什麼都愿意做，幫我，給我自由……”

芒斯特笑瞇瞇的，手指掐著雪茄，煙撲在臉上。

“好啊，可是黛薇我也算是半個商人，不能做虧本生意不是？”

聲音慵懶，裹挾幽冷瘋野的氣息，從頭頂上方飄下來。

僵抬頭，對上那張矜貴邪的俊臉，瞳孔猛然放大，剎那的清醒讓渾都涼了下來。

“您想怎麼樣？先生……”

人微頓，揚起迷離人的笑，“黛薇什麼都愿意為先生效勞。”在手即將他皮帶扣的瞬間——

“啊！”

芒斯特慢吞吞收回長，嫌棄地在地毯上蹭了蹭。

撞飛在餐桌邊的人覺后背的骨頭幾乎要碎裂。

坤威依舊昂首，但他記住了這個時候。

以后老大再說他鄙不紳士他可就要反擊了。

這一副跟踩到臟東西似的躁郁模樣，怎麼看他都是更不紳士的那一位。

芒斯特一手兜，一手惻惻地著雪茄，開口：“滾回去告訴素，我被陳瓚臣刺了一刀傷的非常嚴重。”

客廳線昏暗幽昧，襯得他量形同鬼魅。

黛薇瑟瑟發抖，不敢問為什麼只能跪在那聽命。

“而你已經好些天沒有見到我了，聽說是被關了起來。”

“我、我害怕素會不信……”

“他會信。”察覺到的視線，芒斯特毫無預兆地蹲在面前，掐住的嚨，聲音溫和：“演像一點，可別被他識破了。”

人對他的畏懼刻在骨子里，瘋狂點頭。

芒斯特緩緩松開的頸，拽住長發，淡淡地打量著。

確實漂亮，連妝后眼圈下長期吸毒留下的烏黑也只是顯得病態了些。

不得不說，素還是挑了個值材都不錯的。

只不過上流社會位高權重的人，有幾個是看到人就流口水令智昏的廢。

芒斯特對外來者不拒，實際上這位爺挑人到了極點，能他法眼的，目前沒有。

“回去之后要好好伺候素，他都這個歲數了，玩死在床上也算不到你頭上吧？”

男人笑得乖張，掌心拍在臉上‘啪啪’作響。

“先生，素對我有恩，我……啊，唔——！我錯了我不說了！”

芒斯特面無表起，優雅抬腳碾在手指，慢條斯理，一寸一寸往下。

“阿威，我這是在跟做選擇題嗎？”

坤威嚴肅搖頭。

“回去演好你的戲，如果說了什麼話……”男人眉眼一挑，出手槍摁在人頸脈，擬聲：“砰——”

“啊！！！”

黛薇臉慘白，瞬間了。

只是虛晃一槍，本沒有子彈。

“說話下次就把你的四肢打穿，嗯？”

這可是整個東南亞最瘋癲無法無天的人。

神的化瘋子的信徒，八歲就開槍殺人，這輩子的槍子兒比吃得飯都多。

他被人尊稱，邪祟。

沒人會懷疑邪祟說的話。

“我不會說，我發誓，先生，我跟隨您……”

人虔誠叩拜，芒斯特一笑，槍口挑起下：“好好干，或許你還能活的久一點。”

男人嗤笑，仰面靠在地板上吞云吐霧，一瓶開封的酒直接對吹。

“事之后理掉。”

坤威：“是，老大。”

沒人可以知曉他芒斯特的。

只有死人，最安全。

“長的心狠手辣得傷了多人的心啊。”

混嬉笑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坤威當即拜了泰禮：“晚上好，阿提查先生。”

阿提查以混不吝的笑回他禮節。

“剛在門口聽半天，素送來的花蛇質量不錯啊，沒嘗嘗？”

芒斯特眼皮都沒掀：“你想嘗？那我給你回來？”

“我就說說，哥最近。”

他擺擺手，踢踏著拖鞋吊兒郎當就走進來了，直接拿過芒斯特手指上的雪茄深吸了一口。

“啊！他娘的印地，老子跟流放一樣被踹去那，爛旱煙憋都憋死了。”

阿提查罵罵咧咧，典型的南亞人偏黑皮，脖子上還浮夸地戴了串金鏈子，那張跟俊朗搭不上邊的惡人臉怎麼看都格外糙野。

“對了，瓦薩奇我關進空隆監獄水牢了，C區。”

“多謝。”抬手拍拍阿提查的肩膀。

“素去陳瓚臣那告我豢養武裝軍，我本來沒想那麼快弄他，他自己倒送上門了。”

阿提查眉繃：“就因為有一年你反對他提議的‘泰蘭賭場合法化’的議案？媽的，老不死的玩意兒，你帶兵去印萬邊境鎮暴，他背地里還勾結當地軍閥給你使絆子要你死在戰場！”

他笑意全褪：“給你塞花蛇是什麼時候的事？”

“半年前。”芒斯特渾騭，戾氣全開：“陳瓚臣跟素一直面和心不和，素往我這塞花蛇就是為了拿住我的把柄，告到陳瓚臣那里，挑撥我倆分崩離析他剛好可以一石二鳥。”

話音落下，房間安靜了好一會兒。

阿提查沉沉盯了男人片刻，明白了：“你早就猜到了，故意收那花蛇的。”

芒斯特長散漫一抻：“是啊，我假意出買賣軍火的單子，讓花蛇去告，任由素捅到陳瓚臣那兒，姓陳的早就對我忌憚防范變著法想收回兵權，那就將計就計，不如我自己先自導自演暴，再自傷表忠心。”

男人角翹了下，黑眸虛瞇了瞇，一副悠哉閑適太子爺的模樣。

阿提查‘哇靠’了一句，“剛才你把那人放走又是為什麼？”

“素好歹是個司法議員，老子還沒到能只手遮天的地步，這不也得借著別人的手做個局。”

聊到現在這一連串的，還不只手遮天？！

阿提查偏頭睇了他兩秒：“兄弟，每一步都在你算計之，你他媽的是真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