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暉最近接活接得不太順，不是錢，就是對方的要求遠遠超過了的業務范疇。

周六晚上，終于接到了一個老客戶的電話，跟這個客戶之前合作過很多次了，還算順利，這個客戶是家商業保險公司的老板，40來歲，據說老婆比他大八歲，據傳當年是靠老婆起家的。

但大概是他老婆不太方便出席一些商務應酬場合，所以他每次遇到這種需要攜伴出席的場合，都會打電話找許暉。

許暉賺的就是這種錢，這種錢的來路說明不明，但也沒有違背公序良俗，不過是提供一種特殊服務，說白了，也就是去充當個花瓶的角。

但有時候，有臉沒腦子也不行，得時時察言觀，八面玲瓏，至不能壞了客戶的好事，如果能得準客戶的心意，關鍵時刻幫他錦上添花，或者利用自己手里握著的資源和人脈左右逢源，幫他們牽線搭橋，還會從中拿到不菲的提。

這種職業其實類似于公關，掙多掙不穩定，全憑自己本事。

許暉今晚要陪著這位隋老板出席一個行業部的宴會，地點是在一家五星級酒店。

車子在酒店樓前的停車場一停下，許暉隨意地往車外掃了一眼，各種牌子的豪車把整個停車場都要停滿了，就跟高端品牌車展似的。

“看什麼呢？”

旁的男人往邊移近了些順著的視線往外看。

男人名隋中遠，四十歲出頭，但材沒走形，保養得也不錯，常年混跡商場，上著明練達。

許暉轉回頭，“沒什麼，今天來得人很多啊，您之前沒說，這場宴會規模這麼大。”

“擔心什麼，比這個更大的場子你不都見過，有我在怕什麼？”

隋中遠邊說邊往許暉手上輕拍了兩下。

許暉不著痕跡地抬起手整理了下上的禮服子下擺，淡笑著道：“我跟著您見機行事。”

兩人下了車，許暉自然地挽上了隋中遠向彎起的手臂。

合作多次，兩人已經足夠默契。

進酒店宴會廳的這一路上，許暉跟著隋中遠跟諸多見過的，沒見過的面孔微笑示意。

進了宴會廳，服務員自送上酒水，隋中遠有高喝不了酒，所以敬酒的工作主要落到許暉頭上。

許暉跟著隋中遠滿場地轉，看似漫無目的，實則是有備而來。

哪些人是重點恭維的對象，哪些是去混個臉的，哪些是不能視而不見不能得罪的，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話說得不能過多不能過滿，要讓對方聽了舒服，才能留下一個好印象。

轉了一圈下來， 許暉不記得酒喝了多杯了，反正笑得都僵了，那個笑容像是凝固了幅假面粘在臉上了，一個人去洗手間的時候路過鏡子，不經意朝鏡子里的那張臉掃了一眼，才緩緩把笑容收了起來。

許暉在洗手間里完了一煙，才重新補了妝走出來。

隋中遠就站在洗手間的不遠等著。

許暉提了口氣，換上笑容剛往外走了兩步，視線突然到不遠被圍在人堆里的一道頎長影，腳下一頓，突然剎住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