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筱周也下疲憊，朝他出一個笑臉。

“李霽辭。”

低頭做卷子，還一心兩用地聽他說著白天在學校發生的趣事。

這基本上是他們每天視頻的狀態，總是許筱周安靜地做題，李霽辭不停講話，好像要把積攢了一天的話都一腦告訴，許筱周時不時會回應兩句。

但這個過程持續的時間也不會很長，一般不超過十分鐘，剩下的時間，兩人就不再聊天，各忙各的事，偶爾過屏幕看對方一眼，就分外滿足。

但今天，李霽辭才說了一兩分鐘就停了下來，目不停在臉上巡視著。

許筱周察覺到不對勁，抬眼看向屏幕，“怎麼了？”

一抬頭，整張臉徹底暴在屏幕里，臉上因為發燒燒出來的緋更加明顯。

李霽辭蹙眉，“周周，你是不是發燒了？”

許筱周一愣，立馬否認，“沒有啊。”

“可能是剛剛喝了杯熱水。”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李霽辭更懷疑了，語氣沉下來。

“家里有沒有溫度計？去測個溫給我看一眼。”

許筱周:“……”

“好吧。”沒想到他這麼敏，只好改口，“低燒，但我剛剛喝了退燒藥，現在已經沒事了。”

李霽辭明顯不虞，為的瞞，也為自己此刻和分隔兩個城市的無能也力。

“今晚不要再刷題了，現在就去休息。”

“生病了不能熬夜。”

許筱周不太愿意，試圖爭取，“我覺我現在狀態特別好。”

李霽辭:“你這是燒糊涂了。”

“現在就睡覺，如果明天沒退燒，就請假去打針。”

許筱周哦了一聲，剛打算掛斷視頻，李霽辭的聲音又響起，“視頻不許掛斷，把手機放到你枕頭旁邊，我看著你睡著了再掛斷。”

“不然你掛了視頻，也不會乖乖睡覺。”

許筱周確實是這麼想的，掛了視頻再繼續刷卷子，但不承認，“我才不會奉違。”

李霽辭盯著，“真的？”

許筱周心虛了，不說話。

他催，“快點。”

許筱周咬了咬，將手機倒扣放在桌子上，“我換睡。”

手機屏幕頃刻間暗下來，一片漆黑。

李霽辭聽著耳機里窸窸窣窣的聲響，臉卻愈發繃，然后端起一旁的水杯，連喝了好幾口涼開水。

須臾，手機重新亮起。

許筱周已經躺在床上，蓋好了被子。

將手機靠墻放著，自己的大半個暴在鏡頭中。

翻個，正面對著鏡頭，裹被子朝李霽辭甜甜地笑了一下，“我睡覺了，晚安。”

李霽辭結滾了滾，又喝了口冷水，澆滅里的躁，“晚安。”

對面關了燈，屏幕里的畫面倏然暗下來，依稀只能看見大致的廓，耳機里也一片安靜。

李霽辭卻依舊看著手機屏幕，直至過去十幾分鐘，他又一次開口，“周周？”

;對面沒有回應。

他又貪地看了幾分鐘，才掛斷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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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許筱周被鬧鐘吵醒了，不舍地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然后想到什麼，又一下爬起來。

找到手機，剛點進qq，就看見了李霽辭五分鐘前發來的消息。

李霽辭:【再測一下溫。】

許筱周:【知道了。】

對面秒回。

李霽辭:【醒了？】

許筱周臉上不自覺地堆起笑，回了一張表包，【早起的鳥兒有蟲吃.jpg】

昨晚十點多就上床睡覺，難得有能睡這麼久的時候，只覺里的疲憊已經通通消失不見了。

但一出房間，就被許母抓過去測溫，直到看見溫度功降下來，才勉強放心。

“等會還是再喝一次藥。”

“知道啦。”許筱周答應下來。

又趁著許母去廚房給端早餐，給李霽辭發消息。

許筱周:【退燒了。】

李霽辭:【好。】

李霽辭:【周周，我希我是你的力，而不是你的力。】

李霽辭:【在我心里，你的健康比考試績更重要。】

許筱周怔怔看著手機屏幕，原來他都知道。

覺得這次聯考的績不理想，一直悶悶不樂，還以為在他面前藏的很好呢。

許筱周:【嗯。】

李霽辭:【頭.jpg】

“周周。”廚房里傳來許母的聲音，“吃蛋還是鵪鶉蛋？”

許筱周立馬收起手機，眼睛卻彎了月牙狀，“吃蛋。”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轉眼江城了夏，進6月份。

一中里的氣氛在悄無聲息間又變得繃，為即將到來的高考做準備。

傍晚，食堂。

殷佩茹將自己餐盤里的牛小排分給許筱周幾塊，又好奇地打聽起來，“明天的高考員會，李霽辭會回來嗎？”

“去年我們學校考的最好的就是他吧，省理科狀元哎，那段時間校長他們走路都帶風。”

許筱周也將自己餐盤里的排給夾了幾塊，才不不慢地回答，“他回來。”

殷佩茹立馬朝眉弄眼起來，“員會在下午，他是明天上午回來還是今天就回來？”

許筱周只當做沒發現的調侃，“明天上午。”

殷佩茹:“真好啊，高考前見一面，他還能給你打打氣。”

許筱周被嗆住，沒好氣地瞪一眼。

殷佩茹笑嘻嘻的，還想說什麼，被趙開宸打斷。

“抓時間吃飯，等會回教室還能背一篇英語范文。”

殷佩茹瞬間猶如被榨干了氣，偃旗息鼓，“你是周皮嗎？”

許筱周立馬幸災樂禍，朝趙開宸道:“我幫你監督。”

趙開宸:“行。”

殷佩茹:“……你倆狼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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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三人一起坐公車回家，趙開宸查殷佩茹背英語作文，把殷佩茹氣到直翻白眼，說他不解風。

許筱周一開始還看笑話，漸漸地心里浮起一羨慕的緒。

公車到站，三人下車后分開。

殷佩茹邊走路邊和趙開宸打打鬧鬧，許筱周看了他們幾眼才轉離開，朝家屬院的方向走，直到離家屬院還有50多米時，的書包卻突然被人從后面扯住。

“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