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提出這個疑問的下一秒,許筱周心里就有了答案。
會后悔。
于是關于結婚這個問題的天平,也悄無聲息地開始傾斜。
杜蘭蘭還沒發現不對勁,正興致地說著去年結婚的那場婚禮。
直到兩人走進辦公室,許筱周已經聽了一腦袋的各項結婚事宜。
簡直太麻煩了!
結婚一定得辦婚禮嗎?
坐在辦公桌前,暫時下了心里的各種糾結,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
臨近中午,許筱周剛回到辦公室,手機就仿佛卡點似的響起了鈴聲。
電話一接通,李霽辭的聲音過手機傳過來。
“下課了?”
許筱周覺他明知故問,要是還在上課,怎麼接他的電話?
不說話,李霽辭也不在意,輕笑了一聲,自然而然道:“我在校門口等你。”
“今天中午還要和付書語一起吃飯嗎?”
許筱周:“……中午有事。”
其實上午對付書語發出了午飯邀請的,但付書語中午要和那位聯姻對象共進午餐,選擇了重輕友。
李霽辭又笑,“那我等你。”
掛斷電話,許筱周心有些復雜。
明明前天晚上說好了這兩天先不見面,各自冷靜一下的。
但現在看來只有當了真,他把這話當了耳旁風,依舊我行我素。
昨晚送燒烤,今早送早餐,中午又來接下班,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好像求婚的人不是他一般。
和辦公室里的同事們打了招呼,許筱周提前下班了。
第四節有課的杜蘭蘭拄著下,滿臉羨慕的目送離開。
出了教師辦公樓,穿過場時,許筱周遠遠地就看見了背著手在場上巡視的范自。
對方板著臉,神嚴肅,唬的趁著課間在籃球場上打球的學生們不敢再踩著鈴聲沖回教學樓,而是默契地選擇了提前離場。
許筱周下意識想避開這位“紅娘”,下一秒,卻又看見對方表演了一出變臉。
范自出一張笑臉來,語氣和藹,“小許老師,下班了。”
許筱周著頭皮走過去,“范主任。”
范自:“最近和李霽辭那小子還好吧?他有沒有欺負你?”
聽見欺負兩個字,許筱周腦海里不控地浮現出了一副限制級畫面,前升起一異樣來。
悄悄紅了耳垂,口是心非道:“沒有,他好的。”
范自滿意地點點頭,臭小子自己求來的朋友,肯定要好好珍惜的。
“我也下班了,咱們一起走。”
許筱周:“……好的。”
臉上的笑容快要保持不住了。
李霽辭還在校門口!
只能暗暗在心里祈禱他這次沒在校門口等,而是坐在車上等。
可惜,這點期在看見那道和門口保安聊的火熱的影時,徹底破滅了。
倒是眼尖的認出了自己得意門生的范自暗自高興起來。
;這臭小子還主。
兩人懷揣著截然不同的心,一步步走近一中大門。
而李霽辭也看見了他們,淡定地等在原地。
“臭小子。”范自一走近,就拍了拍李霽辭的肩膀。
“你小子這男朋友做的還算合格。”
李霽辭揚起角,先看了眼臉頰紅溫的朋友,才接話,“不敢讓您失。”
范自睨他一眼,“要說到做到,不然我收拾你。”
李霽辭笑而不語。
范自不打擾年輕人約會,擺了擺手,“行了,我走了。”
“反正我和小許老師天天見面,隨時能向我告狀。”
許筱周:……
李霽辭:“我和筱周還要謝您的介紹,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我們中午請您吃飯。”
他這幅溫和禮貌的模樣讓范自稀奇地瞅了他好幾眼,原來讀書時明明心高氣傲,一天能氣他八百遍。
他頓時覺得好笑,“這頓飯我先記得,等你們結婚了再單獨請我吃。”
“今天中午你師娘做了酸菜魚,我可不能錯過。”
他客套地問,“要不你們中午和我回家吃?”
許筱周看著男朋友明顯亮了一度的眼睛,生怕他自作主張答應下來,也顧不上赧了,一把扯住他胳膊,搶先一步開口,“改天再去,今天就不去打擾了。”
范自看著李霽辭一副聽朋友話的模樣,樂呵呵的笑了。
真是一降一。
“行,我也不打擾你們過二人世界了。”
說完一句,他又背著手,溜溜達達地離開。
許筱周才有空找男朋友算賬,“你剛剛是不是想答應?”
李霽辭答非所問,“師母廚藝很好,酸菜魚是拿手菜。”
“你喜歡吃魚。”
許筱周:……
倒也沒那麼饞!
正無語著,李霽辭自顧自牽住的手,“今天沒買菜,去找家餐廳吃飯吧。”
“也吃酸菜魚?”
許筱周:“……你原來還去范主任家吃過飯?”
李霽辭:“高中時去過。”
那時候他剛上高一,他哥還在國外讀商科的研究生,他父親整天忙公司的事,母親又恰好去外地出差,他的一日三餐就沒了著落,家里有傭人做飯,但他偏偏叛逆,自覺被冷落,故意拿著錢在外面吃,好像使勁花錢能有種報復的快。
有一次被范自撞見他一個人在餐廳點了一桌的菜,然后就把他帶回家吃飯了。
他跟著一連蹭了好幾天的午飯,直到那和家里人較勁的別扭消退,他才重新回家吃傭人煮的飯。
許筱周有些驚訝,“沒想到范主任還熱心腸。”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停車的位置。
李霽辭聽了的話,沒選擇破,他那時候被范自狠狠罵了一頓花錢大手大腳浪費食,后來他飯量大吃得多,又吃的對方捂著口直心疼,但第二天照舊喊他去家里吃飯。
他試圖給過飯錢,不出意料又收獲一頓罵。
“除了罵人,其他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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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3日,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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