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若兩人是真心相、永遠廝守的話,那個外界人就可以跟狐族人一樣擁有同樣長短的壽命,狐族活多久他便活多久。”
“如果兩人分開了再沒可能,那外界人活多久那個狐族便活多久。也因為吃了那種藥,狐族和外界人在一起才能有子嗣。”
話音一落,裴堯悟了。
所以他倆會有梓汐,是因為陸柒將眼淚悄悄放進了合巹酒裡。
而他倆裴堯試探著問:“所以,以後柒柒活多久,我就活多久是麼?”
陸柒點頭:“對,你以後要是離開我、背叛我,你的壽命跟我的壽命都會終止,我倆的壽命綁到了一起。我在賭你不會。”
說著,陸柒把腦袋了下來:“抱歉,沒跟你商量。就讓你跟我一起繼續這無休止的生命。”
其實青丘狐族也不是不會死,只不過對於普通人來說,壽命真的很長。
聽說青丘國最年長的活了一萬歲。
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長生,畢竟長生意味著,看著邊的人都走了、沒了,還得風華正茂的換著份活下去。
陸柒經歷過,知道。可私心,想把他留下。
被覺得自己做錯了的樣子逗笑了,裴堯再次將腦袋掰正:“你怎知我不喜歡長壽?我不得一直這麼陪著你。”
喜不喜歡長壽說不準,不過,陪、不在意生命長短。
話說了開,心裡著的重擔反而卸了。
不知陸柒如何看待未來,至這個未來他不討厭,陪走一遍幾百年走過的人生,那些孤寂總不會讓一個人會。
那夜,四九城又落雪了。
裴堯梭著食指上的指戒,黑霾在前段時間炸中損壞了,最近陸柒重新給它修復好了。
突然想起來,季士跟陸柒同族,而且還有了他的父親,那季士是不是也嘗試過這場豪賭。
不由問道:“對了,那?”
陸柒不瞞他:“嗯,的壽命沒多了。”按照陸柒的說法,爺爺和分開了,也就意味著,爺爺壽終之時,也是的時限。
“我糾結了好久,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事告訴爺爺。”
陸柒看向裴堯給他拿主意,上一輩的恩怨不好說。只知道,心灰意冷的離開,最終沒告訴爺爺這件事。
裴堯拍了拍的腦袋:“別心這事了,我心裡有數。”
說完,像是怕胡思想,著的額頭,輕輕安著:“他們的故事不會是我們的。”
“嗯。”確實,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人生。
陸柒坐他上,看窗外落雪,年年看、年年都不同。
再之後不久,便到了年關。
今年的年在四九城過了,除了陸柒和兩個孩子,還多了個新人。
裴家的新姑爺靳風。
不過雖然裴老爺子答應兩人在一起,但裴明珠折騰,要計劃結婚得計劃一年,反正明年這婚才能結,今年只當上門禮數了。
他倆的婚事沒多心,明年才結,到時候陸柒他們再回來。
剛過完年,裴老爺子就開始趕人了,嫌裴堯這個民間人士礙眼,催促著兩人該回聯邦回聯邦。
但是又捨不得重孫,思來想去,陸柒也讓得老人家。
如今梓汐不大不小的,就給陪著老爺子待一陣子,也驗一下父親從小長大的地方。
陸柒一直沒有家,也不記得年的事,梓汐在這,長經歷倒可以一一記錄下來,再加上有里昂帶,很多東西學得也快。
走之前,繞到了菏澤,找不到狐貍雕塑,青丘國依舊避世,沒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倒是老爺子那段時間在菏澤出差,跟陸柒他們打了個照面,陸柒發現他總是看著一座山發呆。
夜裡上飛機時,陸柒問裴堯:“你把的事告訴爺爺了?”
裴堯不置可否,轉而問:“爺爺的記憶到最終都很清晰,那還記得嗎?”
陸柒拿不準:“不知道。大約是不想記得吧,不然也不會把黑霾留給你。”
豔是陸柒記錄自己人生的唯一東西,黑霾如是,只不過季士把黑霾留下,明顯就是不想再記得所有。
“我還以為是都記得了。”
聽裴堯有些惋惜的口吻,陸柒悟了悟:“你在想我的記憶會不會慢慢變好?”
狐仙的眼淚確實是很神奇的東西,也許能改變五年一忘的記憶。
但會不會太貪心了?
陸柒希會的。
卻聽裴堯無所謂的,一拍的腦袋,拉笑著上了飛機:“沒期盼過你的記憶變好。”
陸柒了額頭,小跑跟上去:“為什麼?我要以後不就把你忘了,你不很麻煩嗎?還是想著,趁我忘了,你好出去花天酒地。”
前面的人倏然停下了腳步。
衝淺淺一笑,溫淳的聲音拂過,雙眸裡映著的模樣:“不麻煩。為你千千萬萬遍。”
這話當時陸柒不太懂,就這樣上了飛機。
那些年,他們去過很多地方,也在某個地方待了許久,又換別的地方。
——
不知多年過去了。
那年陸柒醒來,聽到窗外有鐘聲傳來,了腦袋,有點想不起來這裡是哪,為什麼在這裡。
了,床邊放著的豔。
剛,豔就放出了一段很長的錄影剪輯。
開篇是他溫的提醒:“柒柒,錄影開始的時候別害怕,你只是失憶了,我在。安心往下看就好。”
接下來的錄影,記錄著跟裴堯的過往,好幾十年的,連梓汐,上上個月都生小孩了,原來都已經外祖母了。
而錄影的最後,是今天清早新錄製的,那人總結了一番:“錄影看完了。沒事了。出來吃早飯。”
陸柒大悟,似乎這些年來,每次要失憶前,他都會給準備這個。
讓醒來後不至於害怕慌張,順理章的接的人生、以及的人。
陸柒推開門,這裡是一座深山寺廟,在藏海。
一開門就可以看到雪山,能清早時看日照金山。
錄影裡沒有記錄他們為什麼會想來這裡,那剪輯的回憶,他留給的永遠是所有開心的片段。
也許可以問問,什麼時候跟他說的這個地方。
走過廂房的小路,這人跟廟裡的大師在給神像描金,仍舊是那三十來歲的模樣。
原來賭贏了。
見來了站在殿門外,他放下金筆,走到面前,拉過殿前的臺階。
陸柒笑看他:“你如今倒越來越虔誠了,這是第幾次踏過神佛前的臺階了?”
裴堯數了數:“整數,三千。”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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