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溫竹還是幫了，將昏迷的白芷送回的房間。

第二日等白芷蘇醒，只覺頭痛裂，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

可若說到底是什麼，婢子呆坐床上半天沒想起。

閬州的瘟疫繼續盛行，外面已看不見街市繁華，太多商鋪為了避禍都閉店門，不再營業。

桑矜渾包裹嚴實走在去草堂的路上。到了店里，見藥堂清靜，幾乎沒有人來。

桑矜命伙計將新的板子搬出去，這次改了，之前僅僅限供兩百份的無神湯，翻倍了。

連價錢也下調了，伙計不著頭腦，直言哪有賣著賣著的還便宜的。

桑矜老神在在。

往后院搖椅一躺，等著生意上門。

過了半個時辰，外面有了靜。

“是在那里吧，好像就是這家藥堂……”

忽地有兩個婦人相挽而來，不確定地著藥堂牌匾，看向立在外的牌子。

“是，是這里！那天我就是在這里領的粥，這粥很管用啊。”

瘟疫當下，這兩婦人是鄰居，就在前幾日們住的那個巷子有幾家人染了疫被帶走后，們就一直瑟瑟發抖在家中不敢出來。

其中有一人那日來這里領了好幾天的粥喝，覺得輕快多了，便想著哪日再來這邊看看。

而今天們這麼著急的原因是，們家中有人染上了。

疫病如此兇猛，便連日日在家都難逃，那婦人也不敢上報府，怕來人將家中人抓走。

這幾日關于收容所的傳言很不好，都說去了那里本沒有大夫治療，而是活活等死。

兩婦人一商量，被無奈決定出來尋找尋找。

藥堂伙計終于瞧見有人來了，渾興起來，請兩人進來，問需要什麼。

這兩婦人都說要無神湯，還不止要一份，要好多份。

伙計聽后忙給兩人打粥，邊打邊夸，說他們這個粥是用四十多種藥材熬制而，吃了保證強健。

兩婦人也是抱著試試心態，付了銅板走了。

伙計匆匆跑到后宅與匯報況，天知道他們在這里守了幾天，終于開張了。

桑矜慢慢搖著扇子。

“你算著數量，只要到了份數不論還有沒有多余，都要掛牌子寫售罄。”

“好嘞，”伙計應，又跑到外面守店去了。

桑矜今天為什麼不著急，因為知道之前鋪墊的到時候了。

在瘟疫來前連續施粥七日，算著藥效發揮，今日正好是得到反饋的日子。那些喝過粥的人都該反過神來，想到這個粥的妙。

而便從今日開始，要開始正式賺銀了。

先放大量再收，繼而再壟斷整個閬州，這一套流程下來，不信顧決不找。

就在這里等著。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藥堂來的人更多了。人們從四面八方而來，全都是來買粥的。

很快四百份全部賣完。

伙計再次進來請示，桑矜睡了兩覺，睜開惺忪的眼說：“與剩下的人說，他們可以明日再來，但要按照預定的順序來。”

“掌家的，怎麼個順序？”

“三枚銅錢便可提前占位，預定開放一百份，誰先，便是誰。你們記錄在案。”

緩緩說，再次用團扇蓋住臉，“去吧。”

伙計連連答應。

前堂，擁非凡，一聽這規則，只要上帶錢的都搶著要預定上。

堂中剩下幾個伙計忙的不可開。

日落西山，桑矜在這里待的無趣極了，便要走。

蒙著臉容從后門出去，慢悠悠往顧府走。

“桑姑娘！”

忽地，一人喊。

桑矜警惕回頭，以為是自己被人發現，哪知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龍虎山大當家。

那人頭戴斗笠，迎面走來：“姑娘，我來告訴你一聲，梅林，我們已經在浜州除了。”

“死了？”桑矜掩飾不住的笑，“怎麼死的？”

“姑娘放心，很蔽的手法，我們讓他得急癥而死，絕不會查到你我頭上！”

“多謝大當家！”桑矜福，同他道謝。

大當家說：“不要謝，要說謝，是我們謝您，若不是您，我們還不能分得臨安公府的錢還能除掉梅林報了仇，往后姑娘如果有任何難事，都可找我。”

這大當家很講義氣，給桑矜一個小小的玉扣子，是他的信。

桑矜道好。

兩人分開后，桑矜心里高興，著夕余暉，再想這事傳到顧決耳中是什麼反應。

他，定是煩死了。

＊

正如桑矜所想，顧決這幾日的確很煩。

閬州疫只增不減，府衙門前聚集了很多百姓日日鬧著，還有那個收容所，短短幾日已人滿為患。

顧決雷厲風行，罰了那個惹禍的張主薄，當場了他的服。

而上京那邊，皇帝的信也到了，皇帝說會派上京的醫者前去增援，但在醫者和資沒來之前，他要自己頂住了。

這無疑又是對他的考驗，襄侯說，之前他辦梅林案時大義滅親不偏不私，得皇帝夸贊，說他是個可塑之才。

所以這次疫，他一定不能出差錯，惹皇帝對他印象不好。

顧決何嘗不知。

但他現在最重要的便是要找到控制的藥來，不然疫擴散的太快。

再拖下去，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正想著，外面林寒匆匆跑來，“世子！剛送來的消息，梅林，梅世子，在途中患病亡了！”

林寒話落，顧決本冷寒的面容更如蒙塵埃，徹底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