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便與筠冉無關,皇家的酒席并不在東宮,而在外頭正殿舉辦宮宴。
掩帳后諸人散開, 去外面赴正筵,陪筠冉的只有九公主并自己的丫鬟。
晏江雪豎起耳朵聽了聽外面人聲散了,便小聲問:“要吃東西麼?”
筠冉倒沒覺得, 吃了好些干鹿脯呢:“不,倒是你,別耽誤了外頭赴宴。”
九公主才不:“我要陪著你。”
笑湊過來:“以后你就是我五嫂!宮里又多了個人陪我!”
旁邊的蘇嬤嬤好笑,這九公主還是個孩子呢!老人家便上前行禮:“九公主還是請移步宮宴,家看不見您也要記掛, 這里有奴婢們盯著, 外頭太子殿下特意安排了侍,出不了錯。”
“五哥待五嫂真好。”九公主笑打趣,這才起, “那我就去前頭了,五嫂稍候,等新郎倌喝完酒我就脆他過來。”
筠冉臉紅了大半,擰腰上一把, 卻被九公主笑著躲了出去。
這麼一鬧,筠冉的張去了大半。
吩咐丫鬟將金冠盡數卸去,這才覺得頭皮一松。
這時下頭有位侍上前問話:“殿下給太子妃備下了吃食,請問是現在上嗎?”
筠冉仔細打量他, 認出是先前在東華門老幫和太子傳話的小順子,心生悉:“那就端上來吧。”
又人賞小順子銀錢。
小順子笑逐開, 將吃食擺上來。
等端上來后白芷倒納悶:“奴婢還當宮里的飲食何等致,怎麼與我們家常小菜也不差。”
說完后才回過味來, 自己掩一笑:這應當是殿下擔心太子妃認生,特意吩咐下去的。
菜式清淡,花樣繁多。能吃到家常味道讓筠冉的不安褪得煙消云散。
不管宮闈如何紛擾,他們二人能夫婦一的話,再大的困難便也不過如此。
等吃完飯筠冉便小順子問話:“怎麼不見這里打頭的宮娥上前?”剛才那些宮娥散去后就不見什麼宮娥上前,別是有什麼刺頭吧?
小順子腰彎得更低:“回稟太子妃,殿下自打定親就將殿的宮娥都遣散了,如今邊留下的都是侍。宮娥都在外殿服侍,說一切等您來安排。”
怪不得剛才那些宮娥散去后就不見什麼宮娥上前,原來適才那些也都是外面幫忙的人。
筠冉稍微松了一口氣:前世新婚不久王皇后就來東宮,隨手提拔了宮娥就要抬舉,雖然后來晏時雍出手解決了,但多一事不如一事。
便看了白芷一眼,白芷心領神會,再送一份賞錢出去:“既如此,就等回頭太子妃有空了再置。”
小順子拿了賞錢退下,隨后便是蘇嬤嬤笑帶著白芷安置:“老奴原是宮里出去的,如今托大帶們安置。”
筠冉也應下了,邊的丫鬟都想在宮里長久跟隨,那現在們也應當盡快悉宮廷生活。
本想由小丫鬟服侍著下華服換家常裳,卻也被蘇嬤嬤阻撓:“太子妃,今兒個是大喜之日,便是如何都要討個好兆頭的。”
筠冉只好老老實實坐在塌前,盼著晏時雍早點來。
晏時雍比他預想得要回來的早,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有人通稟:“太子到!”
婢忙給筠冉原樣戴好了冠釵,拂了拂頭發。
筠冉更是覺得心怦怦跳。
晏時雍走了進來,揮手便吩咐婢們退下,只留他們二人。
筠冉抬起頭,忐忑打量著晏時雍。
這還是今天第一次正臉見他,他著華服,另有一番筠冉不悉的氣度威儀,淵渟岳峙般立在堂中,讓筠冉有些陌生。
不過他開口說話:“了麼?”甚為溫和,又是筠冉悉的那個晏時雍。
筠冉點點頭,又搖搖頭:“吃過了。殿下呢?對了,外頭不是宮宴麼?”
“孤想早點回來陪你。”
說完之后筠冉的耳朵尖都紅了,明明已經格外稔,可聽他說話仍舊會臉紅。
晏時雍坐到邊,小心幫卸去冠釵,又將釵環首飾一點點摘下來。
他的手又穩又巧,毫沒有掛到頭發,筠冉不由得在心里贊嘆:不愧是殿下,無論做什麼都能做到最好。
晏時雍幫卸完釵環后筠冉活了一下筋骨,這下才覺得自在了不。
不過還不夠,索自己將華服也隨之卸下,換上居家的寢,這才舒坦了些。
婚服是禮部特意訂制的,上頭金線銀線還有鑲嵌的各珠寶不知道有多斤重,穿戴了一天幾乎腰酸背痛。
晏時雍看嚷嚷著腰酸背痛,便問:“隨孤一起沐浴?”
不過沒等筠冉回答,就被他抱離了地面。
他一手錮著腰肢一手托著肩背,筠冉就這麼懸空到了空中。
惶恐之中只能牢牢環抱住晏時雍的腰。
“殿下……”筠冉本能之下只顧得上喊他一聲。
晏時雍肩背力量驚人,抱著穩穩當當,不過幾步就走到了側殿。
側殿正中屏風后早有仆從放好的浴桶,晏時雍這才將筠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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