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那張地毯已經不能再用了。

唐納言一邊用力撞，一邊攝出大量的京葉，又不管不顧地扔掉，一個接一個地換上，濃稠地流滿整張地毯，氣味又又腥。

莊齊撅了撅，不滿道：“每次都說對不起，但下次還是這樣。”

唐納言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拍了拍的背，“睡吧，明天不是還上課嗎？別又起不來。”

莊齊偎著他，“嗯，我好困了。”

京城一了秋，天空就變得冷白雅靜，地上鋪滿金黃的銀杏。

在學校裏見徐懋朝，莊齊到很意外，聽說他本不來上課。他騎著他的Trek，往莊齊懷裏扔了一張請帖，“嘿，周末記得來啊。”

這麽突如其來的，莊齊被他丟的懵了一下，“什麽東西呀？”

徐懋朝被這個反應逗笑了，了的頭發說：“被你哥養個氣包了是吧？”

莊齊拍掉他的手，“別這樣弄我，還那麽討厭呢你。”

從小就有一頭黑順的長發，蓉姨每天給梳得漂漂亮亮，到了學校老是被徐懋朝。十來歲的男孩子的總有種叛逆，說反話做反事，凡是好看的都要把變不好看，親近的都要疏遠。

有一天放學回家，莊齊是散著辮子進門的，邊哭邊抱住哥哥的，委屈地跟他告狀。

唐納言皺著眉聽清以後，隔天送去學校的時候，把這小子拎出來教訓了一頓，班主任也罰他站了一節課，打那以後他才不敢再莊齊。

徐懋朝又騎著車走遠了。

他送來的這張帖子，莊齊塞進了包裏，在圖書館自習完，晚上回了家才打開。

原來是他二十歲生日到了。

他比莊齊還要小幾個月，是班上年紀小的那一批。

這是個大日子，按徐家如今的風頭和地位，老一輩人又都看重這個，怎麽樣都不會囫圇過去，哪怕只是請一幫舊勳貴，盡可能做得低調一些。

想且惠滿二十的時候，沈叔叔那麽樣謹慎老的一個人，也破例辦得盛大隆重。

著請柬，靠在床頭怔怔地想，不過一晃眼，他們都這麽大了呢。

唐納言洗完澡，出來時就看見在發呆，他掀開薄被問：“怎麽了？”

莊齊回過神，“啊，沒有，這周五晚上徐懋朝在萬和過生日，請我去呢。”

“這副表的意思是，不想去？”唐納言把的臉轉過來說。

莊齊在他手裏扭了一下，“好端端的幹嘛不想去，我去啊。”

唐納言把請柬走，扔在了床頭，接著把孩兒抱過來，“那為什麽不高興？在學校到什麽事了？”

“什麽事都沒到。”莊齊把臉到他懷裏，輕聲說：“就覺時間過得好快，一下子吧，年齡就翻過二字頭了。”

唐納言聽完，淺顯地笑了一下，原來是傷春悲秋。

莊齊仰起頭問他笑什麽。

他按著眉骨說：“沒什麽，風聲鶴唳了有點。”

莊齊往上摟住了他的脖子，吻著他說：“你那麽怕啊，我都說不會再離開你了。”

“嗯，好乖。”唐納言托住的腰，任由把甜膩的氣息糊了他滿，在這個過程裏閉上眼。

在的臉又要埋下去時，唐納言一把托住了的下，“不可以，起來。”

莊齊睜大了眼睛看他，“為什麽不行？”

“沒有為什麽，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唐納言難得專/制一回。

上次祝家的中醫來給莊齊把脈，當著莊齊沒說什麽，等病人走遠了才對唐納言代，說小姑娘太弱，同房一定要有節制。

唐納言當時正要喝茶，一句話便令他嗆得咳嗽起來，他從來沒有如此難為過。

當時沈宗良也在，他也聽得面上一紅，因為太過驚訝，杯裏的茶險些潑出來。

醫生一走，他就嘖嘖地說：“真看不出來，你老唐還是個沖人，平時看著比誰都克制，是那麽回事的，夠能裝的啊。”

唐納言心虛地擡了一下杯子，“讓您見笑。”

莊齊不明就裏，仍膩在他上撒，“抹了三天藥，我都好了，已經不那麽紅了，不信你檢查。”

“這像話嗎？”唐納言聽得呼吸都熱了，但仍堅持不敢，“你我去檢查那種地方？”

的了，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唐納言塞到了被子裏，“好了，現在你該睡覺了。”

莊齊從裏面出顆腦袋，冒昧地問了一遍，“哥，你不是力不從心了吧？”

唐納言好笑地罵回去：“胡說，睡你的覺。”

莊齊小聲說：“這又不是我說的，是靜宜講給我聽的，大部分男人過了三十就不行了，這是普遍真理。”

關燈後，唐納言也躺了下去，“普遍什麽真理？王不逾已經三十了，他們還沒結婚呢。”

“所以啊，說注定要守活寡。”

“......再說一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