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錦將外面那幾人的對話全部都收耳中,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果然,男主不管做什麼都是有他的道理的。
他一個惡毒炮灰就不應該心那麼多主角的事。
想清楚這一點后,沐錦也想通了很多事。
所以應懷風留在他邊,只是為了把他這個傀儡皇帝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不讓他出現在云扶月和沐肆揚面前。
然后看著他們鬧起來,把事鬧得越大,讓他們無暇顧及其他,他才好搞事。
至于外面的其他人……
沐錦能夠確定那些人不是自己給應懷風的。
看來應懷風確實如648所說的那樣會騙人,把他也給完全騙了過去。
就連他都以為應懷風一直待在他邊,沒什麼時間做別的事。
沒想到這麼快都已經有了完全屬于自己的勢力。
沐錦輕哼了一聲,既然男主不需要他心,那他就繼續裝失憶,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不用整日被那兩個反派盯著倒也好的。
外面的人又聊了幾句,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風不語掀開馬車的簾幕,盯著里面還睡著的沐錦,看了好一會才收回目將人抱了出來。
沐錦被風不語抱在懷里,還沒走幾步就故意做出被驚醒的樣子,靠在他懷里,嗓音中還帶著些剛睡醒的沙啞,
“嗯……這是什麼地方?”
風不語腳步微頓,笑著解釋道:“這是哥哥剛租下來的院子,哥哥先送你去房間休息,待會我去把那些東西給賣了,回來帶你出去逛逛。”
沐錦哪怕心里清楚,這家伙應該是為了方便和自己的人聯系,但還是故作不解的詢問:
“為什麼要在這里租院子?不是只在下面住一晚,明天還要回山上去嗎?”
風不語了他的頭,眼神晦暗不明,語氣卻十分憐:“山上很多事不方便,山下要好一點,人多熱鬧。”
“放心,哥哥有錢,在山下也可以把咱們阿錦養好。”
沐錦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任由風不語將自己抱去了房間。
風不語將沐錦安頓好后就出了門,又過了一個時辰才回來。
他帶著沐錦簡單收拾了一下,吃了點東西,然后把他抱到椅上,給他懷里塞了個暖爐。
“好了阿錦,咱們出門吧,順便添置點東西。”
比起風不語的好心,沐錦倒是淡定了不。
沐錦以為風不語只是要做做樣子而已,可沒想到他真的大堆小堆買了不東西。
不過大部分都是給他買的,還給他做了幾裳。
沐錦一開始只想著配合風不語,等這家伙弄死了兩個反派,當上了皇帝,他的任務也就完了。
可沒過多久,他卻喜歡上了這種覺。
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卻能夠聽見那些小販的賣聲,聞到那些香味。
風不語也是時刻留意著沐錦,但凡沐錦朝著某方向多看一會兒,都會帶著他直接過去。
沐錦懷里抱著糖炒栗子,咬著裹了糖霜的山楂球,角的弧度微微上揚,眼中也多了些笑意。
他喜歡這樣的覺。
風不語見沐錦高興,自己也跟著高興。
只不過,他以為自己已經了解了沐錦的食量。
在看著沐錦一路走一路吃,又吃下第十只荷葉的時候,他還是陷了沉默。
風不語默默握住了沐錦的手腕,仔細探查了一番。
很好,雖然吃了很多,但是對沒什麼影響。
不過他的阿錦不是普通人,食量好一點也非常合理。
這是沐錦第一次那麼喜歡這個世界,外面的這些吃的和宮里的不一樣,簡直讓他食大開。
直到路過一個攤前,他聽到了細微的小貓聲。
沐錦愣住,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哎呦,兩位公子要買貓嗎?”
那中年男人笑呵呵的開口,見沐錦興趣,一邊說著一邊將籠里的貓抓出送到沐錦眼前,想讓他仔細瞧瞧。
“小公子看看,我這只貓可都好著呢,聽話得很,還好養活,也不會傷人。”
沐錦聽見貓聲,忽然想起自己還養在宮中的那幾只貓。
云扶月說有一只會后空翻來著,他原本是想著等眼睛好了就瞧瞧,但現在看來短時間應該是好不了了。
風不語俯在沐錦耳邊詢問道:“阿錦想要這只貓嗎?”
沐錦從思緒中回神,又搖了搖頭:“我如今不適合養貓,還是將它留給更好的主人吧。”
他現在只是風不語手里的一枚棋子,可不適合帶著這只小家伙,更何況他在這個世界能留的時間本來就不長。
養久了,總會有。
他不想失去貓,也不想貓失去他。
如果下個世界他能停留的時間長一點,那他也要養一只貓。
沐錦默默想著。
“那好吧,我們再去前面看看。”
風不語也想到了宮里云扶月送的那幾只貓,他面上笑著點頭,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云扶月……又是云扶月!
他幾乎要把這個名字給嚼碎咽下,眼神也越來越冷。
沐錦只是覺得風不語的話變了,但滿心滿眼都放在了吃的上,也沒有過多在意。
風不語似乎是真打算帶著沐錦就在這里住下來。
沐錦對此很無奈,哪怕是在這里租了一個院子,但晚上還是說著只有一個房間可以睡人的話,抱著被褥跟他在了一起。
風不語理直氣壯:“山下和山上一樣冷,哥哥晚上抱著你睡才暖和。”
沐錦知道他的份后,對他說的這些話沒有半個字是相信的。
比起想要取暖,沐錦覺得這人是想要確定他睡著了,再出去聯系別人的可能要更大一點。
或者只是單純的想要盯著他。
但沐錦已經打定了主意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不可能穿。
反正只是抱著睡覺而已,又不會做別的事。
當然,如果在抱著他睡的時候,不會做那些不可言說的夢就更好了。
但好在也僅僅只是夢境。
夢醒了,一切就都能夠回歸正常……
沐錦這樣想著,也從未發現自己上日復一日多出的痕跡。
那些被他毫無防備的枕邊人一點一點留下的印記,全都被擋在了一件件厚實暖和的袍之下。
除了罪魁禍首,連他自己也不曾得知。
沐錦記得應懷風說過,他的和他的眼睛要不了多久就該好了。
可是他們在這個鎮上住了一個月,皇城中的氣氛越來越張。
聽說云扶月和沐肆揚都認定了是對方的手,也有人說,沐錦這個傀儡皇帝早就不知道死在了何。
他的雙依舊無法彈,他的雙眼依舊不能視。
雖然是為了利用他的失蹤,可他確確實實在這個鎮上度過了一段還算安穩平和的日子。
就在沐錦以為風不語會一直將他困在這里的時候,沐肆揚帶著人找了過來。
風不語早早的就出了門,沐錦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聽見沐肆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他還有些恍惚。
沐肆揚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盯著坐在椅上的沐錦,沉聲開口:
“陛下,臣來接你了。”
沐錦靜靜的著沐肆揚,忽然在想。
究竟是沐肆揚自己找過來的,還是風不語已經做足了準備,要對付沐肆揚了,所以將他這一枚棋子給送了出去?
當然,無論是為什麼,這似乎和沐錦都沒有太大的關系,也改變不了他會被沐肆揚帶走的事實。
只是沐錦一想到是后者,心中還是生出了一失落,但又很快被消磨掉。
沐肆揚直接將沐錦抱上了馬,擁在懷中,沒有毫猶豫的策馬離開。
沐錦住了一月有余的院子,也被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
沐肆揚并沒有直接帶沐錦回宮,而是將他帶回了攝政王府。
沐錦坐在榻上,這段時間所展出來的溫和被收斂得干干凈凈。
他很清楚自己是什麼份、要做什麼事。
面對眼前一直盯著他的沐肆揚,他冷聲開口:
“攝政王,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沐肆揚手中還捧著一杯熱茶,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茶盞放在一旁的桌上發出重重的聲響,他抿了抿仍然有些干的。
“呵……陛下說笑了,臣自然知道臣在做什麼。”
沐肆揚用那沙啞的嗓音漫不經心的開口:
“只不過這段時間宮中不太安穩,為了陛下的安全起見,還是留在攝政王府由臣親自照看著才好。”
沐錦冷笑道:“你這攝政王府倒是比朕的皇宮安全。”
沐肆揚勾:“陛下安心待在府中,臣必然會保陛下安然無恙。”
“不過,為了除掉國師那個膽敢刺殺陛下的反賊,還希陛下在適當的時候配合臣。”
沐肆揚眼中閃爍著,半個月前他得了一位謀士,已經找到了云扶月的本命蠱,如今沐錦也在他的手中。
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徹底除掉云扶月了……
按照沐肆揚原本的謀劃,云扶月死了之后,沐錦并非皇室脈的丑聞就會被所有人知道,然后悄無聲息的死去。
到時便無人能阻擋他坐上那個位置。
可誰讓如今的他對沐錦還興趣?
所以此刻沐肆揚只想弄死這段時間一直和他對的云扶月。
至于沐錦……
沐肆揚角含笑,眸晦暗不明,在他對小皇帝喪失興趣之前,自然會將小皇帝留著。
沐錦順手抄起一旁小桌上的茶水朝著沐肆揚砸去!
“啪”的一聲!
茶盞四分五裂,溫熱的茶水打了沐肆揚的角,碎片劃破了他的眼尾,空氣中也混了一淡淡的腥味。
沐錦滿眼怒意的厲聲呵斥:“沐肆揚!你要造反嗎?!”
沐肆揚指尖抹去眼尾的跡,輕輕笑出了聲。
他看著暴怒的小皇帝,覺得這就像一只渾炸朝自己張牙舞爪的貓兒。
只可惜如今的小皇帝,就是一只爪子和牙齒都被磨平了的貓兒,傷不了他半點,但也讓他樂意哄著。
沐肆揚站起,隨意扯了扯袍,耐著子開口:
“陛下累了,好好歇息吧。”
“臣晚上再來陪陛下聊天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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