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走嗎，再不走他們該著急了。”

顧含章看著眼前穿著德校服的自己，十六歲的模樣，青春明，忍不住了的頭，“我再陪陪你。”

穿著校服的顧含章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馬上也要走了。”

顧含章眼瞼微彎，溫地看著，輕聲道，“我知道，所以我們更應該好好告別。”

十六歲的顧含章笑著沖擺了擺手，“我的旅程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拜托你了，請你好好接管‘’的人生，不論順境還是逆境都積極努力的生活，我會在過去為你們加油。”

顧含章垂眼，輕輕將擁懷里，“我會的。”

笑了笑，回抱著，“謝謝你，讓我看見了破曉的。”百褶輕輕搖擺，那張年輕的面孔終是化作一束星芒，消散于塵埃之中。

顧含章輕輕出手，捧住一縷星放在掌心。

不！是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的倔強和不妥協，是你孤注一擲的決絕，才有了‘顧含章’的重生，你才是‘顧含章’破曉前的那一束。

荒誕的人間沒能留住你，我很抱歉。

愿你在過去，永遠堅強。

……

初夏午后的帶著彩虹的圈映在綠油油的葉片上，著生機的張力。

顧含章眨了眨眼，慢慢掀開沉重的眼皮，一束刺眼的讓頓不適，只能又輕輕閉上了眼。

“阿行，這兒已經有了一個秋千架了，為什麼還要再搭一個？”楊子濤的聲音隔著很遠傳了過來。

“那是我給大兒的，這個給小兒。”

他的聲音怎麼邦邦地？不如在耳邊呢喃那般好聽。

顧含章正想著，突然，錯愕地開眼瞼，眼珠瞪得比銅鈴還大，大腦開始后知后覺飛速運轉，什麼況？到底睡了多久？為什麼季行舟連兒都有了，他…他跟誰生的？！

顧含章仰著面，用手虛掩著強烈的線，好奇地了眼珠，慢悠悠打量著眼前的環境，榫卯結構的斜屋頂，典型的明制建筑，這里是季家祖宅。

吃力地坐起，又環顧了屋一圈，這不是們之前住的西廂院。

“哈哈哈，去五岳祈福的事兒都過去一個月了，你怎麼還耿耿于懷？誰讓你那麼多寺廟你不求，偏偏撞見個求子廟，人家道長見你香油錢給的多可不得好好給你祈祈福，道長可都說了，你以后一定一舉得男，胎胎帶棒，要是不靈以后還能去找他。哈哈哈哈哈……”

聽這聲音，像是院子里傳來的。

顧含章剛醒，上的還有些不聽話，僵地掀開薄毯，雙遲緩地落地。閣樓里的窗都是木窗扉，一排排豎列展開，慢慢站起，等形穩住之后，一步一步向窗下走去。

楊子濤得意地沖正在廊下乘涼的老爺子挑了挑眉，“老爺子，您說實話，您是想要小曾孫孫還是小曾孫？”

老爺子虎目一瞪，“我就不能全要嗎？小孫孫和小孫一個都不能。”

楊子濤對季家老爺子一直有影，立馬討好道，“得嘞！這里還有塊空地，要不在這給您的小孫孫安個小木馬？”

姜夏月連忙擺擺手，拿著圖紙走上前，對著那塊空地徒手比劃，“這里要種花架，到時候章章跳舞跳累了，就可以在花架下喝喝茶，看孩子們玩耍。”

季景琛拿過圖紙看了看，指著隔壁的一塊空地，“另一個秋千架放這？”

姜夏月點點頭，“那個剛搭好，要不你先休息休息。”鑒于季景琛最近表現可圈可點，姜夏月對他解除了冷暴力警戒，連這種家庭聚會也不敢驅趕他了。

季景琛子承父業，常年在部隊歷練，做這點力活完全不在話下，楊子濤一個人抱不的原木樁，他徒手就能扛在肩上。有了第一次經驗，第二個秋千架很快就搭好了。

這事原本不用他親自出手，但季景琛想到以后這些東西都是他的小孫的，為了慎重起見，怎麼也不愿意假手他人。

搭好秋千架后，他又謹慎地測試了搖擺的穩定，等到終于挑不出一病，才一本正經拍了拍手，“好了，這回肯定摔不著我的小囡囡了。”

話落，他恍了恍，明顯是被自己這無厘頭的行為嚇住了，目一閃，恰巧與季行舟探究地眼神對撞上，倆父子略顯尷尬地怔住了，立馬又各自嫌棄地撇開頭。

顧含章靠在窗臺，一手托著下，靜靜看著窗下這一幕，眼里漸漸亮起溫的星，這世上大概沒有人比更幸福了，一覺醒來，噩夢消散，的人和的人都是眼前人。

顧含章角一彎，出手，如夢境里一般，握住一縷熹。下，歪著頭，含眼里冰雪初融，春含梢，“阿行~”

季行舟眼神一，猛然抬頭。

二樓的閣樓上，趴在窗下，眼含星溫明。彼時正好，像極了十七歲那年的初見，趴在青灰的墻頭，含眼自帶風而不自知……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