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就不應該輕易讓他死,在律法嚴明的今天竟然還有這種魔鬼存在,簡直令人發指!但凡這樣的人多幾個,整個社會都會。」
「同意樓上的,小印章到現在都還沒醒,他卻可以解了,這是對害人的二次傷害。」
「我很好奇,難道就只有我一個人質疑,為什麼沈墨晝在刑拘期間還可以去天臺?是誰帶他去的?這個疑點是不是也應該查一下啊?」
……
裴新雪拿著手機,把最新的進展看完之后,又看著窗邊的綠蔭開始發呆。從出事到今天,從最開始的恐慌絕到如今心平氣和也不過用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
的傷在額頭,失過多,經過急輸很快就離了危險,傷穩定之后,閑暇就會看手機,這次的綁架墜樓案引起了整個社會的空前關注,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偶爾也會去熱搜看看最新的進度。
距離現在沈墨晝自殺亡的消息已經過去了十二天,萬千網友們仍不解氣,時至今日依舊還有不人在網上聲討謾罵。
裴新雪初聞這個消息,只覺暢快淋漓,楊子濤走了之后,一個人躲在被窩里哭了一夜,第二天來給換藥的護士姐姐見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以為對過去的經歷耿耿于懷,心安,“人一定要向前看,可不能像隔壁房的那個傻姑娘一樣,看不開人就沒了。”
裴新雪第一反應是夏溫溫出事了,但又突然想起來,夏溫溫是輕傷,沒有住院。
后來隔壁房進進出出一大堆人,弄出了好大的陣仗,約還聽見有人在議論那個生。
“造孽啊!腹部劃開那麼大一道口子,好不容易把從鬼門關救回來,聽說是昨晚自己拔了呼吸機,人就這樣沒了。”
裴新雪怔怔地看向窗外,那一刻,似有了一點,原來不管是壞人還是好人,生命都一樣脆弱不堪。
……
楊子濤拎著洗好的水果,輕聲推門而,見裴新雪沒有休息,笑著指著果籃里的水果,“桃子和蘋果,吃哪個?”
裴新雪慢慢恍神,著看向楊子濤,“都可以。”
楊子濤走近床邊,拿了一個蘋果開始削皮,“今天神有沒有好一點?”
裴新雪點了點頭,“醫生說,我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楊子濤一邊削水果,一邊回話,“回去之后要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裴新雪盯著他手里的蘋果看了一眼,猶豫了片刻,問道,“顧含章還是沒有醒嗎?”
楊子濤手上作一頓,點了點頭,又開始若無其事地削皮,過了一會,他手里出現了一個白胖的蘋果,“諾。”
“謝謝。”裴新雪接過蘋果,垂眼咬了一口。
楊子濤看了一眼,收好水果刀拿紙巾開始手。
這半個月,楊子濤幾乎天天都會過來陪,除了問候一些日常需求之外,他們幾乎不通別的。
裴新雪一口一口吃著蘋果,知道,等這個蘋果吃完,楊子濤就會走,順便還會幫把蘋果核一起帶走。眼看還有最后一口,裴新雪咀嚼完里的果,慢吞吞地說道,“明天之后,你不用過來了,真的很謝你這幾天對我的照顧,不過,明天之后,我們都不要再聯系了。”
楊子濤愣了愣,不解地看向裴新雪,“為什麼?”
裴新雪眼里閃著和的,“因為我不能莫名其妙承你的愧疚,也不想任何人可憐我。”
楊子濤皺了皺眉,他確實因為當初故意不接裴新雪的電話對有些愧疚,但他并沒有可憐。
裴新雪,“不,你在可憐我,只是你自己沒有察覺而已。楊子濤,不管你信不信,在我心里從來沒有怪過你,更沒有怪過顧含章,我當時的確很怕,很希能救我,但現在想來,那個時候也很怕吧,我們都是害者,難道還要去比誰的傷害多誰得傷害嗎?”
楊子濤沉默,他從來不在裴新雪面前提顧含章,就是怕緒會崩潰,怕會把自己的不幸遷怒到顧含章上去。
裴新雪了額頭的傷,眼里還掩著揮散不去的傷痛,“我們都是生,生之間相的方式不僅僅只有爭奇斗艷,如果在這樣的境地,我們都不能相互理解,那才是真正的可悲。”
楊子濤靜靜地看著,片刻后,略帶愧疚地點點頭,“我知道了,是我狹隘了,我向你道歉。”
裴新雪垂眼,眼角難得帶了點笑容,搖了搖頭,“我說這些并不是想讓你給我道歉,而是想要謝你。”
楊子濤眉頭又擰了起來,“謝我?那為什麼又說以后不要再聯系?”
裴新雪娓娓道來,“我記得不久前,在宿舍樓下,你說,你現在幫我,幫的也不全部是我。后來我琢磨了很久,我猜想你之前一定遇見過一個孩兒,機緣巧合之下因為一些原因,為了你的憾,所以那個時候你才會那麼盡心幫我。”
楊子濤眼里藏不住事,裴新雪話音剛落,他神約有些落寞。
裴新雪側,從果籃里拿了一個桃子遞給他,“楊子濤,你沒有錯,人的一生會遇見很多逆境,如果想著靠別人救,救得了一次救不了第二次。你只是接了我一個電話,但作惡者不是你,沒能聯系上你是我運氣不夠,與你無關。這一次的事讓我想明白了,與其站在原地等著別人施救,不如努力讓自己強大。”
楊子濤接過桃子,固執地問道,“那為什麼要說不聯系?”
裴新雪淡淡一笑,“因為你太善良了,再聯系會給你添麻煩的。”
楊子濤盯著手里的桃子看了一會兒,似懂非懂地站起,看了裴新雪一眼,靜靜走出了病房。
裴新雪盯著他的背影,笑著笑著,淚水頃刻而下。
那個時候,被幾個男人追趕在小巷里,急之下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從未奢過他會是從天而降的英雄,盡管這樣,還是按下了他的號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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