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豈有此理!老子當初就該打那孫子的頭!!”季行舟將昨晚的事簡明扼要的敘述完,楊子濤最先暴怒,氣得一腳踹向墻角。
周誠城約猜到周藝瓊的事牽扯了京都權貴,但沒想到竟然是五年前埋下的因。從周藝瓊出事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誰是肇事者,追問了民警很多次,但警方都以案還有疑點不能告知為理由拒絕回答。
周誠城自責地蹲下,抱著頭,“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拉著陪我去玩賽車,就不會遇見那個畜生,今天的事也不會發生,是我害了一一。”
楊子濤蹲下,拍了拍周誠城的肩膀,“這事不能這麼說,有問題的是邵邑,該治的人也是他。”
周誠城搖了搖頭,“濤哥,那個畜生沒那麼容易治,從一一出事到現在,我們沒問出半點消息,我爸和我姑父到托人在外面找關系,但一點風聲都沒有。如果沒有你們,我們現在連那個畜生是誰都不知道。”
“消息是我讓人封鎖的。”季行舟靠著墻,淡淡地說道。
周誠城和楊子濤皆是一愣,就連陸行的神也微微有些變。
周誠城不解,“行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季行舟,“我不會讓邵邑逍遙法外,你跟你爸個底吧,京都水深不是你們可以試深淺的,等我消息。”
周誠城站起,眼神堅定,“行哥,我跟一一一塊長大,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就是我的親妹妹,你如果能幫討回公道,以后你說東我絕不往西,我周誠城隨你差遣。”
來到京都的第一天,周家就被這里的人世故打的抬不起頭,人冷暖,在這個節骨眼能得季行舟一句這樣的承諾,不要說周誠城了,整個周家都會對他激涕零。
季行舟眼眸都懶得,“不用,也不全是為了你們。”
周誠城,“……”
楊子濤清咳了一聲,“阿行,別這麼毒,就算是這個理兒你也沒必要當面說出來的。”
陸行見季行舟毫不為所,開口問道,“剛剛那個裴新雪說有人因為邵邑的事找,是你的人?”
季行舟從來沒有懷疑過陸行的反應速度,淡淡瞥了另外兩個一頭霧水的呆瓜一眼,嗯了一聲。
陸行順藤瓜,“你封了消息這是要殺邵家一個措手不及?”
季行舟輕笑了一聲,“不是,我是要將邵家連拔起。”
楊子濤愣住了,起看向眼神逐漸冰冷的季行舟,“阿行,你要弄邵邑和弄邵家是兩碼事,邵邑不過是邵家紈绔,壁虎斷尾邵家該舍也會舍,但如果你邵家,只會牽扯會很大。”
楊子濤都能懂的道理,季行舟怎麼會不懂?但他管牽扯大不大?靜越大才越好。
“阿行,你到底想干什麼?”陸行知道季行舟說出口的事基本沒有轉圜余地,但他實在有些不理解,邵邑作惡多端,季行舟弄他還算理之中,但京圈世家盤錯,誰家沒個利益往來,他這麼一刀砍只怕會引起其他家族的不滿。雖說季家如今風頭無兩,但季景琛居高位幾十年一直遵循中庸之道,幾乎從不輕易樹敵,季行舟這般行事與季家門風完全相悖,只怕季家不會同意。
季行舟眼里的黑瞳慢慢轉向陸行,莞爾,“季家現在我說了算,我要敲山震虎殺儆猴,就是季景琛也攔不住我。”
陸行眉頭蹙,看向季行舟,阿行的目標是另外一個,這是他的戰書。
……
沈宅。
“老爺子,邵首長還在門口站著,我已經跟他說了您不在,但他就是不走,非說要等您回來。”
沈嚴擺了擺手,“隨他去吧。”
沈墨晝站在書房的玻璃角,看著腳下門外一軍裝的邵業,嗤笑了一聲。
沈嚴微微蹙眉,“阿晝,我記得他家那小兒子一直喜歡追著你屁后面跑,這次怎麼沒見你替他求?”
沈墨晝慢慢看向沈嚴,言語間頗有些可惜,“要不是季行舟出手太快,弄死他的就是我了。”
沈嚴,“……”
沈墨晝慢慢走近茶臺,選了一個自己喜歡的白瓷盞,兩指并攏往茶案上點了點。
沈嚴睨了這孽障一眼,沒好氣地給他添上茶,“邵家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上你們兩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崽子,你當我不知道?邵邑公司那些賬本和視頻是你讓人了出來給警方的?”
沈墨晝懶懶地笑了笑,“我沒他狠,我不過只想弄死邵邑,他卻連整個邵家都不放過。”
沈嚴睨了他一眼,“別說的自己像是行了多大的善事一樣,你要真有心放過邵家,就不會坐在這攔著邵業進沈家的門。他今天被沈家拒之門外的消息一出,還有誰敢收容他?”
“爺爺您可別這麼說,季行舟我了解,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點火,這個時候誰惹上邵家都會惹上一腥,何況軍政本是兩家,就是我不攔著您也未必會見他。”沈墨晝端著茶盞低頭輕啜了一口,溫潤的皮相將他心的暗掩藏的很好。
沈嚴眼里不經意流出滿意的神,“你自小就聰明,要是能把這份鉆研的心思多放些到你的前程上,以后的就未必會低于季行舟。”
沈墨晝從來不屑這些功名利祿,這些東西他生來就有,但凡想要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無趣了就會覺得厭倦。沈嚴對他的期待無非是希他能肩負家族榮,可是,連他要想的家族都給不了,他又憑什麼為家族去奉獻?
他可不是真佛子。
沈嚴見他依舊油鹽不進,無可奈何地問道,“阿晝,你爸爸已經來催過幾次,你到底什麼時候?總不能真讓爺爺綁著你去吧?”
沈墨晝垂眸,將空杯的茶盞放在掌心把玩兒,“不急,等邵家倒臺了我就走,季行舟專門為我搭的戲臺,我總得看看他什麼路數,以后才好防患。”
沈嚴微怔。
“看樣子,您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沈墨晝慢慢起,將手心的白盞扔回臺面,“這是我和他之間的默契,邵家是他給我下的戰書,他在警告我,池魚之殃,他都要連拔起,如果我再敢覬覦他側之人,下一個倒霉的就該是我了。”
沈墨晝茶眸漸漸深邃,“但他不懂我,但凡我是想要的,碎骨都不懼,這個戰書我接了,我倒要看看,天意到底更偏誰。”
沈嚴跟著站起,“阿晝,你想做什麼?”
沈墨晝思忖了片刻,眼里有些許肆意,“爺爺,我答應你,如果我贏了,我一定讓沈家榮百年:但如果我死了,不用留碑也不用有名,了無牽掛我才能解。”
“瘋魔也好,偏執也罷,我也只任這一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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