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章抱著琵琶站了一會，謝之珩就回來了。

此刻他眼里的狂熱與之前剛進來的淡定形了巨大的反差，他終于知道為什麼眼高于頂的季蔓會對顧含章如此贊譽有加了，擔得起！確實擔得起。

謝之珩有些激，手指點了半天，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顧含章知道這支舞有多驚艷，當時就是抱著要嚇死他的心態編的舞，只是，沒想到這位謝老師并不如想象那般能沉得住氣。

要是讓謝之珩知道顧含章這麼看他，大概要被的年輕狂氣笑了。他謝之珩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愣頭青，世界頂級舞者見過的也不知凡幾，但能讓他如此失態的，也只有眼前這個十七歲的孩兒。

謝之珩覺得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最后只是把手往前一，“顧含章，合作愉快。”

顧含章眼眸漸漸亮起微弱的星，緩緩抬起手，“合作愉快。”

謝之珩說的不是這個角是你的了，而是，合作愉快，這代表謝之珩把放在了與他對等的位置。

謝之珩，“稍后我會把電子合同發給你，至于酬勞你隨意填。”

顧含章微愣，“酬勞？”之前只是想爭取這個機會，從來沒想過報酬這件事。

謝之珩看出了的遲疑，“這是應該的。能請到你出鏡我的作品是我的榮幸。”

謝之珩這話并非夸大，他在演藝圈接過許多頂級藝家，能得他這句話的都是圈中老資歷的一輩。人人希出鏡他的《獻禮中華》無非是想借著他的名氣，飛得更高。

但眼前這個孩子不是！滄海珠，明珠豈會永遠蒙塵，的驚天才華馬上就要被世人看見，那時候，將是國舞界最難翻越的一座高峰，只怕近二十年無人能其項背，不！也可能是五十年！

舞敦煌，誰助誰還說不定呢。

謝之珩清咳了一聲，“敦煌定檔之后，我即將籌劃拍攝的第二站是青峰，小顧啊！要不，你把青也接了吧？”

一堆人求著謝之珩給機會，現在謝之珩求著顧含章要機會，當真是風水流轉，蒼天饒過誰。

顧含章微愣，“青乃出，以降霜雪，霜雪神？”

謝之珩殷切地點點頭，“你知道啊！那就太好了！編曲和編舞隨你發揮，曲子和編舞的創作經費另外算，怎麼樣？”

剛剛那一曲敦煌他算是看出來了，顧含章編曲編舞能力不輸舞技，恐怖至極。他只給了短短五天的時間，就給了他一個絕響敦煌，真是老天爺追著喂飯的天縱奇才啊。

顧含章自然不會拒絕任何能引向上的機會，于是，未作他想，毫不猶豫應下了。

謝之珩興地拍擊敲掌，“太好了！太好了！對了，你還沒有吃飯吧，我請你去頂樓的餐廳吃飯，有些合同的細節我再同你細說下，我另外還有幾個籌備的角，要不你也一起定一下吧……”

……

“然后呢？定了幾個？”季蔓一邊扣手指，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謝之珩現在還很興，“暫定了三個，敦煌、青、花木蘭。”

季蔓眉梢一挑，微微有些驚訝，“花木蘭都接了？”

謝之珩，“當初花木蘭我都打算放棄了，沒想到讓我遇上個顧含章，哈哈哈哈哈，老天爺還是看中我的才華的。”

季蔓冷笑，“謝之珩，要讓圈子里那些人看見你這副模樣，只怕以為你失心瘋了吧，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跑過去要拒絕別人的。”

謝之珩見過顧含章一舞之后，心大好，任季蔓怎麼埋汰都不在意，“哈哈哈，算我有眼無珠。等你忙完海選回京了我請你吃飯，這次真多虧你了，讓我找到這麼個寶貝。”

季蔓哪能在意那一頓飯，沒好氣地回道，“你倒是走運，到時候顧含章‘驚鴻杯’那視頻一出，你就等著吃紅利吧。”

謝之珩已經見識過顧含章的《一夢敦煌》了，所以毫也不質疑季蔓口中的《逢春》會如何驚艷絕世，他不由輕嘆道，“你說到底是誰教了個這麼獨絕的人出來。”

季蔓心思一，“你倒是提醒我了，曾說過的老師辭高薪闊別故鄉十年，只為教一人，可見那個人有多獨慧眼。不僅如此，竟愿舍棄十年青春只為國家培養一個頂級舞者，這樣心和見識不比現在京都舞大那些只會要高踩低的無能之徒好上一萬倍嗎？”

謝之珩一頓，“你又打什麼主意。”

季蔓，“這樣的人不能埋沒，為人師表就該如此，不過不急！等我忙完驚鴻杯再理這件事。”

過了一會也不見謝之珩回話，季蔓不滿道，“人呢？跑哪去了？”

謝之珩把手機放在一旁調了擴音模式，自己則用IPAD在編輯文字，一聽季蔓不耐的質問，連忙拿起手機按下聽筒模式，“我準備發微博呢，還在想詞兒~”

‘驚鴻杯’那倆網文案也太卷了，弄得他絞盡腦也沒想到更好的。

季蔓突然想到什麼，眼里流過一抹笑意，“你們都趕集了，華西今天上午的Pass卡晉級舞者也出來了，人家網十個小時前才發的微博，這會子熱度才上來，你這是要搶風頭呢？”

謝之珩愣了愣，“是嗎？”他點進微博熱搜，發現華東盛唐舞者已經是排到熱搜第三了，華西的博也剛剛進第九，正因為‘驚鴻杯’造勢出奇好，最近古典舞熱度很高。

華西賽區似也覺到了華東對華南的暗地挑釁針鋒相對，但他們也毫不示弱，那文案簡直有把硝煙直接點燃的意圖。

華西網放了一張孩兒云袖籠紗金鈿翠簪垂眸一笑的靜態圖。

神祈天舞。

蘭花捻指，香腮垂淚。

華西網這張圖是三個宣圖唯一看得清五的近照，孩兒面容不俗，表演繹也十分到位。

華西網為配文：人間無仙，人間有你。

人間哪有虛無渺茫的仙子，那都是人們好的遐想，但因為有你，這份好便真實存在了。

謝之珩揚揚眉，“口氣不小。”

季蔓，“華西這屆PASS卡舞者是蘇霧的學生，那孩子我見過，確實有天賦，在圈中也早有名氣，與肖綾一直被前輩戲稱亮瑜之秀。”

謝之珩聽到這，突然想起來，這生他見過，也曾面試過他的敦煌飛仙，只因他當時夢游瑤池再看不下人間凡舞這才把刷了下去。

季蔓又道，“肖綾敢跳貴妃醉，范詩涵敢跳神祈天，無非背后都有名師指點。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折服顧含章了嗎？無依無靠，就憑自己。”

那曲《逢春》歷百劫而不墮，化雪掩夜帶春歸。

一曲窺心，顧含章心有丘壑，有清風，有明月，還有荊棘。

謝之珩沉默了一會，輕笑道，“我想到我的文案了。”

說罷，掛了電話。

十分鐘后，譽全球的知名藝導演謝之珩一條微博炸燃藝圈，并在發文三個小時之后登上熱搜總榜第一，關鍵詞搜索達到五十萬次以上。

謝之珩：「天外飛仙，人間獨你。敦煌獻禮定機，敬請大家期待。」

誰說人間沒有麗的神，我的舞者就是人間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