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點人馬。”宗延黎隨手將周輝的腦袋裝進了袋子里,轉頭對著王康詢問道:“我軍傷亡如何?”
“無人傷亡!”王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忍不住栗,抬眼看著眼前站著的宗延黎,第一次生出了欽佩之意,他徹底是服了。
宗延黎揚出了笑,似是看懂了王康眼中的激,笑著說道:“此戰我軍勝在奇,若正面對上未必能贏得這般輕松。”
王康見宗延黎半點不居功,心下更是萬分嘆息,不想宗延黎小小年紀卻是這般年老。
他很是認真說道:“宗延隊正料事如神,若沒有隊正這妙計,兵貴出奇,宗延隊正當居首功。”
宗延黎擺了擺手,算是應下了他的話,轉而吩咐道:“清掃戰場,即刻前往擁門關與胡將軍匯合。”
宗延黎沒打算繼續發奇襲,既是奇襲一次為奇,兩次就容易被人察覺,這種時候不是貪功冒進之時,擁門關局勢未明,他們需要早去與之匯合才是上上之選。
王康聽著心下又是一聲贊嘆,不驕不躁,事清晰。
他看著宗延黎的背影,在這一刻滿是欣賞。
他能預想到,不久之后在婺國之中,將會有一位勇武的將軍冉冉升起!
康村圍殺,不費一兵一卒殲敵八百!
擁門關外宗延黎命人豎起旗幟,那守關護軍見到了宗延氏的軍旗,并不怎麼起眼的軍旗,至當下在眾人眼中是不起眼的。
陳正新守平南營多年,說起平南營人人都知陳家軍,而今宗延宏景接任,這一面嶄新的軍旗才剛剛升起而已。
“你們可算是來了!”胡志勇大為歡喜,興高采烈的迎了上來,便得見這領軍之將竟是一瞧著稚的年,面略有幾分狐疑,而后目落在了這一行幾百人的馬背上。
“這是……”那馬背上人人幾乎都背著一個袋子,滴滴答答的還在往外滲。
“見過胡將軍。”宗延黎翻下馬,對著胡志勇見禮之后,隨手將那馬背上的袋子拽了下來,往外一倒說道:“初來乍到,給將軍帶了份見面禮。”
袋口送來,那一顆圓滾滾的人頭落在了胡志勇的腳邊。
后諸位將士們有樣學樣,全都拿下了自己馬背上的袋子,一時之間擁門關守軍等人,只看到了滾落一地的人頭,霎時間驚駭萬分。
胡志勇心頭狠狠一跳,蹲下子盯著宗延黎倒出來的人頭仔細一看。
“周輝!”胡志勇豈能認不得周輝,南康主將馬宏偉帳下一員大將,與擁門關戰多年,化灰他都認識!
“哈哈哈哈!這位小將軍真是給我準備了一份大禮啊!”胡志勇高興的直拍大,連忙詢問宗延黎道:“小將軍如何稱呼?”
“當不得您如此稱呼,卑職平南營玄營隊正,宗延黎。”
“什麼!僅僅是個隊正!?”
胡志勇差點跳腳,怎麼也不相信宗延黎的話。
忽然有些后知后覺的想到了什麼,瞇著眼詢問道:“那平南營主帥,宗延宏景是你什麼人?”
宗延黎笑了笑:“是我父親。”
胡志勇當即拍手:“怪不得!怪不得!虎父無犬子啊!快去,快去把宗延飛翼來!他的好侄兒來啦!”
“來來來,賢侄來跟我好好說說,你是如何砍下周輝這廝人頭的!”
“把這些南康賊子的腦袋丟去城外,老子今晚要拿周輝的腦袋下酒!”
“……”
宗延黎這一番舉讓擁門關將士們士氣大振,在得知宗延黎一行三百人一舉殲滅南康部眾八百余人還無一人傷亡的時候更是好聲一片,宗延黎的名字在擁門關將士之間口口相傳。
胡志勇拍著大好,對著宗延黎是越看越喜歡。
“阿黎——!是阿黎來了!?”帳外一道略顯渾厚的呼喊聲響起,宗延黎抬頭去之時,就見一位蓄著滿臉絡腮胡的男子大步了帳中。
“哈哈!阿黎!”那男子目盯著宗延黎,大笑一聲張開雙臂就抱了上來。
“……四叔。”宗延黎被他一個熊抱拍的后背一震,有些艱難的手推開了滿臭味的宗延飛翼。
“我真是沒想到,平南營來援的領軍竟是你!阿黎你如今可真是出息了!”宗延飛翼滿眼亮打量著宗延黎道:“大哥說你從軍了,我還以為怎麼也得過三五年才能見著你。”
“哎呀!這個子怎麼一點沒長高啊?”
“多吃點飯!不壯實點怎麼行!”
宗延飛翼一會兒宗延黎的腦袋,一會兒的胳膊,上是一句話都沒停。
胡志勇有些忍不住,沒好氣的開口提醒道:“誒誒,誒!你的主將還在這坐著呢!”
宗延飛翼這才哈哈笑著對著胡志勇躬見禮道:“見過將軍,我這侄兒不錯吧?”
胡志勇氣笑了,手作勢要把手中的書卷砸過去,嚇得宗延飛翼連忙躲開,胡志勇看著他那慫樣就好笑,放下手中書卷站起來說道:“南康折損一員大將,必定氣不過。”
“飛翼,你跟宗延黎說說當下擁門關的局勢。”胡志勇笑著手拍了拍宗延飛翼說道:“正好,留你們叔侄二人敘敘舊。”
“是!”宗延飛翼高聲應下。
待胡志勇出去了,宗延飛翼一把攬住宗延黎的脖子說道:“走走走,去我帳下說,你小子真是出息了!”
“我剛來的路上都聽說了,南康那周輝的腦袋都你砍了!?”
“哈哈哈真是厲害啊!”
“你這才進軍營多久,怎麼如此生猛?”
“以前在家中見你那般瑟,我還想你小子來了戰場不得被嚇死……”
宗延飛翼話多的很,好半天宗延黎都沒上一句話,他低著頭聽著耳邊宗延飛翼那歡快的語調,眼底有幾分意,無端的想到了前世擁門關城破之日,宗延飛翼戰死的消息隨之傳來。
甚至都沒有見到這位四叔……
“問你話呢!”口突然挨了一錘,讓宗延黎收斂了思緒,抬眸看到宗延飛翼盯著道:“在軍中沒欺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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