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是否還記得十八年前那起‘魔食人花’案件。”
底下的同事不明白齊哲是什麼意思,但都還是點了點頭。
“當年在調查史于谷案件的時候,其背后還牽扯著一個拐賣人口的集團,而這個集團最大的嫌疑人陳喬林,就是謝方元的前妻。”齊哲稍停頓了一下,接著道,“當然從謝方元這邊調查是調查不到的,但是從陳喬林當年記錄的檔案里可以查到。”
“而我這次去南縣監獄,也是為了證實這件事,并且了解謝方元的另外一個中轉站。另外一個地方是在南林礦場,這是謝方元早年還沒有與陳喬林離婚時工作的地方,后來礦場因為事故被棄,之后就了他們的地下中轉站。”
“好了,我想說的已經全部說完了,如果大家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雖然下面的同事一言不發,但齊哲看他們一個個轉著大眼睛,面面相覷,就知道他們快被心里的一萬個為什麼給憋壞了。
“齊哲,你是怎麼知道謝方元的前妻就是陳喬林的啊。”其中的一個同事率先開口問道。
“我從小在南縣長大,而這件案子在那時候的影響非常惡劣,家家戶戶都在討論與這個案子相關的信息。但是時間過去太久了,直到我前幾天翻出來這個案子,才想起了這層關系。”齊哲避重就輕回答道。
楊一聽著齊哲的回答,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筆記,齊哲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不在楊一的預想之。齊哲竟和十八年前那個影響惡劣到現如今都極參考價值的“魔食人花”的嫌犯是一個地方的人。是想一想,楊一的涼氣就已經竄到了腳底。
然而這只是齊哲略的描述了一下,如果讓楊一知道他們不僅是一個地方的人,還是一個村里的人,他還差點把妹妹推史于谷手中,楊一現在可能已經變了一個冰塊。
怪不得呢,怪不得。楊一忽然想起來前幾天自己不小心打翻的齊哲的文件。其中的一頁就是關于史于谷的案件介紹,那就說明他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調查了嗎?可是......記得里面的案件很多,還有很多的案子楊一都沒見過,想來都是地方的一些小案。可是這些又跟謝方元的案子有什麼聯系呢?
想不出來。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筆尖停留的地方下已經洇開了一片墨水。臺上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方隊,正在安排著接下來的部署。發覺只有自己一人在開會的時候走了神,楊一悄悄把背往直了下,塑造出一副好學生的樣子。
齊哲的眼睛已經不由自主的瞟向楊一第四次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老控制不住自己向楊一去,可能是別的同事都在坐的端端正正聽自己陳述,只有楊一一人低著頭沒看他一眼。想來可能是低著頭在做筆記,但是細看一眼那筆桿半天都沒有被迫挪一下。但是方隊一上去,就坐直了抬起了頭。
見此,齊哲慌忙將自己的眼神收了回來,低著頭抿了抿。一系列作完之后,齊哲覺自己頗有一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覺,對于自己無由來的心虛一陣懊悔。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后,開了一上午的會議終于結束了。楊一覺現在誰要是一下自己的后背,直接能原地碎兩半。
“哎,一會兒。會議記錄給我看看唄。”楊一用胳膊了王盡。
“你又開會走神。”王盡看了眼旁邊表面上一臉不好意思,但實際上臉大的要死的楊一,開口說道。
“什麼又!你知不知道‘又’這個字不能用,這字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總是在貶義詞中發揮著巨大的作用,用一種平淡的陳述方式揭發你再一次犯錯的罪行。所以給我看一下吧,就一下。”從鏗鏘有力的義正言辭到現在的死皮賴臉,王盡實在想不出這里面的聯系。
就在楊一雙眼放的看著王盡正在拿本子的手的時候,一份文件和一個筆記本突然出現在了楊一的桌子前。
“局長正在看你們呢。”齊哲說完這句話就堵在了王盡和楊一前面。
而后面的兩人聽到齊哲的話,宛若兩個正商量著如何抄作業卻被班主任當場抓獲的學生,一個個爭相往后面躲。
好學生的人設崩塌了。
局長本來好奇地看向打打鬧鬧二人組,想著這倆孩子在說什麼呢。沒想到突然有人堵住了自己的視線,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那個剛調上來沒有多久的孩子,齊哲剛來就對這個案子提供了諸多關鍵的線索,局長對于他有著良好的印象,親和地向齊哲點了點頭,便轉向門外走了出去。
看著“班主任”從門外走的出去,楊一和王盡才慢慢的從齊哲后探出頭來。“太刺激了,在領導眼皮子底下嘻嘻哈哈,簡直太刺激了。跟我高中上晚自習說話被班主任發現一樣刺激。”楊一邊說著邊從凳子上坐了起來,“我沒想到我二十七年來的唯一心,竟然是這。”
提到后面的傷心之事,楊一覺得自己實在是慘,安的抱了抱自己的胳膊。
想起自己還拿著齊哲的東西,楊一抬頭對著齊哲說道:“你的資料還在我這兒呢。”
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齊哲抿了下,開口說道:“你不是想要會議記錄嘛,這份文件是我對這次會議的準備,里面的資料和分析都很詳細。這個本子里還有方隊對于這次行的部署,看完還我就行。”說完,強裝鎮定地看了眼旁邊的王盡。
我只是關心同事而已。
齊哲的眼睛清澈明亮,王盡知道將自己心里的想法強加在孩子上的行為十分齷齪,但是他怎麼看都怎麼覺得這倆人有點問題。
然而這一切都是他作為男人的第六,沒有證據,他就算心里洶涌澎湃 ,也只能洶涌澎湃。
忍著!
距離星期四的宴會還有兩天的時間。
楊一為了讓自己在宴會那天表現出良好的名媛形象,拿出了柜底已經落灰到不能再落灰的高跟鞋,提前練習。
雖然就只在年那天穿過一次高跟鞋,但是楊一始終覺得自己十分有這方面的天賦,前提是只要站著不走路。但是只要楊一向前邁一步,就覺得自己那盲目自信的天賦也隨著邁出去的腳一同摔倒在了空氣里,你讓我打套拳可以,穿高跟鞋不行。
一時非常諒那些麗的都市麗人,啥行業也不容易啊。
靠著這兩比指頭還細的鞋跟撐起一整個人,一時不知道是心疼鞋跟,還是心疼自己。看著鏡子里依然走的像只大螃蟹的自己,楊一都快把地給跺穿了,還是不能解自己心頭之火。
“不練了,不練了。”楊一立馬將自己腳上的鞋甩了出去,快步走到沙發前,將自己丟在了沙發里。
看著已經被磨的有點紅的腳后跟,楊一不在心中嘆道:這都是麗的代價啊。
過了好會兒,楊一看著被地上被自己甩出去的兩只鞋,深深的在心里嘆了口氣。
彎腰從茶幾底下拿出一張創口,小心地在磨的最厲害的地方,然后從沙發上坐起來,拖著子將鞋撿了回來。
和的腳比起來,還是案子更重要些。
手機在桌子上嗡嗡嗡地響個不停,楊一拿起來一看才發覺,前往連山和南林廣場行的同事們已經出發了。
就這樣在全警局的極其重視之下,星期四終于拉開了序幕。
今天晚上無論是對于營救小隊還是赴宴小隊而言,都是一場戰。
“行順利,注意安全。”沒來得及和同事們打一聲招呼,楊一猶豫了一下,還是在對話框中打出了這句話。
消息剛發出去,其他的同事也一個個都被炸了出來,安靜嚴肅的工作群里,瞬間被各種好的期以及祝愿刷滿了屏幕。
“加油加油!”
“一隊一隊,安全歸隊。”
“期待大家凱旋。”
“朋友們,記得在注意安全的前提下將犯罪分子捉拿歸案。”
……
這些同事們發自肺腑的關心和叮囑,都變了一個個小氣筒,慢慢飛楊一的心里為增添著行的勇氣。
“不是吧,楊一姐,果然人靠裳馬靠鞍。”王盡那張在看到楊一后,就沒合上過,一直在輸出著他的震驚。
面前的楊一一襲修魚尾紅,卷度致的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用上好眼影打造出來的深邃眼眸以及飽滿上翹的紅,都為楊一的一舉一增添了的嫵,尤其是那雙黑絨高跟鞋,更是點睛之筆。
“姐這是平時懶得收拾,天生麗質罷了。”說著把口的服往上提了提,
這也不知道是他們從哪兒弄得這麼一服,還是個抹連,稍不注意,的都要飛出去了,說不定還能上一下明天林寧新聞的頭條什麼的。
“你還是別張說話,破壞的。”王盡也知道自己說了會挨打,話音剛落就從辦公室門口閃了出去。
漸漸地,霓虹燈點亮了夜晚的城市。
“注意安全,有什麼急的況,馬上通知我們。”在臨進去之前,王盡站在車旁,扶著車門不放心地叮囑道。
“恩,放心吧。”楊一低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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