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方大廚的新餐廳開張營業,客流量最多的時間段,錢蓓在門口左等右等,還是等不到觀小曲,手機打不通,發短信都不回,心中莫名不安,怎麼也呆不下去了,于是,謊稱家中忽然有急事、必須馬上回去,與方大廚打了聲招呼,是拉著李黎姐,比預估的時間提前了兩個多小時,匆匆趕了回來。
“小曲!小曲——”一進門,錢蓓就放聲喊,四下里找尋自家小萌寵。
“奇怪,小曲去哪兒了?手機關機,家中座機也沒人接聽……”李黎走到山水屏風那側,一看吧臺上的座機,電話線著,沒什麼病,怎麼就沒人接聽?
“姐,你快來看!”錢蓓忽然急喊。李黎跑過去一看:“客人都走了?”
雖然知道劇組那批客人就要離開了,但們沒料到這些人居然不告而別!
人去樓空,這會兒,屋子里靜悄悄的,多間客房又空出來了,顯得極其冷清。
“他呢?他人呢?”劇組的離開,讓錢蓓意識到什麼,藏在心中多日的那份不安,此刻水般涌來,幾乎將淹沒,找急忙慌的、在樓層上下拼命地找、拼命地找……
“蓓蓓、蓓蓓你別著急!”李黎一邊幫著找,一邊勸:“這麼大的人不會走丟的,會不會……喬大爺那頭臨時有事,喊他過去了?”
“那他總得給我來一通電話,哪能讓我傻等著干著急?”錢蓓緒有些激,竟沖李黎吼吼:“我就說劇組那批人不安好心!尤其是那個姓林的導演,一天到晚瞄著他,拽著他整日待在攝影棚里,都沒心思管自家廚房的事了,現在可好,人都不見了!”去了個姓崔的大牌影帝,又有姓林的大導演跟搶小萌寵,“敵威脅”一個兩個的,都覬覦的男人,怎麼放心?
“蓓蓓你先別激,咱們到小木屋那頭找找,沒準他故意躲著你,悄悄籌劃什麼,想給你一個驚喜呢。”進來喊半天了,一直沒人答應,李黎心中也慌,但是蓓蓓已經這麼著急了,怎麼能流出半點心慌的樣子?必須穩住!先去小木屋那頭看看,如果小曲回來過,一定會留下采購的品。
二人又急急忙忙去了小木屋那頭,進去一看,錢蓓的臥鋪旁邊,那張小木桌上,赫然擱著一碗香甜的酒釀丸子,已經冷了,卻還有夾雜著桂花與酒釀的余香,縈繞在小木屋里。
“他回來過!”錢蓓搶步,沖過去,一眼看到桌面上留有便條,幾張粘合在一起,沒來得及撕開,看得出在便條紙上留言的他,當時顯得十分匆忙,似乎有什麼急事,匆匆寫好留言條,在碗筷底下,就匆匆離開了。
“小曲留下的?”李黎看到那碗酒釀丸子,心說這小子只念著蓓蓓一人,好吃的只做給蓓蓓吃,他有這份心思,蓓蓓還用得著擔心什麼呢?再說了,人都留下便條了,一定是臨時有什麼急事,留了個話,好們放心。
“他留了什麼話?”李黎放輕松地靠在門口,看錢蓓挪開那碗酒釀丸子,從桌子上粘了好幾張的便條紙中,撕下最上面留了字的那張,拿起一看……
錢蓓臉猝變,驀地轉,一陣風似的往外沖!李黎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沖了出去,撒開兩,瘋也似的跑,像是急急的去追趕什麼,眨眼就跑得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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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余暉中,國道線高速路段圍欄外的緩坡下,一條筆直的田埂上,一個小黑點似的影,在快速地移。
錢蓓跑在田埂上,迎著風,拼命地跑啊跑,拼命地追趕田埂旁緩坡上方、那條通往外省的高速路上飛馳而過的車輛。
一輛輛的車子,在高速路段,呼嘯往來,不論是哪一輛車,靠兩去追,是如何也追趕不上的。錢蓓卻似瘋了一般,就在田埂上拼命跑著,拼命追著……
不知道觀小曲是幾點鐘離開的,現在已經是傍晚了,機場那邊飛往上海的航班架次,怕是早就起航飛走了……
何況,他要是跟著劇組的人一道走的,他們還有自駕車,來去自如!
追不上了!
但,就是不甘心,心里憋著一火氣,無從發泄,只能這樣拼命地跑,風聲灌耳,卻如何也驅趕不走腦海里留有的他的聲音:
蓓蓓,你知道嗎,夜空中的星辰有多,我想為最璀璨的那顆星!這是我的夢想!
這輩子,我就想當個演員,當個藝人,在這圈子里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為最亮的那顆星!
無論如何,我不會放棄的、不會放棄心中的夢想!
……
昔日,他曾說過的那些話,這一刻宛如魔音穿腦,不斷回響在的耳。
“你的夢想……那麼我呢?我在你心中又算什麼呢?”
“已經答應了永遠在一起,這才幾天,你就反悔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知不知道我會傷心,我會難過……”
賭著一口氣,不停地跑、拼命地追,直到花里的最后一力氣!
雙腳磕絆了一下,重重跌倒在田埂上,沾染泥。弄得灰頭土臉,一狼狽!
累極了,再也跑不了,跌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氣,抬頭看向草地緩坡上圍欄圍起的那條高速公路,與腳下的這條田埂是平行的,即便不停地跑、不停地追,兩條路卻始終沒有匯點,永遠是兩條平行的路,永遠不會叉聚合在一起。
看著那條高速公路,錢蓓眼前忽然模糊了,被淚水模糊的視線中,恍惚看到了觀小曲乘坐在車輛后座、隔著后擋風玻璃,回頭沖臥龍度假村的方向不舍的看了一眼,眼底依稀有淚閃爍……
晚風吹過田埂,吹走手心里那張便條,翻飛在半空,便條上一行字,字字錐心:
對不起,我走了……
風,吹著那張紙條,翻飛著,漸漸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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