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前,會客室。
“蘇小姐怎麼有空來公司了?聽說前兩天蘇小姐家里出了些事,鬧得警察都來了,都已經理好了嗎?”
兩個人干坐了一會兒,最后還是陸清雅沒忍住先開了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蘇晚意聞聲,抬眼看向陸清雅,見眉眼彎彎,邊掛著經年不變的笑,似乎只是在朋友間的隨口關心。
倒讓有些不著頭腦。
陸清雅和自己的關系,有到可以和悅的閑聊近況的程度嗎?
但手不打笑臉人,蘇晚意本著禮貌,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那我就放心了。”陸清雅拍了拍口,好像真為擔心似的,“我看新聞寫得可嚇人了,那些混混也太過分了,又是砸東西又是破紅漆的,還好你沒事。”
“不過,你租的那個房子怕是一時半會兒住不了了吧?要不要我和宴行說一聲,讓你回周家再住一段時間?”
陸清雅上說著要幫忙的話,眼里卻出幾分來不及掩飾的試探意味。
原來在這等著自己。
蘇晚意嘲諷地扯了扯角,“陸小姐不必這樣試探我,我和周總早就已經劃清界限了。”
“我還是那句話,你有這功夫,不如替我去勸周宴行趕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陸清雅被破心思,面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但還是的說了一句“我沒有這麼想”。
懶得應付陸清雅的偽善,蘇晚意索闔了眼,靠在沙發椅上閉目養神。
陸清雅長這麼大還是頭回被無視得這麼徹底,面一點點沉下來。
說什麼早就已經劃清界限,出了事還不是第一時間找了周宴行幫忙,要不然周宴行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去查蘇晚意家被砸的事,還差點牽扯出自己。
陸清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思索著該怎麼趁周宴行來前支走蘇晚意才好。
心里總有個聲音在告訴,不要讓他們見面。
可還不等想出些什麼,卻見蘇晚意倏地睜眼,眼神銳利地盯住。
語帶質問:“陸小姐是怎麼知道我家被潑油漆的事的?狗仔拍的圖也好,警察的通告也好,似乎都并沒有提到過這些我家被破壞的細節吧?”
蘇晚意越想越不對勁,之前的猜疑仿佛串了一條線,源頭直指陸清雅。
蘭河家園地偏遠,空房居多,那棟樓甚至只住了和房東兩家。那些混混再怎麼認錯,怎麼就準的找到家去了?
無非是人指使。
周宴行能查到家在哪,陸清雅未必查不到。
陸清雅手一抖,差點把茶水濺出來。
這個蘇晚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銳了?!
但很快鎮定下來:“蘇小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蘇晚意目直直地鎖著陸清雅,將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愈發確定:“別裝傻,我在說什麼你心里清楚,我家被砸的事是你讓人干的吧?”
“蘇小姐這麼說可太冤枉我了……你有證據嗎?”陸清雅歪頭,出一個無辜的笑容,“你說的都是你的猜測,至于油漆什麼的,我剛剛有這麼說嗎?我可不記得了。”
蘇晚意一噎。
無賴麼這是。
不過陸清雅說得對,的案件已經蓋棺定論,被拉出來頂包的那些小混混也咬死了認錯人的供詞,哪怕能確定是陸清雅搞事,可一句不曾留證的話,也治不了陸清雅的罪。
縱然不甘,也只能認了。
見蘇晚意表難看,陸清雅更加得意,目一轉,忽地湊近了蘇晚意,側在的耳邊低語:“縱然你求了宴行幫你查案,可那又如何,他查不到我上,就不會輕信你的妄言,更何況……”
語意未盡,猝然作,拉起蘇晚意的手往自己臉上狠狠一摑!
“啊!”
“住手!蘇晚意,你在做什麼?!”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蘇晚意還沒從周宴行竟然幫自己查案的驚訝中回過神來,又被陸清雅這一系列作搞懵,一抬頭,卻正正好地對上了周宴行的一臉怒容。
再看陸清雅倒在地上,一副我見猶憐的委屈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人怕是早就看到周宴行來了,所以才會突然湊過來,卡著視線搞了這一出陷害于。
好低劣的手段。
但足夠有效。
周宴行快步走到陸清雅邊將人扶起,在看到臉上確實一片通紅后,再看向蘇晚意的眼里已滿是陌生。
刺得蘇晚意心中冰寒,小腹也似有若無地開始痛。
偏陸清雅還不肯放過,若無骨地倚在周宴行的懷里哭訴:“我不過是聽聞蘇小姐家中出事,擔心你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地方住,好心提了兩句建議。蘇小姐不接就不接吧,為什麼要打人呢?”說罷還偏頭掉了幾滴淚,做足了惹人憐的姿態。
痛愈發明晰,蘇晚意在心中暗罵止痛藥失效的太不合時宜,強撐著想要解釋:“我沒有打,是……”
“夠了!”周宴行冷冷打斷,眼底溢滿了失,“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蘇晚意,你什麼時候變這樣的人了?還不快給清雅道歉!”
蘇晚意抿,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宴行。
他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只會偏幫著陸清雅來給扣黑鍋。
想來所謂的幫查案,也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的面,省的在熱搜上給他丟臉。
“想讓我道歉?可以!”
知道辯解無用,蘇晚意索翻了臉。
兩步竄到二人前
,毫不猶豫地在陸清雅另半邊臉上甩了一掌。
“看清楚了,這才是我打的!我道歉!”
“啊!”
陸清雅這聲痛呼完全出自真心實意。
方才自個兒下手,多有些分寸,看起來雖然嚴重,其實并沒有多痛。可蘇晚意這一掌卻是實打實的扇在了的臉上,指甲剮蹭過皮,疼得火辣辣的。
!這娘們兒要是敢把的臉劃傷,絕對要殺了!
陸清雅的臉一瞬扭曲,轉頭又靠在周宴行懷里哭哭啼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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