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岱蘭確認自己聽到、到了。
仿佛能覺到葉洗硯的脈搏。
甚至說不清是誰配合誰,誰遷就誰,兩個人拉球非常非常默契——不需要一句話,不需要言語流,兩人保持著奇異的共頻。皮上滲出的熱汗,漸漸急促的呼吸,越發激烈的脈搏,一次比一次重的心跳,還有那兩人之間,你來我去、你擊我打,旋轉、跳躍的網球。
眼前世界開始模糊,球好像變一條超清的直線,緩慢地減速,千岱蘭能清楚地看到球的每一次旋轉,不需要刻意保持作,但能穩穩地接住、擊打每一個球,只有擊球聲的韻律,每一次反饋都令幾乎顱高,,但又不是高,——每一次正向的愉悅伴隨著下一波愉悅,不停息、沒有不應期,就這樣重復著等待著對方擊球,墊步,正反手,揮球拍,擊球。
專注,放松,不閃躲,每一次擊球都仿佛擊中脆生生的甜品。
最終是千岱蘭力竭,甚至沒有發現自己筋疲力盡,是沉重、酸痛的右手無力再揮起球拍——嘭——網球沿著球拍邊緣輕輕擊出——空擊落地——嘭!
重重砸中地面,彈跳微。
千岱蘭才發現自己滿大汗。
從未出過這麼巨量的汗水,額頭,,,到都水淋淋,好像剛游過泳。
頭發已經了,服也被汗水浸,千岱蘭微微躬著,大口大口著氣,驚訝地發現自己完全沉浸在方才的一場球的愉悅中。
甚至忘記了的酸痛,只一味地驗著快樂。
現在右手和都在酸、脹、痛,幾乎拿不穩網球拍。
藏藍polo領運衫的葉洗硯大步走來,汗水把他服浸,前后背的已經變一種近乎黑的深藍。
“岱蘭?”他呼吸還沒平穩,的名字,“還好嗎?”
“還好,”千岱蘭不可思議,“我們居然打了這麼久……”
“我也沒想到,”葉洗硯微笑,“你球技很好,辛苦你了——你還好嗎?要不要喝點水?你看起來很熱。”
千岱蘭放下網球拍,手臉,發現自己臉頰汗涔涔,又又燙,溫度高得嚇人。
葉洗硯用巾干汗,又遞給巾,兩人干手后,他擰開一瓶蘇打水,先遞給千岱蘭;再擰開一瓶,才自己喝。
千岱蘭說了聲謝謝,小口小口喝水。
水喝太快了沒用,起不到滋潤咽的作用。
“抱歉,”葉洗硯說,“沒考慮到你的況,有些太過火了,對不起。”
“沒事啦,”千岱蘭連忙說,“是你耐力好,時間長,我也要多鍛煉,爭取能跟的上你的節奏。”
葉洗硯側,看握住水瓶、累到不住發的手臂,自然地提出:“為了表達歉意,不如,今天晚上請你吃飯,吃完后,我再送你回去——你現在看起來不太方便回家。”
“沒事,休息休息就好啦,”千岱蘭推辭,“不用擔心的。”
葉洗硯微笑:“今晚也有約會嗎?”
“今晚沒有啦,”千岱蘭說,“就是怕耽誤哥哥你的事。”
“我晚上也沒約會,”葉洗硯淡淡地說,“畢竟是我邀請你打球,現在你這麼累,我也有責任,你今天剛說再一再二不再三——還是說,你不想和我吃飯?”
“哪里有。”
千岱蘭一笑,葉洗硯清楚地看到其實有兩顆小尖虎牙牙,很整齊,小尖尖。
運時的沒有化妝,紅紅,滿頭大汗,馬尾也松散了,不狼狽,卻是自然清新的可。
“主要是,哥哥要請我吃飯的話,一定又是很高檔的地方,我總不能老是占哥哥的便宜,也沒辦法回請,心里過意不去,”千岱蘭為難地拒絕,忽然間,話鋒一轉,“——不如這樣,我知道有家私房菜做得干凈衛生,不是很貴,我也能負擔得起。而且,他們也有專門為過敏人士做飯的廚。”
葉洗硯笑:“岱蘭記憶真好,還記得我對花生過敏。”
“別的事都記不清楚,哥哥的東西,我記得可穩了,一點都不能忘,”千岱蘭笑瞇瞇,站起來,指指腦袋,“都在這里記得呢,我第一次去吃飯的時候,就想,改天有機會,一定要請你過來吃。”
葉洗硯微笑看,頷首:“好,那就聽你的,我也去嘗嘗,能讓你念念不忘的,有多麼好吃。”
千岱蘭站起來,往前走幾步,忽然間蹙眉,吸了口氣,右腳一瘸一拐。
葉洗硯注意到。
他下意識手去扶,但千岱蘭已經站穩了。
他沉靜、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注意到微瘸的右腳:“怎麼了?”
“沒事,”千岱蘭回頭一笑,眉間略有愁容,但頃刻一掃而空,“工作上遇到的一點點小麻煩啦——不提這個,哥哥,我去換服,等會兒,我們休息區見。”
作者有話說:
Ps::本章中出現的歌曲,為2009年發布的單曲。《冬天的》周傳雄,可能這位歌手的《寂寞沙洲冷》更火一點,但《冬天的》也很好聽!
以及——
《白夜行》真的、真的、真的很好看,是我人生中接到的第一位“惡”類型主角,雖然這本事還是有男作者的通病,比如主想懲罰/毀掉競爭者/敵人的手段永遠都是讓人侵犯(畢竟是1999年日本人寫的書了,不過也可能是想現年時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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