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座位上，葉洗硯問，“你知道他名字？”

“殷慎言，”楊全補充，“去年’創造圖靈杯’的冠軍，您還給他頒了獎。”

“嗯，”葉洗硯目不轉瞬，看著千岱蘭，還有對面的郁男人，許久后，他側，問，“上次你送岱蘭回去，說看到有個男人幫搬東西，是他嗎？”

楊全說：“是他。”

葉洗硯看著相隔一個綠化帶的人。

烤的氣息和木碳通過打開的車窗吹車，千岱蘭腳邊放著兩瓶開了蓋的啤酒，桌上的只剩半瓶。不知說了些什麼，對面的男人笑了。

烤用的碳不是很好，風倒灌，大約是有草木灰飛出，落在頭上，英俊卻郁的男人手，輕輕拍打額前的發。

葉洗硯意識到，這個男人就是千岱蘭打電話時的那個“狗東西”。

以及——

他竭力想忘掉的那個混夜晚，裹著羽絨被、白生生的千岱蘭，眼中含淚時，同他的那段對話。

在此刻漸漸清晰，那些被暫時忽略掉的東西，緩慢浮上水面。

——“岱蘭，你難道沒有夢到過和人做這種事？除熙京之外。”

——“倒是有。”

——“你喜歡他嗎？”

——“喜歡啊……不過不是那種喜歡，就是朋友之間，我倆經常吵架。”

確認了。

葉洗硯平靜地確認了。

這個，正在和千岱蘭一塊吃烤的男人，是打電話時誤提的“狗男人”，也是葉熙京咬牙切齒的“岱蘭為了他才來北京”，也是——

千岱蘭曾經的春，夢對象之一。

“楊全，”葉洗硯說，“下車。”

第11章 哥哥VS弟弟

在和殷慎言的聊天中，千岱蘭了解到一個勁消息。

——關于葉洗硯和葉熙京。

兩個人居然是同父異母。

千岱蘭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我現在的公司，有葉簡荷葉士的投資——就是葉洗硯的親媽，不過人常年在杭州住著，投資的公司多了，很來這邊看；哦，忘記說了，葉洗硯現在是我所在項目的主要負責人，就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流水巨高的游戲，”殷慎言又點燃了一支煙，側側地坐著，“不然，你以為葉洗硯的葉是跟他爸爸姓？其實是隨母姓，他爸是贅的。離婚后，葉洗硯一開始被判給他爸，因為他爸好像有什麼病，難生孩子。按照咱們國家法律，一般是把孩子優先分給生育困難的那一方——誰知道了什麼手腳呢，反正算起來，那個時候已經有葉熙京了。”

千岱蘭說：“后來呢？”

左右看看，又低聲音：“你咋知道這麼多？”

“還不是怕你這個豬，稀里糊涂地掉進狼窩了也不知道，我不幫你多打聽點，難道還能指你一個腦自己突然覺醒？”殷慎言冷笑，“不用這麼低聲說話，葉洗硯不會出現在這兒，他本不會來這兒吃飯。”

木炭燃燒的味道帶點嗆人的灰味，五花烤焦后是滋滋啦啦的油香，啤酒泡沫微苦，滴下的油脂落在木炭上，發出吱吱聲響。

這邊的連鎖快餐店多一些，除了最基本的麥當勞、肯德基之類的西式快餐店，還有不的中式快餐，小炒菜，基本十幾塊錢就能解決一頓。

千岱蘭若有所思：“有錢人是不是都會自己蓋一個廚房？我看小說和電視劇都是這麼干的。”

“沒那麼夸張，”殷慎言說，“葉洗硯主要是對花生過敏，這邊餐廳做的大部分東西基本都不行；也不單單是花生做的東西，就連花生油炒過的菜，他也不能吃。過敏可不是鬧著玩的，稍微吃一點，都會呼吸困難。”

千岱蘭可惜：“那好多東西都吃不了了，好慘。”

“聽說，葉洗硯初中時候就差點因為花生過敏死了，”殷慎言說，“葉士一路殺回北京，找葉平西——也是葉熙京他爸重新協商養權。在那之前，葉洗硯一直和葉熙京那家人生活在一起，也因為這個，葉洗硯和葉熙京這兩兄弟相時間久的，兩個人關系還不錯。”

“照你這麼說，葉熙京他爸這個贅得值啊，”千岱蘭說，“四舍五，孩子和他一個姓。”

“他以前趙平西，”殷慎言說，“沒想到吧？紅紅，當初為了能功贅，把自己高嫁給葉士，他還改隨妻姓。”

想到現在窺見的一地，千岱蘭覺很諷刺：“真會演，肯定又是賭咒發誓那一套。我麥姐說了，男人發誓就像放屁，又響又臭，屁用沒有。”

殷慎言笑出聲音，了口煙，看著千岱蘭：“你當初就是被葉熙京說的好聽話給騙了，吃不吃——”

話沒說完，千岱蘭電話響了。

這邊太吵，接起電話，往外面走出一點點：“喂？喂喂？爸啊，能聽清嗎？能聽到我說話嗎？”

走到綠化帶附近了，風有點冷，了廣告牌遮擋，冷風凍得一哆嗦。

“爸爸，這麼晚了咋還沒睡呢？早知道不給你發消息了，吵著你了吧？”千岱蘭說，“我干啥？還能干啥，吃烤唄。猜猜我現在和誰在一塊兒呢？你絕對猜不到——嘿嘿，是小樹哥，我今天晚上和小樹哥一塊吃飯呢，他請我的！”

爸爸現在上了年紀，不是很好，干的也基本是日結的工作。像今天一樣，去工地干了三天，晚上腰疼得實在不了，吃止疼藥也不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看到千岱蘭發的信息，才打來電話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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