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誰?”
季川啟車子后,沉聲問了一句。
后座上傳來許暉的聲音,“你把我們一塊送到北城大學南門就行了,我住的地方離那不遠了。”
季川沒回應。
張曉雅和喬蕊是第一回跟季川打道,只聽說他是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在律師界名氣很大,如果不是沾了姜圓的,們這種普通人怎麼都沒這麼大面子讓他親自送們回去。
喬蕊:“季律師,麻煩您了。”
張曉雅:“像您這種資歷的律師,平時都是按小時計費的,是真真的一寸一寸金,托您的福,我現在坐車里,覺自己價都漲上來了。”
用玩笑的口吻想打破車里冷冷清清的氛圍。
季川給不的人留下的印象向來是不茍言笑,冷淡疏離。
許暉怕季川不回應,擔心張曉雅尷尬,馬上接過話茬,“可不是嘛,一般人可沒這待遇,你們倆回頭別激得睡不著。”
張曉雅:“什麼我們倆?你淡定啊暉姐,是不是平時坐豪車坐慣了?”
話趕話趕到這了,張曉雅也是一時說話沒過腦子,私下開玩笑就算了,現在是當著一個外人的面,這種話確實不該說。
許暉見張曉雅臉都變了一下,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開什麼玩笑,姐姐混社會混了這麼多年,還能沒坐過幾輛豪車?”
似乎覺得這話又欠妥,畢竟現在正坐在人家的車上,又很殷勤地補了一句,“不過,開豪車的多了,像季總這種有又有才,德才兼備又氣度不凡的卻是麟角。”
“說得是,季總確實優秀!”
季川手里握著方向盤,目不斜視,兩只耳朵豎著,但又像是堵住了,任后座上三個人把他夸了花,仍是一言不發。
他不是冷漠,主要是這種形,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暉電話鈴響,看了眼屏幕,眼底一頓,馬上按下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清脆的,“姐,干嘛呢?”
許暉:“你管我干嘛呢,你不上晚自習,給我打什麼電話?出什麼事了?”
“晚上我們班主任讓我們跟家長說一聲,提前考慮好選志愿的事,免得高考績出來抓瞎。”
許巖今年高三,馬上面臨高考。
許暉:“過年回家,你不是說了學醫嗎?”
許巖:“我改主意了,學醫太慢了,要讀研讀博,得熬七八年才能工作掙錢,太慢了,我想學法律。”
“學醫家里還能用得上,你學什麼法律,不切實際,你著急掙錢干什麼?怕我供不起你?”
許暉盡量把聲音低,但車里太安靜了,說得每個字聽起來都特別清晰。
對面許巖接著道:“小妹馬上讀高中了,我進大學,你一個人要供我倆,家里還有爸媽和爺爺,自從爸癱了以后,一大家子都靠你一個人養著,什麼時候是個頭?我想早點大學畢業,出來幫你。”
許暉不想在這時候發脾氣,盡量斂住氣,“你別跟我想一出是一出的,你不是一直對生興趣?你學的理科,學什麼法律?家里的事用不著你心,我還能供不起你了,你有良心,等以后功名就了再孝順你姐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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