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什麼?”
嚴漠九走過來,很自然地將孟明萱圈住,可隨后一眼就注意到蓄積著水的兔子眼睛,修眉頓時蹙起來。
孟明萱撲到他懷里,微哽:“哥哥,我好。”
“……”
嚴漠九皺起的眉頭松開,瞥了一眼像雕塑似的封亦霖,摟住懷里的人輕拍,“聽亦霖胡說八道什麼了?”
“亦霖才沒有胡說八道。”孟明萱一點也不掩飾自己想哭,“原來你以前為我做了那麼多,那麼喜歡我,那麼包容我,我覺得自己以前好壞,好對不起你。”
封亦霖默默垂眸盯著地面,他才不會傻到摻和夫妻間的事兒呢。
只要嫂子不傷害九哥就行。
當然,真傷害了他也沒轍,九哥是終極腦純戰士。
嚴漠九繼續輕拍,“真還是假?”
“當然是真。”
“真就親一下,假就繼續哭。”
“……”
孟明萱其實一直在強忍眼淚,嚴漠九來之前就在強忍,現在被哄好了,不用忍了。
把那一點點眼淚左右蹭在嚴漠九口,然后抬起頭來,“你煩了。”
“變臉快的,剛剛還要哭說哥哥對我好好哦,下一秒就冷酷無地說哥哥煩了。”嚴漠九不客氣地抬手,頭發。
“……”
忽然就想到重生那天,也是瞬間變臉,快到讓包廂里所有人沒法反應,孟明萱瞬間覺黑歷史又被拎出來了。
不過,恥心倒是越來越淡薄了,很快就要沒有了。
“我去看看哥哥做了什麼好吃的。”孟明萱躲開嚴漠九腦袋的手,跑遠了。
嚴漠九看著跑遠的背影,到邊一句慢點,沒來得及說出口。
跑太快了。
嚴漠九確認安全跑到餐桌前,和盛飯的白蟬低頭談說話,才慢慢收回視線,轉看向封亦霖。
封亦霖:“……”
哥,親哥,能不能別問。
嚴漠九看著封亦霖許久,才淡淡開口,“以后別跟說這些,現在已經很乖了,我不想再有任何的心理力。”
封亦霖悄然松了口氣,還好九哥沒問他說了什麼,不然,有心理力的就是他了。
他既不能出賣嫂子,也不能欺騙九哥。
“其實九哥為嫂子付出的,應該讓嫂子知道才對,這樣嫂子才會明白,九哥是這世上最適合也最值得的男人。”封亦霖說。
“你沒上過一個人,你不懂。”嚴漠九悠悠地說。
“……”有點扎心了。
“我希我,為我這個人心而上,所以選擇我。我不希是因為我對好,或是沒有更好的選擇,才選擇我。”嚴漠九抬手,拍在封亦霖肩上,“所以你告訴那些,對我沒有半點好。”
他想要的是孟明萱的。
不是愧疚。
更不是。
封亦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他本什麼都沒說過,但卻只能默默地接下這口鍋,“我知道了,九哥。”
只是在嚴漠九轉回客廳時,封亦霖看著前方那道高大如松柏的背影,卻忽然想到了嚴錚。
父輩曾無意中提起過的那些傳言,讓封亦霖眸輕輕閃了閃。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不過,當爹的顯然沒有當兒子的懂得如何去養花般人。
一個,辣手摧花。
一個,只待玫瑰歸。
……
餐桌禮儀固然重要,可在家人團聚的時候卻顯得微不足道,一大家人聊得很是開心。
晚飯在愉悅的氛圍中結束,一向很食的孟明憂多吃了半碗飯。
秦長安飯后立刻去找嚴漠九取經,“小九,回京都后我打算住錦鯉苑去,到時候你空教我幾個菜。”
“我和明萱很樂意姐姐到我們家蹭飯。”嚴漠九說。
“那怎麼能一樣?”秦長安不樂意,“我想讓棠棠也吃上我親手做的菜。”
“過去四年你沒給姐姐做過飯?這算什麼京圈寵妻狂魔。”
“我之前是個只能坐椅的殘廢。”秦長安冷酷臉。
嚴漠九微頓,“哦。”
然后他瞥了秦長安一眼,“忽然覺得你配不上姐姐。”
“……”秦長安走上前兩步,“我現在好了。”
“也就能走兩步而已。”
“……”
秦長安氣得來回走了十幾步。
孟明萱和孟明憂看不下去了,分別上來拉自己家的稚男人。
“別逞強,等你好了去跑山都行,現在給我老實點。”孟明憂將秦長安領回椅上。
孟明萱則扳過嚴漠九的腦袋,“你干嘛那麼說姐夫啊?”
“我說的是實話。”嚴漠九輕哼。
這才哪兒跟哪兒,秦長安現在邊妻相伴,沒事還能站起來走兩步,不像嚴霆說的夢境那樣孤家寡人還跪到再次廢了一雙,就著樂吧。
“你不要這樣說姐夫,姐姐會心疼。如果有人這麼說你,我也會心疼的。”
孟明萱這句話,讓嚴漠九的緒穩了下來。
他捉過孟明萱捧住他臉的手,親了親的指尖,“哥哥教了。”
“……”也沒有教訓他,是在講道理。
嚴漠九隨后牽著孟明萱走到秦長安的椅前,“跟姐夫開個玩笑,別生氣。回京都后,我教姐夫做糖醋里脊。”
是孟明憂剛剛多吃了半碗飯的菜。
弱小可憐本不敢跟妹妹妹夫生氣的秦長安立馬點頭,“好,就這麼說定了。”
孟明憂看向孟明萱,輕勾了一下角。
妹妹好可啊。
真想藏起來。
嚴漠九似有所覺地到危險,迎上孟明憂的視線,頓時將孟明萱往懷里一帶,抬手捂住半張臉。
孟明憂微微一笑,再怎麼藏,妹妹也是的。
孟明萱在嚴漠九懷里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忽然很想把過去的自己拎出來抖死——你當初到底是怎麼看出他們眉來眼去意綿綿的?
這分明是吃醋爭寵較勁兒啊。
真是太笨了。
很快到了夜晚分房間的時候,嚴漠九堂而皇之住進孟明萱的閨房,至于他那間房已經鎖死,不許任何人進。
孟明憂和白蟬住客臥,葉玉侃則被安排和秦長安住一間。
葉玉侃,“……”
他寧可去睡狗窩。
然后葉玉侃果然就很有骨氣地要去守大門,一晚不睡又不會死。
對此,誰都沒有異議。
然后到了半夜,秦長安和嚴漠九在門口頭,對視一眼后默契地下樓。
守大門的葉玉侃一個激靈清醒起,“你們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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