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下來，黃肅滴酒未沾。

全程都在殷勤的給姜糖倒酒，夾菜。

姜糖說他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黃肅湊過去，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可惜，盜不是很擅長，只擅長前者。”

姜糖在桌下面踩他一腳，他笑說：“寶寶，解氣嗎？不解氣再來一腳。”

姜糖簡直無語了。

沒皮沒臉的。

最后姜糖喝的搖搖晃晃，掛在他上，黃肅腰都被彎了。

蘇禾本來對他送姜糖尚存疑慮，一直送到門口，司辰律摟過，對黃肅說：“送到了給你嫂子打電話，事后姜糖若有什麼不滿意，唯你是問。”

黃肅說好嘞，我辦事您就放心吧嫂子。

該說不說，黃肅平日是個辦事兒非常靠譜的人，當然，要除了他和姜糖的。

兩人總是時好時壞，分分合合，糾纏了幾年也沒個結果。

這件事上，蘇禾覺得，自己有責任，其實是影響了他們。

如果他們能有個好結果，會很開心，但前提是黃肅要對得起姜糖，值得托付終。

顧之飯后一直磨嘰著不走，非要拉著司辰律談心。

司辰律攆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懂不懂？”

顧之說：“我不懂，我連個人都沒有，有什麼春宵一刻，陪伴我的只有手。”

司辰律很無：“那你別耽誤我行嗎？還是不是兄弟！”

他昨夜嘗到了甜頭，可以說是食髓知味。

顧之痛心疾首：“自己的失敗固然可怕，但兄弟的功更讓人痛心。”

他給司辰律倒了杯酒，第一次在他面前張：“阿律，你覺得，我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嗎？”

要和司念在一起，必須要過的，就是司辰律這一關，所以他今天下了本，過個年，帶來的禮品，都超過一個小目標。

司辰律跟他了一下杯：“要聽實話嗎？”

顧之被酒嗆了一下。

“算了。”他說，“我還指從你里說出我什麼好話來？”顧之心虛，他和司辰律互懟了20來年，從沒像現在這樣，恨自己太欠過。

但凡平時在司辰律面前表現的穩重點兒，也不會像現在這麼被。

司辰律說：“我對你的評價就是，好好一個人，偏偏長了一張。”

顧之翻了個白眼：“彼此彼此。”

司辰律問他：“有喜歡的人了？誰啊，這麼倒霉，居然被你喜歡上？”

顧之哼了聲：“有多倒霉？比蘇禾還倒霉？”

司辰律作勢踹他：“滾！”

奔著攤牌來的，結果又喝了兩瓶酒，顧之也沒說出口。

他突然覺得順序不對，應該先搞定司念，而不是司辰律。

所謂先解決憂后解決外患。

到時候如果他不同意，他大不了天天煩著他就是了。

實在不行，把他和和蘇禾攪黃了也。

兄弟嘛，一方有難，八方添。

他不好，他也別想好。

廚房做了燕窩要往樓上端，司辰律攔下了：“給太太做的嗎？放這兒吧，我去就行。”

顧之瞇著眼：“阿律，你到底是怎麼拉下臉做這些的？”

顧之慨的，這一晚，他親眼看著他心比天高的好兄弟會蹲下子給蘇禾換拖鞋，會在吃飯的時候，蟹挖出來，魚刺一點點兒挑干凈了才放到跟前，會在不小心要撞到桌角的時候，把手先一步墊在腰后面。

天天把蘇禾當祖宗一樣伺候著，落不下一句好，還沒一句怨言。

司辰律端起燕窩起：“那就要看你要臉還是要老婆。”

他反正是后者，要老婆。

一語驚醒夢中人。

顧之由衷夸了一句：“嘖，覺悟真高，活該你有老婆。”

司辰律半點兒也不謙虛：“呵，那必須的。”

司辰律上樓，司念正好下樓。

司辰律說：“正好，讓你顧之哥順路送你。”

司念心想，你可真是我親哥，會安排，妥妥的羊虎口。

顧之起，走到玄關柜，拿過大穿上，又取了司念的外套，掛在臂彎，一副等待的模樣。

司念走過去接服：“顧之哥，我打車就行”

顧之說：“哦，我突然想起來，前兩天醫院那個拍攝的宣傳片有些問題，不介意的話一起加個班兒吧”

最后，在大年初一的晚上，司念被強迫著通宵加了一夜班。

一幀一幀的放，放到最后，疑：“顧總，我沒看出問題來啊。”

顧之靠著桌子：“片頭那里，我出鏡那個畫面，你覺得怎麼樣？”

司念：“好的啊。”

顧之抬眼：“說說，好在哪里？”

司念把那個畫面調出來，那是一個顧之穿白大褂走在醫院走廊的畫面，后面跟著一眾醫生，他一邊走，一邊摘了聽診，談笑風生的指點江山。

司念客觀點評：“就是，一正氣。”

顧之：“還有呢？”

司念：“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才高八斗？”

顧之愉悅了：“這麼完嗎？難道就沒點兒缺點兒？”

司念一本正經的撒謊：“非要說缺點的話，那就是顧總您太完了，俗話說得好，人無完人，您這麼完，很難讓人不嫉妒啊。。”

把顧之夸的天上有地上無的，顧之暈了頭，一高興，把放走了。

司念都打車遁出二里地了，他還在傻笑。

黃肅把姜糖送回了公寓，一路上，姜糖都在睡覺，非常安靜。

和平時喝醉了，完全不一樣。

其實沒喝醉，兩人都心知肚明。

到了家，黃肅把放到床上，“到家了，醒醒，晚上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他可以趁喝醉了非禮，卻必須要在裝醉的時候做正人君子。

姜糖沒靜。

黃肅起，想去給倒杯水，誰知姜糖抱住了他的，哇一聲就吐了。

吐了黃肅滿。

這也太生活了，黃肅整個人都酸爽了。

吐完又安靜了。

黃肅收拾了半個多小時，才收拾完，想了想，實在忍不了這麼回家，轉進了浴室。

然后洗著洗著，浴室門突然被推開了。

黃肅睜大了眼，就那麼赤的，看著姜糖，朝他一步步走了過來。

“黃肅。”

“嗯？”

姜糖眼神清明：“相親相的怎麼樣？”

黃肅靠著瓷磚壁吸了口氣：“還不錯……比你溫，比你，也比你順著我。”

姜糖：“那真是恭喜了。”

黃肅：“可我就喜歡，不溫，不，還天天對我暴力相向的。”

“寶寶，求你了，別再吊著我！”

他把姜糖一把扯到了花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