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了手,看了他一眼問:“不回行嗎?”
司辰律吐出兩個字:“不行。”
他們倆的相方式,他不做主是他不做主,他做主的時候,蘇禾反駁一點用沒有。
滿打滿算,從昨天下午三點到今天上午九點,回來還不到18個小時。
蘇禾往外走,走過司辰律邊的時候,直接從他腳上踩過去了。
司辰律:“……”
兩人前后腳從廚房出來,許知意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小落,中午想吃什麼,給你做糯米丸子?你自小就吃…”
蘇禾走到跟前:“媽,我得回去了,剛接到公司電話,有些急事要理。”
許知意笑容在臉上頓住:“這麼趕?明天再走趕得及嗎?就得今天嗎?”
蘇禾沒說話,下意識去瞟司辰律一眼。
但司辰律沒表態。
蘇禾上前抱了抱許知意:“媽媽,我過一陣兒有空了,還回來看你。”
心里有點兒失落,覺得自己不孝的,出國三年沒回來過,現在回來了,連過年都不能在家過。
除了失落還有負罪,瞞著的事太多,結婚的時候結的,現在要離婚了,一樣沒和說。
許知意反過來安:“不要,年輕人嘛,事業為重,我在家好的,不用惦記我。”
其實托中介在龍城找工作了,人到了一定年齡,沒有別的愿,就想離孩子們近一些。
但可能臨近過年的緣故,最近一直還沒找到合適的。
蘇槐看這倆人都有點兒傷,想緩解下氣氛:“小落,要把公司當家那只是一句口號,你還真當家啊,誰大過年的,跑去加班啊?”
蘇禾回一句:“沒辦法,老板沒人。”
許知意:“……??”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勇嗎?當著老板面都敢罵老板了。
打了句圓場:“你這孩子,盡說玩笑話。”
蘇禾:“我沒說玩笑話。”
他就是沒人!
司辰律不反駁,好脾氣的來了一句:“回頭給你漲工資。”
蘇禾冷笑:“媽,看見沒,司總最畫餅了,畫的又大又圓。”
許知意嗔怪一句:“整日沒大沒小的。”
司辰律在一旁站著,笑著回一句:“沒事兒阿姨,我就喜歡蘇禾這樣的…”
許知意抬頭:??
司辰律拖出后面兩個字:“……員工。。”
楚暮宇和蘇禾他們一起走的。
許知意和蘇槐一直送到小區外的停車場,高遠也在外面停著,他們各自上自己的車,然后開出三百米,靠邊停車。
楚暮宇從后視鏡里沉默看著后面的人換車,高遠去開蘇禾的車,司辰律從后排換到駕駛位,蘇禾不不愿下車,走到他車跟前,后門都拉開了,他一句:“呦,蘇助理面子大啊,把我當司機了?”
蘇禾只好把后門關上,坐到副駕駛。
司辰律扔了一條毯子給:“溫度沒上來,先蓋會兒。”
蘇禾看著毯子的,問:“誰的?”
司辰律打方向盤,好整以暇:“狗的。”
蘇禾:“……”
司辰律調笑:“蘇禾小狗兒的…”
蘇禾:“你才是狗。”
司辰律眉眼帶笑:“行行行,我是狗,你是小仙,行了吧。”
上高速之前,司辰律擔心在路上無聊,說:“給你帶了零食,在后備箱,吃嗎?”
蘇禾說不吃。
司辰律偏頭:“那冰激凌?”
蘇禾心了:“有?”
司辰律眼尾輕挑:“聲好聽的,給你變一個。”
蘇禾:“不吃了。”
司辰律笑了聲,停車,下去給從冰箱拿了一個。
司家廚房自己做的那種,不大,十分致。
沿用了蘇禾之前吃的風格,用法國的香草、意大利阿爾的白松,日本的黑松,還有帕瑪森酪和濃度8%的日本清酒粕做,放在杯托里,上面撒著一點用來裝飾而且可食用的金箔。
吃起來口淳厚,濃郁,風味獨特。
蘇禾之前就很吃。
接過來,眼的:“我要兩個。”
司辰律由著,又下車給拿了一個。
車從ETC過閘口。
蘇禾上搭著毯子,手里端一個,膝蓋上放一個。
司辰律角不經意翹了翹,認真開車。
等蘇禾快吃完了,才想起來問他一句:“你吃嗎?”
司辰律:“不吃,里面加了東西。”
蘇禾疑:“嗯?什麼東西?”
司辰律神不變:“毒藥!”
蘇禾:……
“那給二爺添麻煩了,一會兒我死了,還得麻煩你把我葬了。”
司辰律笑得險:“費那勁呢,一會兒就把你扔下去,順手的事兒,就是有點兒可惜了,那麼瘦,都不夠豺狼虎豹塞牙兒的。”
蘇禾:“業務練啊!”
司辰律:“必須的,為降低人口度做貢獻,我一直是認真的。”
蘇禾不想理他,靠著椅背睡覺。
司辰律一邊調侃一邊把車里的溫度打高了兩度。
蘇禾再醒的時候,車已經下了高速。
司辰律欠:“呦,生命力頑強啊,還活著呢…”
蘇禾白眼都懶得翻了,看著陌生的道路,問了句:“這是去西郊的路嗎?”
司辰律瞥了一眼,“帶你去個地方。”
蘇禾:“去哪?”
司辰律賣關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半個小時后,車穿過鬧市,拐進了一片幽靜的小路。
往前走了約三百米,停在一中式宅院。
準確地說,是一個園林式豪宅。
五步石階上,是中式的大門,舉折平緩,出檐深遠,大氣又磅礴。
兩邊羅漢松迎門,黃金竹倚墻。
大紅的燈籠一排排掛著,寬敞的門扉兩側著紅的春聯。
門頭正中央,是筆鋒遒勁,蒼勁有力的繁雕刻,正是占地百余畝 蘇園。
車道那邊的門已經早早打開。
管家臨時接到通知,匆忙帶人出來迎接。
一眾人馬彎腰鞠躬到半截……
司辰律未落車窗,鳴笛一聲算是回應,轟了一腳油門進了院兒。
因為蘇禾不喜歡這種形式主義,上次年會那次就是,瑞霖天域的高管給他鞠個躬,換了好幾個白眼兒。
院里,毫不見冬日的頹敗,張燈結彩,春意盎然。
寬敞的車道旁,大片的綠草坪鋪著,沿途和花園里,全是盛放到極致的年宵牡丹,一眼去,不到邊。
雍容華貴,繁花錦簇,國天香。
那一刻,蘇禾真的是震撼的。
司辰律一路開過去。
人工湖,石橋,假山,瀑布,古亭…
古雅的青石板,和磅礴的翹角飛檐……
隔離了外界的喧囂,寧靜如畫,像另一片時空。
司辰律把車停在主院門口,單手搭著方向盤:“老婆,新年禮,喜歡嗎?”
蘇禾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臉紅撲撲的:“那牡丹花兒開的真是逆天了……”
年宵牡丹,果然名不虛傳。
司辰律低聲笑,像調一般:“可不,為了討好你,它們和我一樣,無所不用其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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