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話音未落,心里的問號就已經轉移到了鄧肯的腦門上——后者目瞪口呆地聽著,沒忍住冒出一句:“生啃幽邃惡魔?!不是……那玩意兒有嗎?”
阿加莎攤開手,從湯勺背面溜達著走到了旁邊的餐刀上:“誰知道呢?他上次喝了酒跟我說的,您也知道,喝了酒的老人家講述自己的冒險經歷通常只有最后一個句號能信。”
鄧肯角抖了抖,決定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了。
他抬起頭,向不遠的舷窗——隔著敞開的窗板,可以看到那片均勻的灰白背景仍然在失鄉號之外無限延著,仿佛整個世界都已經融化在那片無邊無際的灰白中。
“您在想什麼?”阿加莎略顯磁的嗓音從旁邊傳來,的影不知何時倒映在旁邊一盞懸掛著的提燈燈罩上,在搖晃不定的火中,的面容顯得有些模糊。
“……我們已經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了,”鄧肯沉默了幾秒鐘,突然輕聲說道,“你現在還會想念寒霜嗎?”
“會,”阿加莎毫不猶豫地說道,看著鄧肯,目中唯有坦誠,“我不會在您面前瞞自己的真實想法——我也不能忽視過去幾十年記憶和在自己心中積蓄的份量,雖然那些記憶和只是一份贗品……我還是會回憶起在寒霜的日子,有時候從恍惚中驚醒,我甚至會以為自己還在那座大教堂中,在等著和伊凡主教會面。”
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隨后輕輕呼了口氣,注視著鄧肯的眼睛。
“您對我們另有安排,是嗎?”
鄧肯有些意外地看著映照在燈火中的“守門人”:“……為何這麼想?”
“我能覺到,您有一個計劃,您在沿著這個世界的邊境‘巡禮’,而失鄉號每到一個地方,都有某種……印記留下,”阿加莎慢慢說道,“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那超出了我的理解,但在倒影的世界里,我能清晰地看到有什麼東西留在失鄉號的尾跡中,從風暴神的節點,到智慧之神的節點,再到現在的這段航路……
“您正在用某種方式將整個世界‘環繞’起來,而在那些環繞世界的‘印記’中,我嗅到了……終結的氣息。
“您要做一件大事,這場沿著世界盡頭的‘巡禮’只是這件事的第一步,當您完了在邊境的布置,才是計劃最終啟的時候,而我能覺到……您似乎并不打算讓我們跟隨您到最后。”
鄧肯安靜下來,默默注視著阿加莎的眼睛。
“守門人的這雙眼睛,能看到許多常人不可見的東西,而在變一道倒影之后,我開始看到更多……您就當是對命運的窺探吧,”阿加莎輕輕笑了起來,又慢慢搖著頭,“我曾在黑暗中被噩夢驚醒,醒來后看到這艘船正航行在一片無邊無際的虛無中,而船上空空,只有您站在船尾掌舵——我與您談,您的名字,詢問其他人的去向,您卻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的聲音,在那時候,我便約約猜到了……在您的下一段旅程中,好像并沒有給我們留下位置。”
阿加莎略作停頓,繼續說道:“而現在,您又突然問我是否還想念寒霜……我便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聽著對方的話,鄧肯很長時間沒有開口,他只是靜靜地思考著,過了許久才打破沉默:“確實如你所說,失鄉號在進行一次環繞世界的‘巡禮’,而在這場巡禮結束之后……我要做一件足以重新啟這個‘世界’的事,在那之前,你們需要離開。”
阿加莎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這邊——知道船長還沒說完。
“這并不是驅逐,”在片刻沉后,鄧肯果然繼續說道,“你們是我的船員,一直都是,而我的旅途中一直給你們安排好了位置,只是在我執行最后一步的時候,你們另有別的任務。”
“能告訴我您到底打算怎麼做嗎?”阿加莎輕聲問道。
“……第一步,我會先毀滅這個世界,”在長久的思索之后,鄧肯平靜地說道,“而在這個過程中,你們要作為我的‘錨點’,替我見證,因為在那個階段,我可能已經無法用自己的眼睛來觀測萬……”
阿加莎靜靜地聽著船長的計劃,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沒有開口,直到鄧肯講完又過了很久,才遲疑著打破沉默:“怪不得您會帶上璀璨星辰號,而不是讓克蕾西婭小姐直接搭乘失鄉號同行……”
“總得有一艘船負責返航,”鄧肯說道,“西是個很聰明的姑娘,應該也意識到了我之后的安排。”
“或許能意識到,但您終究是要親口告訴其他人計劃的全貌的,”阿加莎很認真地看著自己的船長,“您一直可以信任我們。”
“我信任你們,但我也是用了很久,才大致整理好了這個計劃的思路,”鄧肯坦然迎著守門人士的目,“事實上是直到離開了葛莫娜的領域,我才搞清楚了這個世界的底層秩序,才確定了必須執行對整個庇護所的‘關停’程序才能解決大湮滅留下的麻煩——而在那之前,帶上璀璨星辰號只不過是個出于謹慎的‘后備方案’。”
聽著鄧肯的解釋,阿加莎輕輕呼了口氣,隨后突然又出一笑容:“那我就放心多了。”
從提燈的玻璃燈罩上跳了下來,影在餐桌上那些亮晶晶的杯盤間跳躍著,最后停在鄧肯手邊的水杯中。
“您有一番周的安排,那我們便可以放心大膽地執行,不管什麼時候,船長的命令都好過沒有命令。”
鄧肯笑著低頭看了一眼杯子里的阿加莎的倒影,敲了敲水杯,讓里面的守門人士碎一片。
“那正好,現在我就有個命令。”
阿加莎的影出現在旁邊的瓷盤上:“您請吩咐。”
“把水手招呼過來,讓他把這地方收拾收拾,”鄧肯一邊起一邊擺了擺手,“那家伙自從用不著掌舵之后干脆連面都不了,還真以為得了失鄉號的永久船票之后就什麼都不用干了啊。”
阿加莎的聲音中帶著笑意:“好的,船長!”
鄧肯點點頭,轉離開了餐廳。
他準備返回自己的船長室,在抵達下一個“節點”之前先睡一覺,而在那之前,還可以順路去一趟駕駛臺,看看人偶小姐的況——雖然理論上麗現在就是個綁定在舵上的“空殼”,除了假裝開船之外其他都給了作為“領航三號”的本能,但就這麼把那憨憨長時間留在駕駛臺終歸是一件不讓人放心的事。
心中轉著這樣的念頭,鄧肯不不慢地向著船尾甲板走去,然而就在正準備踏上前往駕駛臺的樓梯時,他卻猛然停下了腳步。
砰砰砰。
有敲打窗戶的聲音突然傳耳中。
鄧肯瞬間一怔,下意識地尋找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但下一秒他便發現自己周圍本沒有窗戶——那敲打玻璃窗的聲音仍然在持續不斷地響起,卻好像是直接響起在自己的腦海中。
鄧肯皺了皺眉,接著終于反應過來。
那聲音是直接從自己的“認知”中傳來的!
他猛然抬頭,看到前方不遠便是那扇正靜靜佇立著的“失鄉者之門”……
第八百零四章 “原料”
周銘打開房門,快步走進自己的公寓小屋,第一時間便抬頭看向了大門正對面的那扇窗戶。
窗外仍舊盤踞著永恒不散的灰白迷霧,而那砰砰砰的敲擊聲便如充滿耐心的雨點般憑空敲打著玻璃窗,盡管看不到外面有任何人影,但敲擊聲本便證明了訪客正站在窗口。
周銘則在進房間的一瞬間便清晰地知到了那個站在窗口的氣息——似乎是因為有了上一次的“連接”,那氣息顯得格外明晰。
當有人造訪這里時,自己在“另一側”原來是可以直接知到的?
周銘心中泛起這麼個念頭,同時快步走向了那扇窗戶,而幾乎在他來到窗前的同時,蕾·諾拉那悉的面孔便已經浮現在窗外,其后則是那間同樣悉的、古典而華麗的臥房。
寒霜王還在充滿耐心地敲著玻璃,略顯空的雙眼中倒映著熠熠星——周銘立刻打開了窗,與這位唯一會在這里拜訪自己的客人打著招呼:“很高興看到你回來。”
“請讓我進去……”蕾·諾拉怔了一下,雙眼似乎用了很久才正確地聚焦在周銘上,隨后用略有些虛弱的語氣說道。
周銘瞬間察覺了對方的況不太對勁,立刻向旁邊讓開路,同時手想要去攙扶這位寒霜王。
下一刻,隨著蕾·諾拉微微側的作,他才終于發現了對方那空的左臂——不只是左臂,甚至包含了一部分肩膀、口和腰腹,上半有幾乎三分之一的部分竟然都已經不翼而飛!就仿佛是被什麼東西給整整齊齊地吞噬掉一樣!
而更詭異的是,在軀斷裂的地方并無流出,只有一層模模糊糊的“”覆蓋著那些殘缺的斷口,并且不知是不是錯覺……鄧肯覺那層“”甚至還在緩慢擴大和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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