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到控手柄的水兵被瞬間凍傷，他的手幾乎剎那間被凍結在手柄的金屬桿上，驚慌間撕扯下了一小塊已經凍僵的皮。

而直到這一刻，所有人才仿佛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那早已經浸整個艦橋的寒冷——他們的思維在半凍結的狀態中艱難運轉，可怖的寒意幾乎要刺每一個人的皮和骨頭，一層混雜著冰晶的凍霧從四面八方的空氣中憑空浮現了出來，眨眼間，艦橋上幾乎所有的儀表和控設備便被覆蓋了一層薄冰！

索倫納終于反應過來，他瞬間跑向自己的艦長席，準備拉響整個艦隊的警報——然而剛跑出去兩步，一只枯瘦卻如鋼鐵般堅的手臂便攔住了他的去路。

凝結著細小冰晶的寒霧在四周彌漫著，一殘缺不全的“尸”阻擋在他面前，那“尸”穿著寒霜海軍的制服，上半和下半之間卻沒有毫連接的地方——仿佛是被一發炮彈打了兩段，他向著索倫納的方向慢慢歪過頭，形同骷髏的面孔緩緩出一縷笑容：“午安，先生，你需要冷靜……”

索倫納僵地站在艦長席旁，眼珠緩緩向旁邊轉，他看到一又一的“尸”從無不在的寒霧中冒了出來，控制住了自己的部下門——呼吸間，不死人已經占領艦橋。

而在眼角的余中，他又看到不遠的海面上突兀地涌起了大片大片的白霧。

寒冷的霧在海面上凝結，堅冰幾乎眨眼間便覆蓋了雙方對峙的海域，而在那宛若活般不斷起伏、斷裂、聚散的冰川之間，一艘龐大的戰艦和大大小小的十幾艘艦船就如冰晶中倒映的鬼影般浮出了海面，寒冷的海水從那些戰艦的船舷兩側瀑布般落下，其甲板上如林的炮口則旋轉著，指向這片海域上的每一艘船。

吱吱嘎嘎的金屬扭曲變形聲傳索倫納耳中。

他慢慢轉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附近的一金屬墻壁正在扭曲、變形，那塊鋼板中心仿佛融化般呈現出了不可思議的流，而后那些流淌的部分便堆積起來，變了一副冷峻的、帶著獨眼眼罩的面孔。

“索倫納，好久不見。”

“提瑞安船長……還是該你執政閣下？”索倫納渾繃著，他一邊用眼角的余關注著附近海面上的靜，一邊嗓音低沉地開口，“……這真是聲勢浩大。”

“跟各個城邦海軍打道的時候我很全力出手——因為大部分況下我都不想把事弄得太僵，”那副鋼鐵面孔開口道，“但看樣子……今天這里的氣氛已經很僵了。”

索倫納沒有開口，在短暫的幾秒沉默中，他在注意著墨菲斯海軍方向的況。

那邊沒有毫靜——顯然，不死人也已經控制了對面的旗艦。

第七百七十七章 消弭與聯合

海面上的對峙變了更復雜的局面——強大的海霧艦隊從寒風中現，原本的三方對峙中此刻出現了第四方勢力，然而換個角度看，事又似乎簡單了起來。

冷港與墨菲斯海軍不必再擔心對面的炮火以及教會艦隊的威懾了。

索倫納死死盯著那副鋼鐵面孔，眼神中并無恐懼和一一毫的搖——盡管他知道這位“鋼鐵中將”的本事，但他同時也知道，海霧艦隊不是無敵的，這些不死人能依靠襲控制兩艘旗艦，卻控制不住艦隊中其他的船，如果這里真的演變一場混戰，那對誰都不是好事。

提瑞安·艾布諾馬爾選擇用這種方式見面，說明他想“談談”。

“冷港需要。”在對峙許久之后，索倫納沉聲打破了沉默。

“是的，冷港需要，而且現在墨菲斯海軍的指揮，你的老朋友霍博，也在跟我說——墨菲斯需要，”那副鋼鐵面孔的開合著，發出帶著金屬音的聲響，“而且你知道嗎？約頓城，海珀，班多爾島，更遠的法厄侖，柯……黑暗已經開始蠶食這個世界，而擁有庇護的島嶼只是所有城邦中的一小部分……所有人都需要。”

索倫納臉上的繃著，他的聲音卻比剛才還要平靜：“提瑞安船長，你覺得現在說這些有用嗎？我要先讓冷港生存下去——除非，伱愿意將墜落在寒霜的那塊‘太碎片’拿出來。”

“……它已經在去冷港的路上了。”那副鋼鐵面孔平靜地說道。

索倫納一直繃著的面孔突然浮現出一片愕然——他已經準備好了許多要說的話，但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讓他的大腦有點空白。

就連整個艦橋上都一下子安靜下來。

“現在返程，你應該正好能看到它抵達冷港的北海岸，”提瑞安的聲音在安靜的艦橋上回著，而渾纏繞著冷冽寒霧的不死人水手們則沉默著松開了對艦橋水兵的控制，仿佛待命般退回到一旁，“讓墨菲斯海軍帶走這里的太碎片，趁著這場對峙還沒有發展到失去控制。”

索倫納沉默了幾秒鐘，慢慢開口：“寒霜怎麼辦？”

“寒霜比你們所有人想象的都安全——我們有自己的‘保障’，不需要你們擔心，”提瑞安平靜說道，“你和霍博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回到各自的城邦，在照耀下，盡快讓一切回到正軌。”

“……你想要什麼？”索倫納突然說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簡單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說說你的想法吧，提瑞安執政。”

“……我需要建立一個在夜幕狀態下運轉的‘聯合機制’，”那副鋼鐵面孔注視著索倫納的眼睛，“由寒霜主導，覆蓋整個冷冽海——我需要冷港和墨菲斯港的全力支持。”

索倫納短暫沉了一下，很快便猜到了這位“鋼鐵中將”的意圖，他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抬頭尋找那三艘原本游弋在“”邊緣的死亡教會戰艦，卻發現那三艘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海霧艦隊附近，仿佛作為編隊的一部分般停留在海霧號旁邊。

“……我明白了，獲得，承擔責任，不想擔責的……由我們理，”他收回向舷窗外的目，對那副鋼鐵面孔點了點頭，“霍博那邊……”

“他比你答應的早三秒鐘。”提瑞安淡淡說道。

“好，我沒有疑問了。”

不死人們在沉默中退回霧中，凝結著冰晶的寒冷霧氣隨之漸漸在艦橋上消散，海面上漂浮的大片碎冰以眼可見的速度小著范圍——海霧艦隊對對峙雙方的威懾解除了。

通訊臺旁邊掛著的聽筒里傳來了吱吱嘎嘎的聲音，旁邊的指示燈忽明忽暗——通訊兵有些猶豫地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指揮。

索倫納聲音冷：“拿起它，還要我說嗎？”

通訊兵拿起聽筒，片刻后抬起目：“是墨菲斯的公共頻道……”

索倫納帶著毫不意外的表上前一步接過聽筒，放在耳邊，聽著里面傳來的聲音——

“索倫納，聽著，我回去之后……”

“你可以告訴我侄子今天發生的一切——或者之后我親自對他講。”

“……你真TM是個不可多得的混蛋。”

“是的，謝謝，你也是。”

“……是的，謝謝，再見。”

索倫納放下了聽筒，視線越過前方寬闊的舷窗，著那片被夜幕籠罩的無垠海——那支縈繞著刺骨寒風的海霧艦隊正緩緩向遠方移，一點點沉黑暗。

看著正在附近海面上逐漸消退的淡金“”，站在船頭的提瑞安深深吸了口氣，沉默許久，他才微微側頭對旁邊說道：“這樣的結果您覺得可以嗎？”

“沒有更好的選擇，這就是最好的結果，”黑暗中，一個低沉沙啞的嗓音打破了沉默，一個高大健壯，穿著漆黑長風，全覆蓋在厚厚繃帶之下的影從暗走了出來，“有限，以往那種各城邦自顧自保的生存方式已經行不通了，一個建立在強力中樞基礎上的聯合系才能讓盡可能多的人活下去——

“配給制，聯防艦隊，資源的宏觀調控，對夜幕中種種威脅的群防群控，這些都需要建立起一個聯合才能實現。原本這個任務應該由教會完，但現在他們的力量也有限。”

提瑞安看向那三艘在夜中顯得艦影朦朧的教會戰艦，沉默了幾秒鐘后開口說道：“將一塊太碎片從寒霜拖拽到冷港，力最強的高速牽引船也需要六天，這也是在冷冽海大部分城邦間轉移太碎片所需要的平均時間……

“如果一個沒有‘’的城邦遭遇了突發異變，等待‘’的時間足以讓災難失去控制，所以我們就需要常備數支可以隨時支援各個城邦的龐大艦隊——這些艦隊要不停歇地巡航在夜中，再配合上教會的巡邏艦隊，應該能覆蓋到整個冷冽海……但也只能覆蓋到冷冽海。”

“可以覆蓋冷冽海就已經夠了，其他海域也應該有自己的方案，”鄧肯搖了搖頭，“比起這個，你對我要求你將寒霜的太碎片送往冷港這件事沒有疑問嗎？”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